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与恶魔的一体两面

2014年看过汤姆·提克威电影版的《香水》，这是一部有邪典气质的电影，充满着惊悚的氛围与迷人的魅力。读完了帕特里克·聚斯金德的原著《香水》后，我找寻到了电影神秘气息的来源。

《香水》的诞生被称为“一个重大的文学事件”，小说甫一出版，便风靡德国，并畅销于世界。这是一部难以形容的小说，聚斯金德以传统的写作方式创作出了十分不“传统”的怪诞故事。

小说的主人公让－巴蒂斯特·格雷诺耶从诞生起便成为弃儿，但凭借着无法道明的顽强生命力捱过艰难的婴儿期和儿童期。虽然相貌丑陋，性格乖僻，但格雷诺耶具有嗅觉上的天赋。他是气味王国的国王，可以识别世间一切气味，并分门别类牢记于心。

格雷诺耶是天才和恶魔的一体两面。嗅觉上的奇异天赋帮助他制造出独一无二的香水，但对于制造出完美香水的极度偏执也使得他走上了谋杀的道路——为了萃取少女的体香，他杀害二十五名美丽少女，这还不包括巴黎马雷街上的那位少女。

读这部小说，不仅需要调动视觉神经，也需要调动嗅觉神经。不仅要用眼睛去读，而且要鼻子去嗅。它神秘而迷人，怪异而荒诞，字里行间充溢着危险的气息和扭曲的味道，读者也不得不深深折服于聚斯金德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力和妙笔生花的叙事技巧。

当然，小说也不无讽刺与影射，商人的贪婪堕落、贵族的爱慕虚荣、宗教的虚空无用。而若从女性主义视角看待这部小说，还可以生发出更多的联想和解读。英国女性主义电影理论家劳拉·穆尔维在其作品《视觉快感与叙事电影》《恋物与好奇》中提出了一种观点：凝视（gaze）的权力。凝视本身在性别等级制度中运作，“谁在看谁”中渗透了权力运作色彩：看的权力、欲望的权力、塑造和禁止的权力。格雷诺耶无疑是时刻在“凝视”着女性，只不过不是用眼睛，而是用鼻子。对于女性而言，她们似乎成为了物欲/物恋的对象，这是男性视角下的“异化”与“压抑”。如此理解，《香水》可能又多了一条“骇人听闻”的危险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