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的话透啖气

小说的开头和结尾像冬天里的深呼吸，漫长、气息声重、空气中还有白色的雾气。

《对面》写一对考公男女的分手，但写的是爱情的消失吗？我有点疑惑。他们结识在考试前领取圣餐的教堂，女主角分手是在十年后圣诞节，他们在一家海鲜餐厅吃昂贵的刺身。故事里的“神圣”在结尾揭露的：“桃花背后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奥林匹克大道的实时路况。正在这时，一只鸽子飞过镜头，挡住了画面。屏幕上播放的不是路面风景，而是各自白花花的翅膀如同幻影般忽隐忽现。视频镜头追随着鸽子摇摇晃晃，像是在摇头。桃花呆呆地看了会儿，把视线转移到提示卡，准备播送下一条消息。不再寂静，不再神圣，悠久的庆典之后，永远的平日，12月26日。”或许说的是爱的消失，是神圣的消失，永远的平日，但我读来庆典是从来没有的，只有人们陷入社会后被无尽地消磨。

后面紧接着的是《沉默的未来》，第一人称、科幻题材，非常令人出戏。但这一段非常可观：“中央设立这个园区是为了保护濒临危机的语言，唤起人们的警觉，结果却适得其反。这恰恰是中央真正期待的结果。他们为了忘记而哀悼，为了蔑视而标榜，为了杀死而纪念。”将某样需要得到重视的事物纳入保护范围内，这一样事物就会从曾经的舆论喧嚣中退场，从社会热谈中淡化，而即使这种保护是差强人意的，也无人关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