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衣人历险记——徘徊在艺术与生活之间的哲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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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的阅读:这来自一个哲学家的艺术体验,他是身体美学的提出者——理查德·舒斯特曼(Richard·Shusterman)。他曾在各大院校讲学宣传身体美学,并且认为:“身体,以及它的感觉、动量和情感资源,是我们创作和欣赏艺术的媒介,所以身体力行,有助于促生更好的审美经验。”但是,由于他过于关注哲学,致使其理论中缺少艺术家的视角,艺术家们认为,他的理论并不能应用与具体的实践中,他的情人也曾提醒过他,如若将艺术家的经验也包括进来,他的美学会更臻完美。至此,一个偶然的合作机会,他与他的摄影师朋友扬·托马展开了一场艺术活动,以真正在艺术中体验身体、体悟哲学。这场活动开始于2010年6月12日,在洛雅蒙中世纪的修道院中,在活动的同时也促成了一个“真实却又虚拟”的人物「金衣人」的诞生,而舒斯特曼也将金衣人起了一个中文名字“舞小星”。可为啥这个人是“真实却又虚拟”的呢?究竟何为「金衣人」呢?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虚幻的「金衣人」,这只是作者的一次变身。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在一次拍照中,摄影师扬拿出一件金光闪闪的连体紧身衣,这是当年扬爸妈作为巴黎国家芭蕾舞团的舞蹈明星所留下的演出服,作者克服了多重心里障碍后,最终穿上了它(对,就是图片中酱子,也是个可爱的老头儿了,上网搜了一下,这会儿他有62岁了),而「金衣人」至此也就诞生了。

本书所描述的便是作者变身「金衣人」之后“身体力行”的经历,以及他自己与「金衣人」之间的关系。但是,在变身「金衣人」之后,他甚至开始完全区隔开自己与「金衣人」之间的距离,认为这并不是作者自己,而仅仅是「金衣人」借用了作者的身体,或者说作者所扮演的一个人物而已,他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又被创造出来了一个与他完全不同的人,因而这“真实而又虚幻”。

下面这段文字请自行感受(其中的“扬”是个人,也就是之前提到的摄影师):
“星期天上午晚些时候,我们重整旗鼓,准备在摄影房里开始第三场操练。6月的修道院阳光明媚,我穿过百花争艳、芬芳可人的庭院,想起又要在那个阴暗地牢里一动不动地摆姿势,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一旦进入室内,我规规矩矩套上了衣服,可是当扬给我那身光闪闪的肌肤背后拉上拉链,拉到最后几厘米时,我突然心有所动,又哆嗦了一下。摆了几小时姿势后,我忍无可忍,再也不甘心如一潭死水般静止不动。某种内在的力量蠢蠢欲动,终于喷薄而出,那是一种不可抑制的能量。它要出去,它渴望光明。扬建议我们喘口气,歇一会。可是我按捺不住心里一阵悸动,破门而出,一路跑过长廊,越过台阶,追踪着诱人的花香,来到庭院里,那正是鲜花盛开的6月,花团锦簇,绿草如茵。扬一把抓起摄像机,紧随着奔了出来,仿佛他的魔法师直觉早就预见到了此情此景的戏剧性变化。待我到得花园里,我已不复明了自己在干什么。更确切地说,我已经不复是我了。”

随着这种感觉的渐进,他们又为「金衣人」拍摄了不同的影片:《城堡》《跟舒斯特曼的一夜遭际》等。它通过角色的转化,不断为「金衣人」添置思想、情绪,并试图感受这股力量。在「金衣人」的实验中,作者不止一次产生身份的迷离,究竟是自己在扮演「金衣人」,还是「金衣人」在操控自己?这是庄周梦蝶,还是平行时空的人物穿越?有时竟是模糊的。看来,这次经历作者简直印象深刻!甚至不惜用一本图文并茂的书将其描述出来,虽然,这并没有什么结论,最后,「金衣人」消失了,而作者也回归到了日常的研究与生活中。

读完这本书,我好像看了一个离奇小故事,时而理解,时而觉得玄幻,甚至认为作者着了魔。我试图用自己的认知范围去理解作者,我认为,他的感受可能就是演员或者舞蹈演员在扮演一个角色时的感受吧,他通过金色的服装感觉自己变了身,而演员通过阅读人物、了解人物,随后用自己的身体去扮演人物。常听演员在说起戏时,经常说道“他\她”(角色)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做了一些什么什么事情……但是,我有时在想,你扮演了这个角色,直接说“我”,或者“剧中的我”不就好了?干嘛非得这么麻烦。但其实,人用自己的身体去扮演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产生一种距离,似是我,又像她,是朦胧的,我在大学时的演出经历中,有时会体验到。不过,作者通过身体、服装从而钻进「金衣人」的故事着实有趣,闲来无事时阅读,像是和他一起游历,画面感十足。阅读后,我感觉这根本不是什么哲学故事,这简直是一种行为艺术,不过,这其中藏匿着作者的哲学思考罢了。或许,有时作者分得清「金衣人」与自己,但仅仅是饶有特点的服装给了他突破自我的勇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