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为什么不能自己剖析自己

首先对这本书一个评价,全面而不够透彻 首先,在我看来,马歇尔对于经济学的研究是建立在对人的欲望的探究上的。不同于马克思对劳动的详细阐述,该书对人的心理(无论是生产者还是消费者)都有着较为深入的探讨。其实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经济学是一种创新,也是一种补充,因为人的欲望和欲望的满足直接关系到需求和消费。 经济学要研究的对象是经济活力的动机和阻力,而量化这两种力,最有效的工具便是货币。人的动机与货币的数额,因此也可以近似地等价。至于近似,我们可以这样来理解:同样数额的货币在不同人的资产中占比大相径庭,也就是说这些货币在不同人的眼中重要性是不同的,比如说生活必需品的开销,穷人的动机就远大于富人的。虽然对于不同人来说货币代表的欲望的实现价值是不同的,但用来测算社会资源的分配,以及普遍性的欲望的计算,仍然是有其存在必要的。如果说财货是能直接或间接满足人类欲望的东西,那么货币就是财货的衡量方式。经济财货必须是私人的,通过货币来表现出为了获取它而做出的牺牲,以及对人的欲望的满足。当然,财货还有个人财货与共同财货之分,这其实是人与社会联系所不得不产生的交集。 谈完了欲望及其表现,首先应该讲的便是生产与效用。我们认定人们不能创造任何物质的东西,因为这些都来自于自然,那么人类只不过是在实现物质的生产效用,并以此来满足人们的需要。照这样的说法来看,生产并不是工人农民等劳动者的独享,商人所从事的也是物质效用的改变,只是其来源并都是自然的馈赠。因此,以商人无用的观点对商人的抨击其实就显得过于偏激。中国古代就有重农抑商的思想,一方面体现了古代统治者对土地这一自然资源的重视,一方面也体现其思想的局限性。 很多经济学著作对于资本与收入的讨论大相径庭,而本书谈论收入的方式显得尤为独到。与之前介绍的人的欲望为基础,人从事某一种职业是有动机的,即获得工资进而满足自己的欲望。而这一过程中,劳动者为自己创造的报酬,一部分是与劳动带给自己的负面影响等价的价值,一部分是额外的收入,后者则被称为职业的纯利益。那么,以马歇尔的观点,衡量一个人的薪酬并不能单看他的总收入,也应该关注他在得到这个收入的时候应当承受的负面效果的价值:真正能比较薪酬的只能是职业的纯利益。消费者剩余的概念其实也与该观点相似。一个人购置一件商品,其原意付出的价格,势必不会超过他凭借这件商品所能获得的利益。此间差价便能为消费者提供心理的满足,也是指导其消费的动力。 上面提到的是劳动,可以归于生产要素的范畴之中。此外,土地、资本是另外两种生产要素。土地是自然给予的,因为已经认定我们是不能脱离自然创造任何物质的东西的。在土地作为耕地的例子中,我们可以明确的把它当做生产要素。在中国古代,处于封建主义社会的时候,农民对于土地的需求不亚于今日居民对于房地产的需求。为了更准确更清晰地表示马歇尔的观点,我斗胆引用一些字母来表现一个叫做土地报酬递减的理论。 土地的肥力可以分为自然赠予肥力g1和人为改变肥力g2.那么假设土地肥力G,一个单位的土地带来的收益也是G,与农民耕种土地的收益P是相等的,那么当g1占到G中的全部时,农民只需要添置土地面积s便能获得P=sG;但当g2占G中较大部分时,由于农民的资本和劳动力L是固定的,假定地租为a,那么当L平均分配给s的土地时,总收益P=(s/L*g2+g1)*L-a*s。因此可以直观 地看出,总收益P与s并不是正相关的,当g1较小,a也较小的时候,或者说对于有些需要精耕细作的农产品,g1趋于0.结论确实如此,但为什么农民仍然倾向于获取更多的土地呢?这可能要归咎于较低的g2了。借助土地报酬的案例,我们可以发现存在一个s,使得p=0.那此时的s点可以称为一个边际点,(s/L*g2+g1)*L就可以称为边际报酬。 对于生产以及其对立面——消费来说,人是最重要的,这也就使人口学说在经济理论中能够发挥其价值。马萨伊尔曾提到,“人口增长是按照几何级数增长的,而生存资料则是按算术级数增长的,多增加的人口会以某种形式被消灭掉。”虽然,科技与社会的发展使得生产力不断发展,人口的生存资料的增长也逐渐变快,导致其理论显得过于理想化,但该论断仍然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并为马歇尔对人口与经济发展关系的探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我们可以用土地收益来类比社会收益,那么,农民具有的劳动力与资本可以同社会总资源类比,而人口数量则与土地面积相似。因此,人口为社会带来的价值,套用以报酬递减规律,即考虑边际报酬,并不会随人口数量的增加而等比增加,因为势必有一个边际点在等着源源不断的人口收益。但是,人口问题与土地问题的区别也较为明显:研究农民事实上是从微观角度来分析,研究整个人类社会的人口则是以宏观角度来审视。农民的土地面积可以有一定的公式来捉摸,并且可以通过其个人意愿来实现,即只要农民知道多少土地能带给自己最大收益后,便可以根据测算结果来购置土地;人口计算需要考虑到全世界的生产与消费要素,找出一个算式依然困难,且人类社会发展至今却不曾也无可能出现农民这样的“土地的独裁者”,故人口数量并不能受到及时有效的控制。 