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连续的

李老师的中东之旅最后一本书，读完了。然而这本书解决的问题，一点也不比它带来的问题多。 《十字军史》豆瓣8.3。你可以看到这本书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打高分的人不少，但是打一星的人也不少。从他的阅读体验上来看，给它一星一点都不亏。它相当于大量片段性史料的汇总，但本身并没有紧密捏合在作者想表达的核心观点周围。尽管作者可能不这么认为，因为他在书中写到“正如之前XX章证明的……”，但你看那几章的时候，真感受不到他在证明这件事。 与我来说，这最后一本书的收获是，终于找到了我认为解释十字军东征的原因。在《日本人为何选择了战争》这本书中，加藤阳子说战争是对对方社会契约模式的进攻。她的精彩论述，解释了中国屈辱的近代遭遇，乃至于说新中国成立后的几场仗都是这种理念的延续。 所以顺着这个思路，不由得就让我去想，这种通过战争表达社会契约模式的诉求，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由此上溯到了十字军东征这个历史节点。我认可书里开篇提到的观点，十字军东征爆发的缘由是欧洲旧秩序下，以城堡和“国中之国”的武装力量过剩造成的。这种武装力量的形成，是因为欧洲过去大量互相征伐的战乱导致的，但是当战事告一段落后，这种军事和政体上的难以统一，就给社会经济发展造成了困扰。因此急需要一个大家统一的敌人，将欧洲自身的内部矛盾向外输出。很不幸伊斯兰世界成为了这个替罪羊。随着这种输出方式和欧洲内部的变革，让基督徒逐渐意识到，想要对某个地区长治久安，那么统一思想要远比武力征伐更重要（这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不是小儿科嘛）。由此续下去，WWI，WWII以及全球因为白人欲望而来的各种战乱，其终极目的就自然而然的指向了社会契约模式。一切串了起来。 但是随之，这本书给我带来的新问题是当年教会与国家的关系，以及欧洲自身为什么要互相征伐？这给我一个很奇妙的直觉，即：民主就是他妈扯淡。当一个群体庞大到一定程度时，民主的效率就会断崖式下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