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滇道上》:诞生于战火纷飞年代的黔滇乡野行走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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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去香格里拉虎跳峡游玩时,当地的导游告诉我们说,千万记得不要离栏杆太近看水,这里的江水是有魔力的,离得太近就回不来了。
一众游友忙问有何魔力,导游却不肯继续往下说了。直待自虎跳峡返回时,导游才肯直言说虎跳峡以“险”闻名,水流湍急,急速奔腾的江水令人产生眩晕感,会不由自主想要融入江水之中……
虎跳峡的险举世闻名,金沙江自青海格拉丹东雪山奔流至云南境内,遇玉龙、哈巴两座雪山的阻挡使江水形成216米短距离落差,原本平静祥和的江水顿时变得澎湃汹涌起来。
1939年,著名艺术史大家李霖灿先生为一睹虎跳峡的风采,四十蛮里的路程整整走了三天时间。李霖灿先生在日记中记录说:有一天我只走了七里路,景色奇绝,瀑布就在我们的脚下却看不到,实在也不敢看,只望着那深入地中的峭壁,头也有点晕起来
李霖灿先生黔滇行日记收录在《黔滇道上》之中,这本书完整收录了李霖灿先生在30年代中后期对黔滇地区考察所著述的文章与手绘写生。书中既有李霖灿先生当年的徒步日记,也有李霖灿先生回忆性的散文随笔,同时配有大量李霖灿先生的手绘画作,可以说是一本内容丰富详实的黔滇游记。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不久,因上海沦陷、杭州危急,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决定南迁,几经辗转到达江西贵溪。几乎同一时间,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师生辗转流徙来到南方牯岭。随后,国民政府教育部下令杭州、北平两所艺专在湖南沅陵合并,定名为国立艺术专科学校。
不久,由于战争形势日趋恶化,国立艺专决定迁往云南昆明。1938年底,时为前杭州艺专学生的李霖灿与几位同学商议之后决定徒步前往昆明——既可以一路写生,又可以一步一脚印地丈量祖国山河。
李霖灿先生的想法得到了几位同学的呼应,同学们的想法得到了时任校长的滕固先生的大力支持。于是,1938年12月3日,以李霖灿先生为首的七人步行团自湖南沅陵出发了。
李霖灿先生的儿子李在中先生在《黔滇道上》一书附录中提到,由于李霖灿先生沅陵到贵阳一段的日记遗失,书中主要收录的是贵阳到昆明一段的徒步记录。
当年步行团的路程是从沅陵出发经贵阳到达昆明,行程是分两段来走的,第一段是1938年12月3日离开沅陵,同月30日到贵阳,第二段是1939年2月7日离开贵阳,3月3日到昆明。
因为自己曾去过云南,所以李霖灿先生在书中提到的几处云南景观都比较熟悉。比如前文提到的虎跳峡。
李霖灿先生在《虎跳涧》一文中这样写道:像这种传大的景色,照相、绘画都没有能力表现……看虎跳涧,必须先有像孟夫子那般浩然之气才可以,不然不但融化不动,反而会觉得蛮山蛮水并来欺人……如此看来,几十年的时光流逝丝毫未对虎跳峡产生影响,它始终气势不凡、汹涌依旧。
另一篇文章《伟大的喇嘛寺》中提到的松赞林寺是云南省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我还记得我们前往松赞林寺的路上,远远地被寺院主殿的镀金铜瓦闪得睁不开眼睛,未曾近前就已沐浴在松赞林寺的金光之中。
噶丹·松赞林寺依山而建,为五层藏式雕楼建筑。寺院的建筑上绘有藏八宝图样,那是我初次认识藏传佛教八瑞相。在阅读了《伟大的喇嘛寺》之后,对喇嘛寺组织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阅读《黔滇道上》,对三十年代的黔滇地区风土人情有了比较感性的了解,对那一地区的民族文化也有了一些认识。战火纷飞的年代,国立艺专的学生克服重重困难,徒步行走黔滇乡野的勇气令人心生敬畏,图文并茂的《黔滇道上》更是值得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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