鉴于此,马尔萨斯说的“多增加人口以某种形式被消灭”的情况也是存在合理性的,且可以从历史中找到印证。圈地运动时工业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传统农业,农村人口过剩,受边际效用的影响,农村人口流向城市并从事工业。囿于人性,现代社会反对剥夺人的生命权利,这里农村人口“被消灭”的第一阶段可以理解为农村向城市的人口迁移。而当城市出现了资源匮乏,工人阶级的利益就被率先牺牲了,这可以说是“被消灭”的第二个阶段。剩余的工人将面临失业的困境,而当时的资本主义国家又难以建立有效的社会保障制度,便渐入“被消灭”的第三个阶段。 工业的人口储备,可以看出来是很重要的,当然这也需要对个体有一定的要求:具备精力与技能。马歇尔对个人一般能力做了判断,但仍然保有他所处的时代局限性和借机局限性,他认为只有先进民族才能从连续的简单工作中培养耐心,这是落后民族所不具有的。这显然带有鲜明的种族主义观点;他对学校教学内容的偏好则体现了他资本家的阶级本性——工人阶级的子女更应该接受有关工作方面的技术培训而不是综合教育。但他的观点也确实符合其所处时代对社会经济发展的美好愿景,即各行各业精通于其擅长的工作,一方面提高了社会整体效率,另一方面阶级与阶级间的壁垒愈加坚固,资产阶级获得长期主导地位。 有了工业生产,那就避不开财富这个话题。财富的增加同生产的剩余物有必然联系经济生活节奏变快,投资机会增多,生产物超过生活必需品的剩余部分增加,而人的欲望亦随之增加。面对欲望,人们有两种选择,一种是即时满足,一种是延缓满足。马歇尔这两种选择,可以与《资本论》中的简单生产与扩大再生产相对应。当考虑到即时满足与延缓满足时,不难想象对后者的抉择更加艰难,因为人不仅仅要节制此时此刻的欲望,还要承担未来满足是否得以实现的风险。但财富积累一般是满足被延期的结果,如果放在生产环节,便是扩大再生产,“未来”指的就是一个新的生产周期。当欲望的延缓满足,就得考虑报酬递减规律:人们会对未来利率进行推测,当获取未来的更大的利益的欲望同实现当下的欲望的欲望相等时,便形成了一个边际量。因此,人们在预估利率低时倾向于及时行乐,在预估利率高时倾向于延迟满足。 当欲望延迟得到了积累,或者是一部分人有意识地进行合作,工业组织就有形成的可能了。大规模生产主要应用于工业,其优势在于技术、机械与原料的全面优势。生产专门化可以使生产效率提高,再通过生产规模的扩大,企业生产的价值便会大于以同样的资本分散到不同领域经营的企业所产生的价值之和,这便是大工厂的效用。但这不应当只是规模带来的效益,更应该是专业化带来的收益。生产规模扩大,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有赖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可以叫做外部优势;一类有赖于从事该行业的个别企业的资源利用效率以及经营管理效率的提高,可以称为内部利益优势。 优势大小可以视工业组织大小而定,市场竞争则决定了大小企业必然兴衰往复。市场,是经济学的重要概念。无论是资本主义社会还是社会主义社会,市场都起到了难以替代的资源分配的作用。一个发展愈完善的市场,其各部分在同一时间内对某一种特定商品支付相同价格的趋势就越强。举一个典型的例子,“双十一”中,某些商家为了在短时间处理掉大量的商品,会选择降低其售价。但当价格降低信号一发出的时候,并不只是一家商铺会选择降价,大量的销售同产品的网店往往也会降价,且降价的幅度大体相当。这都有赖于信息交流的交流的快捷化导致的市场联系的完整化。 最后,不得不提及的一对矛盾,是人的欲望和劳动。欲望和劳动存在着简单的均衡,而在市场上这种均衡则表现得更为明晰。《资本论》中马克思认为的价值由使用价值决定,这是以客观角度来分析的;马歇尔以买卖双方的欲望进行分析,则是以人的主观感觉上进行分析的。只有买方认为该商品的价值与卖方自身想要获取的价值达到一个相对的平衡时,该商品的市场价格才会稳定在某一程度。可以联想作为特殊商品的劳动力。工人能够出售的仅仅是一个单位的劳动力,且不出卖劳动力工人将无法维持生活,但是资本家所拥有的资本却远远大于这个数。对工人而已,无法将劳动力变现意味着无法生存,因此资本家议价的能力也远远大于工人。资本家可能倾向于只将半个单位的劳动力价值的工资用以交付工人,而工人却不得不接受并长期保持低水平的生活质量,这就导致了阶级矛盾的逐渐尖锐。 就这本书的时代整体而言,发表于1881年,著于《资本论》的同一时期,但其对经济现象的描写并不如马克思著作那般深刻。深刻即尖锐,马歇尔身为资产阶级经济学家,阐释的某些现象存在一定的模糊性,这也是掩盖资本主义内核的必由。值得注意的是,他对经济学的论断,很大程度上是从人的行为来研究的。特别是人的欲望对其经济行为的指引,马歇尔有着较为深入的研究与探索,这也是我今后研究经济学现象及其原理所应关注的,毕竟经济生活的主体仍然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