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怎样的一场下坡路？

自上而下，那些住宅太小了，容不下他们的穷苦，所以穷苦的景象都是从裂缝中露出来。

在这样混浊的空气里，他们嘴对嘴重重地这样接吻，这好像是他们感到生活厌倦走向堕落的第一步。

她在换男人的时候恨不得把皮肉也换了。......她的惰性把她弄软了；她感觉她有享福的需要，她应当摆脱一切麻烦尽量享受幸福。她对自己很殷勤，对别人也很殷勤，只求把事情办妥，让人人都不受委屈就好了。

一个人有了一样东西，是不愿意看见它烟消云散的阿！

改变了我导师一生的书。读完我的手不自觉地在发抖，堕落的过程本是无知无觉，不能怪罪命运性格遇人不淑社会形态，我们终于在推诿之中失掉了自我，这是谁也不可幸免的故事，谁也不像加害于谁，与人方便至终于己难堪。
小说强调在污糟的环境中人的沉湎与堕落。只吃一项，便将绮尔维丝拖累地喘不过气。那场盛大的宴会似乎成为命运的转折，众人在饱嗝里睡眼惺忪，迎接美好的霞光，绮尔维丝是一心想要每个人都说好的，铺的摊子太大，收不回来。
十三年后，时间将一切收走了。自然主义突出的，就是一个逐渐堕入泥潭的过程，谁也逃不脱，对于每次恳求的纵容，对于每场欲望的宽恕，我总是羡慕那些当机立断的货色，对于该拿的不该拿的心里有面镜子。可是我和绮尔维丝没有，借坡下驴，驴打滚，见过福祉，谁还愿带上眼罩原地劳作？抛弃自己的男人寻了回来，身子给也就给了，连家财也一并送走，她没得选。顾奢要她跟自己出走，我们还是可以劳动，绮尔维丝如何走得脱，孩子，产业，那些说有则有说无则无的感情残迹。在《大时代》里，方婷拒绝了丁孝蟹的出走计划，此后形势就真的一发不可收了。可见出走计划往往是不负责地提出来吓唬人的，不是没有药方疗救过你，是你自己抓不住救命的绳。
无法回想二十二岁时的自己来到金滴路的豪情。十三年后，重新住回逼仄的窄小房内，每夜与酒坛男人撒泼吵闹，任由自己未成年的女儿（就是娜娜）出去做个荡妇。
酒能救她一命？她麻木地站在污水里擦拭维尔吉妮的柜子，她胖了，神情呆滞麻木，只求隔壁的棺材匠早日收了自己的命去，好过在世上苦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