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象山学术一篇,讲陆子之思想,对全集中诸多语录皆有选取。其以义利之辨为核心(亦是徐子眼中中国人之传统精神内核),首先正推为:正己-志-辨志-义利之辨-本心/理,从而挑出心即理的命题,此处之理,在徐子看来是伦理之理,理为共,落实在人道便是公,公则无私,则不求立而求其放心(义),则有义利之辨之解答。特注意此一工作乃非虚说,而是真就着有根源之真生命讲来,故此一功夫与人之生命连接在一起,是人要自觉担负其行之责任也。朱子叫人添,而象山则让人减,一减便减去了人道中多余之欲望和偏私而使其纯纯乎天理,提撕其价值也。朱子可以说以理知的态度,故核心为读书做学问为理论知识,而象山则以义利之辨为核心,故其理论皆有实践意味,为道德知识。在这一点上徐子转出来一种非常有趣的说法,象山与朱子不同,他不是单纯内求价值,相反他的理论自身就具有实践的品格和政治的向度,本身即要展开为吾人的独立人格,进而对抗政治的专制于个人的压制。
中庸的地位一篇,与宾四先生商量。其方法较简单,主要是从内部义理和外部考据两方面并进,基本可以论成。然后一篇庄老,则笔者以为其在一些重要地方曲解了宾四先生。
知言养气章解问题较大,徐子之辨解能力似乎还停留在非主动即被动非被动即主动之层面上,故不能透彻孟子之意,有些语句分析滑转太快,有所疏漏,如“集义”一词之分析。对气的理解也有偏颇而全然将其理解为生理性的。
后几篇如孝道演变,评训诂学之演绎法与孔子德之发微等便不一一讲来。有意思的是徐子对于乾嘉考据之态度,余以为或有偏激之处,然大意不差,考据毕竟磨不掉义理之价值。
附录令人感动,特别是附录二,奠定其新儒家之气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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