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精读笔记 plus课堂笔记整理：关于feminism存在目的的粗浅试解

# 本文是旁听朱剑峰老师“科学，技术，与性别”课程的课堂笔记和自己的阅读笔记整理。

最大的收获大概是正式开启我对以下问题的思考：我们如何提问？我们能提出什么样的问？才让它是真的具有挑战意义的？这可能是能不能做出一个好研究最关键的一点。（这样说或许太“庸俗”了一点，换一个措辞的话——能为fix the knowledge做出怎样的贡献？能如何挑战这个我们生活的“世界”？）

关于Chapter 2：Why Mammals Are Called Mammals，老师提出了这样两个问题：1. Why do we need order? Why are we so obsessed with order? 2. Why men wanna first claim the authority of the nature? Does ‘nature’ exist? How to challenge its authority?

这两个问题是紧密相关的，现在我试着给予一个解释：

人需要“秩序”，是出于一种对“控制”的需求。他们需要去定义、去把他们以外的一切事物——无论是人还是物——放在他们能够统合的范畴内。现代的开始，人们质疑上帝的意义，但他们还需要另一个“上帝”（尽管这个“上帝”可能是一个幌子，一个赋予秩序的幌子，而他们自己躲在这幌子背后），这时，他们把目光转向了自然，转向了理性。也就是说，一切对自然的authority的赋予和追寻，本来目的就是为了人类（欧洲白人男性）的authority的建立。在这样一个价值感召的大背景下，这些自然科学家们deliver us not the nature, but their representation of the nature，a certain perception of the nature.

由此，他们做出一系列的分类和区别。这些分别不是任意的，而是基于文化历史的脉络（尽管这脉络中的一些发生很可能是任意的）。诸如female---nature---body, male---science---mind。Female被sexualized，这是一种devalued的表现，因为他们从未真正考察过女性的身体，men才是the standardized body，女性和男性身体的区别仅在于她的性器官、尤其是生殖性的性器官。

【至于如何challenge，本书的作者Londa Schiebinger（以及我相信，整个这一群的feminists）指出了一条道路：我们需要去挑战所谓“现代科学”的研究方法，通过进入那些科学家们的日常生活和他们的社群。在everyday life中，see the knots，and also the threads。Chapter2便提供了一个极好的case study案例。】

这些脉络中的概念可能是含有矛盾的，比如女性既是纯洁的virgin、无上的goddess of wisdom，又是被高度性感化和肮脏的；而男性既是strong的又是weak的（需要女性的怀抱）。这是因为它们不仅是material,更是一个symbol，并且总是reproduce itself with several layers。这些layers可能可以分别被追寻到相应可理解的“源头”，但当它们被统合在这个symbol之下，尤其当我们关注到这些symbol和symbol之间的关系之后，它们的模糊性将让它们变得无比强大且无处不在（也正有此，拥有了不断变化的可能？）。

可能有一种质疑是：我们真的能摆脱这种order吗？这难道不是一种思维的habitus吗？以下或许称不上是一种回应，因为我现在远没有能力进行回应，但很可能是将来我要去探寻的方向：

倘若继续在一个“structure”里去思考，或是妄想作出以“平等”为目的的、对现有order的打破（为从而建立一个“更好的”order），我们依然无法摆除掉这个structure在最初被搭建起来时的假设：是individual的存在、是对ontology (which is also hydrama)的信仰。倘若如此，我们依然无法逃脱二元，“we have never been modern”。

而Feminism的目的，远不是说“实现男女平等”，而是最终去fix the knowledge，是去制造出一种新的知识，它legitimize的research questions是完全不同的，它让人们看到的，不是一种hierarchy，而可能是一种relationship——说“可能”是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仍在被探索，但这种探索极有可能包含巨大的能量。

同时，feminism也是on the ground的，它不企图给出一种bird view，毕竟我们现在已经深深fell in the trap of abstraction了。

