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宦官风泉——再不见耳珠娇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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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泉是邵氏嫡孙邵风泉,少时鲜衣怒马,踏马过街满楼红袖招,后东宫太子自刎昭罪寺,乔家巨变,邵家家主邵成碧为救乔家而使邵家灭门,自此,再不见春风得意马蹄疾。 雷常鸣嗜血,风泉流落中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后被边沙敌带入境外,教他蝎子之术。 五年后。 “回到你的故乡去,”阿木尔在金帐前递给风泉一把匕首,“见见你的父亲和朋友,如果他们一如从前,你就能得到自由。” 乔家郎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乔松月,邵风泉却不知道。他回去,被父亲含泪送进了宫中——所有人都想让他当一把刀。 “你送他仰山雪,我送他弑君刀” 齐惠连好谋算,他未将沈泽川当作棋子,却将风泉牵入棋盘。 风泉就在这永无止境的黑暗里,蛰伏着,他是一只剧毒的蜘蛛,在宫中守在三任李氏君王的身边,守着那条命…边沙、世家、寒门,所有人都以为风泉是自己的刀,却不知道这把刀,早已经在暗处开始疯狂,想毁尽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父亲,这世间他唯一的亲人———— 邵成碧静静坐着,斜阳穿透窗子,在他和风泉间画出条界线。纤尘漂浮,邵成碧说:“下一世,我做你的儿子。” 风泉沉默半晌,答道:“放过我吧。” 他隶属任何一派,却又只属于自己,邵风泉死了,死在东宫太子自刎昭罪寺喷洒的那捧碧血里,死在父亲将他送进宫中的那一日,死在天下枭雄纠纷里,他是一把刀,却又只是一只蝼蚁,他的死不会被记录在册,不会被公之天下,他活得不如李剑霆,活得不如乔松月,活得不如邵风泉,甚至活得不如人。 他要复仇,可天下熙熙攘攘皆为敌,他要息事宁人,可执棋者谈笑间将他命运困在这一格死局里,他的面貌数十年如少年,心却早已不再光鲜,盛宠的嫡孙摘下了耳珠,便只是污糟的宦官风泉…… 他眼眸灰暗,厌倦了苦笑。 他疯狂,艳羡又嘲讽乔松月漂泊的自由,更羡慕乔天涯这肆意剑客。 他的仇恨压在胸腔里,将他自己烧得面目全非!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乔松月爱弹琴,他便爱听琴,但终是… 再不复年少。 ~~~~~~~~~~~ 他看着风泉,说:“但是你还是让邵伯出征了。” 暴雨隔绝了殿外的脚步,风泉在这一刻,眼神麻木。他红透了眼眶,微微抬起下巴,朝乔天涯轻蔑地说:“因为我不想玩了。” 他扭曲、诡异的影子匍匐在地板上,跟随着他爬行在这深宫里,他在日夜交替里逐渐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他为所有人做事,却又背叛了所有人。他根本不是赢家,他是乱局里的蝼蚁,一个脱离操控的蝼蚁。 乔天涯说:“我在中博,等了你们很久。这些年,没有一个人回头。” 风泉在弯起眼眸时泪流满面,摇着头说:“松月啊……”他像是回到了曾经分别的那一天,眼神复杂,既像是羡慕,又像是憎恶,“所有人都死了啊。” 乔天涯心中大痛,他握剑的手不住颤抖,在暴雨声中,仿佛睡醒了,从那无休止的梦里脱离,终于明白过来。 所有人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