《流年物语》
《流年物语—西方近现代文明的反思》 这本书真是入门近现代西方政治思想的普及书,大概是因为本书是清华大学人文素质课《西方文化名著导读》的教材,作者介绍了十个人的学术思想,分别是韦伯、托克维尔、贝尔、尼采、弗洛伊德、马尔库塞、波普尔、哈耶克、罗尔斯、亨廷顿。通常我对教材的理解是很笼统的去讲一个人的学术观点,往往阐述的不是很精确,或者说有一点偏差(也可能是我自身的观点太过于浅薄,以至于不能很好的理解编者的良苦用心,另外一点,徐大同先生主编的《西方政治思想史》还有《政治学导论》在我印象中是编的比较好的书,但什么是好呢,我也没有标准,只是表达一下我的想法)但是这本书给我的感觉就是很通透,也非常系统,而且采用各个学术大家的书籍作为讲课的内容,能够更具体的感知作品的温度,而不是被冷冰冰的告知。这也给我指出了一条路,读经典。只看教材我接受的是被再解释了的,而作者真正表达了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系统性则体现在文章内容环环相扣,一个问题的解决或提出总能引出下一个问题。这是我对这本书的整体感受。 下面说一下,文章中论述比较出彩的地方。 第一点,关于积极自由和消极自由的论述 “即使存在一个常在的权威当局,它经常关心我的享乐不受干扰,排除我前进道路上的一切危险,不要我对此操心,但把我生活中的任何一点小困难都照顾到的当局,如果我的自由和生命的专制当局,包办整个社会的活动和生活,以至于它无精打采时周围的一切也是无精打采,当它睡觉时周围一切也得睡觉,当它死去时周围的一切也得灭亡,那它对我有什么好处呢?”这便是将积极自由推到极致后,政府的权力无限制增大的后果,人不在是具有独立意识的人(或者可以说,人不再有自己处理自己事情的独立性,而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仰仗于全能政府,不要批评这里的政府,因为这个结果不是政府本身建构的,而是由于人们越来越希望政府为自己的所有事情买单,逐渐让渡自己的权利,以至于政府被迫的被塑造成一切麻烦的处理者,巨大而又无限制的国家权力也反噬了原子化的个人。)而消极自由所讲的是自由就是免于压制。我可以去自愿选择,从事或不从事某一项活动的权利,你只要当一个守夜人,而不是看见我蹬掉了被子或者忘了熄灯而帮助我做这件事情的人(这里的比喻是抄袭王鹤亭老师的,因为没有比这这形象的了)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之间怎样取舍呢?托克维尔给出了一个答案,建立置于法治之下民主政治制度(这里的法治可能不是我们通常理解的“法治”起码不是我所理解的,第一,这里的法治不是政府依据制定好的法定程序来管理国家,而是依靠某些法定原则,将国家的权力限制。法律不是通过制定形成的,而是被发现。存在这样一种政治管理模式,依据的也是法律,但并没有取得法律效果。因为作为规则的制定者,我可以随时变化规则,来适应自己的利益需求。只有良法才有被遵循的可能。这一点我没讲明白)并由此形成具有完善功能的公民社会作为个人与国家之间的缓冲地带,也是个人自由的施展空间。 第二点,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主要讲贝尔的一些观点) 第一,贝尔从根源上论述了西方资本主义为何发展成功的历史。与韦伯的结论类似,把它归功于清教传统的节制,但不同的是他还看到了清教的另外一个文化心理即摄取。为了证明资本主义文化矛盾的阶段性特征,贝尔把它改装成后工业社会,而目前只有美国进入这一阶段,并认为后工业社会是人类进化到一定阶段的必定会出现的社会结构与生活方式。无论他的结论是不是正确,我们都可以选择性借鉴一下。那资本主义文化矛盾到底是什么呢?回答这个问题必须回答它所包含前提问题,即后工业社会的特征,唯有如此,才能对症下药。特点1、生产力作为社会发展的轴心,财产不占优势。2、官僚政治的社会基础由职位决定。3、新中产阶级兴起4、第三产业发达5、经理阶层掌握权力。一言以蔽之,以知识为导向。(这不是我理解的,毕竟我还没有看这本书,是照搬书上的)其中三分社会,政治领域注重“公平”,经济领域注重“效率”,文化领域注重“自我实现”。但这却造成了人的异化。即,个人消失在他的功能之中!这句话太有内涵了,因为它回应了康德的“人是目的”,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价值,而不是我具有的功能赋予了我价值。因为前者把个人当做“物”来看,而不是当做人来对待,个人沦为获取最大利润的工具,因此不惜一切代价进行压榨。而后工业社会给人在文化领域的目标是自我实现,可以理解为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最高层次的实现,但现实中被当做一颗螺丝钉对待。现实和自我实现之间的鸿沟,产生了一种矛盾,即资本主义在文化上的分裂。(前期发展阶段是因为没有抛弃清教的禁欲苦行,而消费主义盛行的美国,主张个人享乐主义膨胀。人背离了他的道德行为和社会责任。这呈现出一种病态,人们白天“正派规矩”,晚上却“放浪形骸”)。理性不再是信仰,非理性成为浪潮。 内容暂时说这两点。 下面说说我的阅读感受 我深切感受到学术思想大家对社会和人的关怀。这种关怀出自对社会历史现象的洞察。他们都在试图建构一个更好的社会,来使人更好的发展,被批评,被超越,都在他们学术道路上出现过,但是他们依然义无反顾的从事这项工作。真是让人佩服,尤其是尼采,我没有看过他的书籍(很惭愧),我惊叹他生活的艰辛,一生漂泊无定途,却还在思考人生,社会。但是正当这些思想家再思考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在做什么呢?我们却为复杂的人性,挣扎着,堕落着。人不是一开始就是坏的,而是一点一点慢慢坏透的,并且散发着难闻的气味,路过的人,个个茫然,甚至踢上一脚,确定是否烂透了,要不要扔到垃圾桶?(这只是个比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我们好像谁也解救不了,以为看到光的时候,反而更靠近黑暗。)只能被当做沉默的羔羊,等待别人解救,但真的存在上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