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的“明白”

克尔凯郭尔很难读吗?不太清楚,因为我只是开始读第一本,《百合·飞鸟·女演员》,像牧师布道。克尔凯郭尔真是位激情澎湃的人,看不懂不要紧,读读文字都是享受。他不是说过吗,由于到处都有人致力于使事情变容易,可能也还需要些人从事于使事物再次困难起来,生活变得这么容易,以至人们会需要困难回来。于是这便成为他的事业和命运。
诚如译者所“看见”的:个体人受文化传统压迫——个体人否定文化传统(反叛文化)——个体人立足于自己的心灵自由而在文化传统中进行去恶存善的选择。以自己是自己的存在的主宰者,不“迷失于那尘俗的东西”。知道了,克尔凯郭尔是个存在主义者。
诗人(我们)颠倒了关系,将自己凌驾于飞鸟和百合之上,“啊,我,在我这里这愿望是如此地如此地真实……如此愿望却是一种不可能;而恰恰因此,这愿望是如此真挚、如此忧郁、却又如此热烈地存在于我的内心”,因此,“为某种人们所无法控制的东西而生活着,这是绝望的,不管这个人自己是不是意识到这一点——我们知道,他完全也可以说这是‘不幸’的。”
可是如何真正快乐呢?将尘世间的忧虑都无条件抛给“上帝”吧。向飞鸟和百合学习,“变得在上帝面前默然:然后别的对于你们都将成为一种附加物”。就是对上帝无条件地听从(甚至都不要有所选择余地,因为可以选择这个事情本身也是巨大的危险)。“它们相信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无条件地在上帝的旨意之中,并且要么无条件听从地行上帝的旨意,要么无条件听从地将自己置身于上帝的旨意之外——除此之外,它们在世界上根本没有其他事情。”如此一来,本身便成为纯粹的单一,无条件地听从便能够无条件准确地达到“那瞬间”,“真实地在场”,真实地存在于“今天”,完全地没有任何昨天的、明天的忧虑,这就是真正的快乐。我肯定忘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对,应该有一个前提:所有一切都处在生灭流转的统治之下。但是,“今天”你成为在上帝之中,正确地存在于今天,所以你无条件地快乐了!阿门。
明白了吗?字面的理解总是很容易的,现代哲学家们告诉我们说,语言文字是我们的存在方式。可是没有进入脑子里的“明白”,没有进入我经验世界实践世界的“明白”,也就仅仅是文字吧。
“女演员”部分尚未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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