最后附简单的框架性梳理，因为如上文提到的，它为我们提供了极好的思考与写作范例：

Chapter 2: Why Mammals Are Called Mammals

问题：为何女性的乳房（female mammae）被用来命名一整类哺乳动物（Mammals）？

从以下两个角度展开思考：

一、 生物学家是如何对物种进行分类（devise categories for classification）的？林奈在命名哺乳动物这一分类时，还有别的选择吗？

哺乳动物类命名历史：Aristotle——Quadruped四足动物

疑问出现：一些动物和“四足动物”的主要特征相似，但没有四条腿

但真正的挑战还是“如何把人放置在自然中 (how to place human in nature)”的疑问提出：一些解剖学研究发现人类和动物其实有很大的相似之处，而中世纪残留下来的传统仍认为人类是超越自然、接近神性的。

留给林奈作为分类命名的选择其实很多：比如hair的特征（这也更接近传统，hair作为分类的名称在过去是出现过的），或 Lactantia（从林奈自己对女性乳房的描述中演化而来的），或Sugentia（=the sucking ones，这是无论哪一个性别在婴儿期都共同享有的特征）。而偏偏选中了从拉丁语mammae（=the milk secreting organs of the female）中演变而来的Mammalia——referring to the breast or teat itself as much as to its milk-producing aspects.但其实breast和teat本身也具有不小的模糊性（ambiguity），并非是一个那么significant的特征（指的是nipple还是internal structures of the mammary gland？男性有乳房吗？鸭嘴兽的争议etc）

二、 那么，为什么林奈舍弃掉了其他似乎更合理的命名方式？必须考察the cultural history of the breast.

Ø 回应人类在自然中的位置：

Mammalia——女性特征命名——联结humans & beasts

Homo Sapiens——(man of wisdom)男性特征命名——区分humans & beasts

Ø 乳房的HIStory：

1）bestial的

女性长久以来在身体和精神上被看做是不完美的男性、是接近兽的，而女性的生殖器官被认为是最animallike的。（古希腊人对子宫兽性化的想象；产乳一直被看做是联结人类和动物的——interchangibility of human and animal breasts，传说故事的记述；乳汁和经血的转换关系）

2）sublime的

基督教世界里，乳汁被看做是供给身体和精神养料的，尤其是virgin’s milk；基督教对Virgin Mary对childbearing的其他任何环节都没有感触，只有对于suckling，Madonna哺乳infant Jesus不仅作为historical mother，还作为the nourishing mother church，后世教士被倡导要“mother the souls”。

母乳在宗教传统的subcurrents里还是impart knowledge的，如Philosophia-Sapientia suckle philosophers。

而近代的科学家的愿望不再是suckle at the breast of nature，而是imitate its nourishing power.开发母乳的药用价值。

同时转变的不只是乳房的性质，还有对乳房外形的认识。

从virginal breast的审美：an unused one, small, firm, and spherical——在中世纪&近代早期的中上层欧洲女性身上得到实现。她们不需要喂养自己的孩子，而是雇佣那些“离自然更近”的女性：农民的、海外殖民地的、原住民的、黑人的女性来喂养孩子。

变为maternal breast的审美——在18世纪晚期的医疗文献里被性感化（渲染哺乳时的快乐etc）+女性时装的变化（展现乳房的完整形状）。

Ø 对乳房界定的转变其实作为一种对宏观的政治经济意图的回应，从而不仅cultivated by女性，更是imposed upon女性：

1、 作为disenfranchisement（被剥夺公民选举权）的象征

乳母喂养造成高婴儿死亡率，人们担心欧洲人口减少，政府寻求劳动力来充实军队、促进对外经济扩张。那么对政府官员来说，最简单的提高出生率办法就是降低婴儿死亡率，就是加强对产师、助产士、而最关键是母亲的训练。而先前，他们认为，孩子的养育已经太久地被致命地置于女性的监管下，而她们并没有足够的知识去承担这责任。

这其中便涌现出了大量关于婴孩健康的、医生写给母亲们的意见——男性医生takeover传统意义的妇女领域，重构了生育。“自然”已经为set the course for female reproduction，倘若脱离她的自然法则，不论是她自己还是她的孩子都将受到惩罚。由此，这不仅是“自然法则”，而是在医疗权威、律法系统、大众文化的一齐作用下成为了社会法则。

于是，在18世纪，启蒙运动宣布 ‘men’ were by ‘nature’ equal，但中产阶级的女性们并无法拥有完整的公民权和专业资格，而是成为了家庭中新近被赋以‘权力’的母亲。

