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君主
公元1513年,马基雅维利写下了《君主论》。马基雅维利从军队,民心,盟友,机运和德能等几个方面论述了君主如何统御一个国家。马认为君主在利益面前,道德表现不过是一种工具,所谓慷慨,吝啬,仁慈或者残暴都是为了达到目的而采取的手段,但道德随着社会文化的改变也随着改变,在没有信仰的国家强调虔诚有什么作用呢?虽然本书是罗马教廷禁书之一,但是只凭给马基雅维利戴上不道德的帽子,就说他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样合适吗?马基雅维利到底是不是“马基雅维利主义者”,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什么?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们据以褒扬或谴责的人类的规则的特质是什么,也就是道德的确切地位问题。正义是由于自然或上帝而存在,还是仅仅出于君主(政府)的权益便利?我们应该注意到的是马基雅维利在著作时更多的是不加评判的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而不是宣扬价值观。
三百年后,拿破仑阅读此书时如获至宝,生怕马基雅维利鞭辟入里的思想被广泛传阅。拿破仑在此书的批注中,与马基雅维利展开了跨时空的交谈,真真正正展现出自己“马基雅维利主义者”的一面。
摘录
Chapter3:比起用军队镇压夺取的新地区,与其靡费巨大地派遣大部队不如驱使移民,一来文化输出中当属语言同化最为有效,二来移民侵害的只是当地少部分贫穷和分散的人,他们没有任何凝聚起来的反抗机会,而那些没有受到侵害的人很容易就被安抚,因为他们也怕引火上身。在处理这一点时,要么选择安抚,要么选择剪除。
获取的欲望只要是人们能力范围之内的,是不会受到非难的;但若非能力可及还要千方百计实施,只能是自讨苦吃。
在面对可预期的战争时,绥靖政策是愚蠢的。为了逃避一场战争而听任动乱继续,不但不能避免战争,拖延反而使得自己陷入不利局面。(拿:稍不满意,立刻宣战:这种决绝之心一旦传开,你的敌人就会慎重行事。)
Chapter6:(拿:德能比机运更重要;正是德能带来了机运。)
靠德能成为君主的人,在创业时困难重重,但在守业时会轻松的多。在新的君主国创立时,由于引入新的秩序使得一切都充满了风险。(拿:难道就不知道设立唯命是从的立法傀儡吗?)引入的新秩序会使得旧秩序的既得利益者成为敌人,而那些受益者却不能保证全心全意。这种半心半意一方面是因为对立法者心存畏惧,一方面是因为人类对新事物存疑。
Chapter8:(拿:不管经由何种途径,达到目的不才是最重要的吗?)拿破仑在这一章的批注表明他已经完全的抛弃了道德,在马基雅维利谈到奥利韦罗托弑亲夺权的时候,拿破仑甚至认为“弑亲”不应该用在奥身上,反而批判马是道德家。
在夺取并掌控一个国家政权的时候,要让自己造成的伤害毕其功于一役。伤害必须一下子施加,这样被人品味得越少,侵害也就越少;相反恩惠应该点滴给予,留下回味。
Chapter15:实际上怎样生活和应当怎么样生活,两者区别巨大,以致于要是为了应当做的而放弃了实际上需要的,不但不能自保,反而会带来毁灭。一个人想要在所有事情上以良善自持,这是不可能的。为了维护地位,必须学会做不良好的事情,并根据情况加以抉择。因为许多事情看起来善行,照办只会带去灭亡,相反看起来的恶行却能带来福祉。
Chapter16:君主的慷慨只能惠及少数人,因为这种慷慨的维持需要对人民横征暴敛,只会侵害更多的人。所以除非有害,否则不能利用打造慷慨的人设来得到认可,而不应该顾虑吝啬的名声。随着时光流转,他总会被认为是慷慨的。对于未被剥削的大多数人,他是慷慨的,而对于未被施予的少数人而言才是吝啬的。只有在上位时期,慷慨才是必要的。(拿:我的慷慨表现在行动上也表现在言辞上,只需要装作慷慨,那些傻瓜就会上当。)
君主的慷慨要么取自自身要么取自他人,前者应该节约后者则不应该放弃表现慷慨的机会。带兵的君主出征若不通过劫掠、勒索和征用的形式表现慷慨则会失去士兵的忠心。慷慨是一种自我消耗,你在实施的时候也就失去了实施它的能力,之后你要么变得贫穷受人蔑视要么因为避免贫穷而贪得无厌,惹人憎恨。
Chapter17:被人畏惧比爱戴安全得多。人们得罪一个爱戴的人比得罪一个畏惧的人更少迟疑。因为爱戴是靠恩义这条纽带维系的,而人性本恶,任何时候只要有利可图,这条纽带随时会被切断;而畏惧由于害怕收到你决不会放弃的惩罚而维系。然后最好的方式是即使不能获取爱戴也要避免仇恨。想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必须有适当的借口和明显的理由。务必不要碰他人的财产,因为人们忘记父亲之死比忘记遗产的丧失来的还要更快。
Chapter18:时代的经验告诉我们,做成大事的君主(拿:真是伟大范例,我也要位列其中。)很少把信义放在心上,都深谙如何以他们的技巧把人们搞得晕头转向,并最终战胜那些立足于诚信的人们。斗争的方式不仅是法律,还有武力。当遵守信义变得对他不利时,并且做出承诺的理由不复存在时,审慎的统治者不能也不应该遵守信义。
一位新任君主为了维持国家常被迫选择了背信弃义。拥有良好的品行并且始终遵守终将是有害的,但显得拥有它们却是有益的。对于那些看到他和听到他说话的人,显得仁爱诚实是非常必要的。
Chapter19:君主应当把引发费南德事情委诸他人,而把施恩布惠的事情留给自己——利用第三方裁判机关。
Chapter20:一位明智的君主只要有机会,就应该技巧的孕育某种敌意;这样,当他压服它时,他的伟大就会更加彰显。(拿:假如马基雅维利看到我从这条建议中获益匪浅的话,他一定会很高兴。)对于那些在一个君主国肇始的时候是敌人的人,那些需要从某处获得依靠已维护自己地位的人,笼络起来反而更简单。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必须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忠心。(拿:一旦怀疑他们有所懈怠,就要懂得打破这种安全感;甚至在没有理由怀疑的时候,几句不恰当的玩笑话都总能取得不错的效果。)
Chapter23:在国家中选择一些明智的人,给予他们讲真话的自由,并只就那些他询问的事情,而非所有。(拿:如果他们没有被询问就开口,那就要有所防备了。)
Chapter24:新君主的行动比世袭君主更受人关注,因为这些行动被认为是有德能的时候,它们就会比古老的血脉身世更能赢得人心,因为人们更容易被当前的事情而不是过去的事情所吸引。
Chapter25:如果一个人以小心谨慎和耐心自制,并且事实与事态的发展表明他的自制是合适的,那么他就会取得成功;但是如果时势与时态变化了,他就没有改变自己的行为处事方式,那么他就会灭亡。我们不可能发现一个人如此审慎,以致懂得如何使自己与此相适应,这是因为他无法偏离天性驱使他走的道路,也是因为他在原路上一帆风顺,不能说服离开它。(拿:在赢得统治的过程中一帆风顺,就以为统治起来也会如此:这种想法足以让所有的政体毁灭。)
“你可以无所却逍遥法外”:无论是神圣的制裁、灵魂的堕落,还是良心的不安,都不能惩罚你。只要能够成功,你甚至不必背负恶名,“只要在人们的能力范围之内,这样做总是会受到赞扬还不会受到非难”。某些罪犯之所以遭人唾弃,无非是因为他们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