更进一步地，母亲和孩子之间因母乳喂养而产生的联系被理想化为市民社会的基础（cement of civil city），培养起了儿子对母亲的爱，把丈夫还给妻子。胸部象征着自然和社会的结合、公领域与私领域的联结。

林奈自己也参与到了反对乳母喂养的运动中，同样参与者还包括Cadogan，Rousseau，Anel le Robours。尽管Rousseau把自己的孩子放到了弃儿养育院，甚至懒得记录他们的出生日期和性别。

2、 和殖民主义的关联

19世纪晚期人类学家对胸部的审美分类方法，和他们测量头盖骨来断定智商的方法，是一样的。

欧洲的战士们在殖民地饮着国家强盛的乳汁，而在他们的祖国，母亲们给未来的公民哺乳。

1793年标志着对女性公民权的压抑，她们的公共形象，从此由the strident Marianne——自由的象征，转变成motherly roles。

而林奈对“Mammalia”的发明通过强调女性——不论是人类还是非人的动物——哺乳自己的孩子是多么自然，帮助合法化了欧洲社会的重新建构。

【联系思考：

“母职”（motherhood）是如何被建构起来的？

这一章节可以为我们提供一些洞见：与nationalism密切相关。

因为国家需要人口，“母亲”需要被训练成能够完成这一职责的，而这“训练”很大程度是通过医学的话语编织而成。】

Chapter 3: The Gendered Ape

性别和种族的交织。

自然学家们从离人类最近的动物——Apes身上，找到人类之自然本质——尤其是性别——的根据。

写作思路：ape和humanity的“不同”和“相同”，以及性别在人们（男性自然学家）论述“不同”和“相同”中的起到的作用

1、 通过调查女性特殊的解剖学特征，来在人与猿之间划出一条清晰的界限。

一般意义上，人们认为人区别于动物在以下几个特征上：1）Reason；2）Speech；3）erect posture；4）deep affection for one another。但在猿身上，这些与人的分界是模糊的。可这些特征被讨论时是without attention to sex的。

而自然学家们认为，在研究雌性apes时，它们的生理特征可能可以标清界限，这生理特征又尤指性特征——这与欧洲一直以来对女性（无论人类还是动物）的科学研究相一致——背后的思维模式：the male constituted the universal subject and the female a sexual subset.（而她们在被跨文化地比较时，比较的对象往往也是她们的性征。）女性性特征的强调，也是在强调the animal side of human life.在一些叙述中，女性的性器官被看做是连接她和猿的。

以下是当时自然学家关于女性与雌猿性征比较的普遍意见：

menstruation：人有动物无，且物种等级和月经量线性相关；clitoris：动物的更大；mammae：动物的松垮下垂；hymen：道德论断为人有动物无；angle of vagina：直立行走的结果和适应男性生殖器；great suffering in parturition：直立行走的结果（想到分娩体位的“文明化”）；position of the opening of the urethra

2、 雄性apes和雌性apes的塑造

Male Apes: rude, lascivious, foolish, imitative, given to lewd behavior——Uncivilized ‘Men’Why male？

Female Apes: very great modesty，chaste, soft, sober, considerate, attentive, tranquil——Civilized Humans

1）雄性apes+人类女性的交媾神话

【联系思考：

人类在想象AI满足情感需求时（2046，银翼杀手Blade Runner2049），intercourse的形式却永远是人类男性和机器人/cyberpunk(/```)女性？

Vampire is always gay？】

2）通过把雌猿描述为essentially贞洁驯服的，男性自然学家把modesty赋予nature之中，作为给他们妻子女儿的规范。

3）讨论“Are apes human?”之后的进一步问题一定是“Should apes be enfranchised?”在当时，这个问题一开始考虑的是女性，然后是在欧洲的少数族裔，最后是动物。不同观点认为apes拥有不同程度的智力和感受能力，用learned ape的概念批判欧洲的民主政治。但尽管female apes在自然学家的刻画中似乎是civilized的，在apes进入人类（上层）社会的文本中，都是雄性。没有人否定female apes有这个能力，人们只是简单地假设active，cultured individuals were m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