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言说的爱，无法言说的小说——评《时间足够你爱》

        无法言说的爱，无法言说的小说——评《时间足够你爱》
                         文/韬子
       说实话，在SFW宣传这本海因莱因的大师收尾之作时，还曾经暗自窃喜了一把，以为大师也准备走温情路线了。可能人老了，垂暮之时，便开始回忆往事，而对这样一个以科幻写作为职业的作家来讲，文以载道、文以赋情的路线是自然而然的，把无数关于人生关于爱情关于亲情之间的感悟转化成文字。看了很多老爷子的小说，英文的、中文的、貌似还看过一篇德文翻译版的…总觉得他走温情路线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就像昆汀.塔伦蒂诺拍多了那种血腥悬疑另类抽象的片子，突然某个档期出一部纯粹的文艺片，而且还走的是老谋子的《我的父亲母亲》之类的风，你就大概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对于这篇先前被先入为主地认为是科幻言情巨作的小说，充满期待。
      拿到书已经很久了，貌似是上市不久便到手，而且一个星期不到就看完了。看完便写读后感，我觉得这种是属于小朋友做的事情，自己总喜欢在酝酿一段时间后再将自己的一些想法付诸笔尖。读书是一件很私人化的事情，想法和认识因人而异，所以还是那句老话，全篇再多的文字也仅仅是一家之言，切不可以韬子的一家之言来判断一本书的好坏，毕竟每个人的审美标准和阅读习惯、以及对书的期待值都是不一样的。所以当我看完这本期待值很高的小说后，总体感觉平平，不得不说自己还是有一点失望。
      从阅读的经历来讲，这本书的阅读乐趣不是很高，总体而言是老祖的一部回忆录，我倒是认为老祖是海因莱因晚年时对自己的一个臆想、一个建立在自己经历和幻想上的抽象标识体。作者采用了类似分镜头的处理方式，将原本一个很宏大的历史场景分割成几个小故事，几个老祖经历的完全不同的人生版本，不同的爱情经历——穿越时空，震撼旖旎。说实话，从这一点上来讲，《时间足够你爱》的名字是名副其实，Time enough for love的概念我们也能看出。
      我不是专业的文学评论家，也不是资深的业内人士，评价这本书仅仅是一个纯粹的读者的身份和角度，以自己的观点出发，提出一些看法，所有某些总认为大师的就是无敌优秀的小朋友请无视之。实话实说，这本书的高度并没有超过海因莱因以往的作品，尽管是最后一部作品，但是我们总不能期待最后的总是巨作吧。书是很厚，说实话，在目前的图书市场上来讲，这部书的性价比还是不错，但是这部书绝对不是老爷子的经典，再说明一次，全文看了以后(尽可能地不要受到广告宣传的影响)，你会觉得这部小说称为经典似乎有点过了，我承认老爷子的写作质量是很高的，这部小说也可以说是一部优秀的科幻小说，毕竟在目前科幻文学良莠不齐的状况下，老爷子的作品的每次出版(中文版再版)，都是一件让科幻迷大呼高兴过瘾的事情。不过实际上，《时间足够你爱》大体质量甚至比不上《异乡异客》。另外，中文版的内页中，可能因为太赶工的缘故，排版出现了一些问题，很多地方(应该是大于6处以上，称为很多)出现了该提行空两格的段落没有提行空格，特别是人物对话上，难免给这部小说打些小小的折扣。
      那么，接下来，我们还是来看看内容吧。不得不说这部书很混乱，人物关系超级混乱。首先几个主人公的关系还是能理清，至于里面提及的一些隐形人物等等，如果用一张大白纸来描绘这个关系的话，一定超级混乱。所以当《科幻世界》3期出版时，有网友说王老师的《克拉是条狗》太过乱伦，关系太过混乱时，我倒认为这种标题党的行为是要不得的。看了《时间足够你爱》，才知道王老师的还是算含蓄的，老爷子的这部小说比王老师的还是要高出不止一个级别。首先，我申明自己不是在判断《时间足够你爱》的道德伦理标准，仅仅是提出一个对比，评价作品，而非针对某个作家。老祖是强悍的，这种到处留情的方法我们且不判断正确与否，仅仅是那些散步在无数星球和殖民地的后代就足以震撼无数人。而后来为了获得他的精子，为了获得老祖的长寿基因，妇女们争先恐后…有点无语。到最后恋母…算了，当我自己想太多了。另外需要说明的是，这部书并非低俗，也绝对非少儿不宜，只是建议年龄过小的DDMM还不适合看这本书，所以韬子绝对反对那种乱扣帽子的行为。
      P314“第二个最为荒谬的概念就是认为性交从本质上说是罪恶的。”引自《拉撒路.龙的笔记本内容摘要》，大概这句话就可以说明作者写作这本书的一个基调，也正是因为在性观念上的开放，老爷子足以让笔下的主人公进行如此众多而且关系复杂的爱情故事。在他眼中，这是一种生命本质上的延续，是一种追求永恒的方式，而非**。这一点，正可以解释为什么拉撒路的私生活如此夸张。
      幸好，这一切仅仅是小说。
      小说中的技术很华丽，时间回溯、生物构架、时空折叠…老爷子在科幻的圈里依旧游刃有余，华丽的描写，特别是关于生物技术的描写，和别人讨论基因构架的一些方面(例如《一对不是双胞胎的双胞胎的故事》P237-P246，里面居然像论文一样出现了图表，不得不佩服老爷子的强大，而韬子怀疑老爷子估计落入了文本陷阱，太过重视细节，陷入了学术研究的怪圈了)，可以看出老爷子在科学理论上的扎实和勤勉，说明老爷子写小说之前还是做足了功课，正如厄休拉.勒古恩在写《一无所有》时，在无政府主义、和平主义以及政府运作上都下足了功夫。而整部小说的基础正是建立在这样一些科学理论的基础上的。这部小说并没有脱离现实主义的影响完全上升为一部太空歌剧，正是因为老爷子的很多想法想依旧寄托在一个模拟真实地球的概念范围内。乍一看，有人会觉得《时间足够你爱》有一些太空歌剧的感觉，那些星球、那些复杂的人物关系、还有很多的附件，例如人工智能、殖民地…实际上，我们仔细阅读后发现，这些繁复的细节都逃脱不了地球的影子，尽管在全文中，地球只是一个超级无敌大龙套，只是一个海市蜃楼一样的一笔带过，但是我们依旧可以真实地看到这些人物、这些事情所发生的实际就是地球上的事情——最后老祖回到一战前的地球，这里就显得更加真实了。
      混乱归混乱，不过感人的细节还是有。就像一部言情小说(算不上言情，也算是爱情小说)，如果不来点催泪的猛料就不称其为爱情小说了。这部小说一样，尽管整体而言显得很凌乱，而且那些关系很不符合我们正常人的道德审美标准，但是局部的故事依旧在告诉我们什么叫真爱无敌。一直认为里面最拉风的情节还是出现了很多次，感人的地方还是有，例如其中养女的故事，多拉(后来拉撒路用这个名字命名了自己飞船上的计算机)和老祖(拉撒路)本人的爱情故事还是多荡气回肠的。
      简直一部两口子打天下，风雨同舟的典范。
      而且自己不得不说多拉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美女，那种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的女人。
      尤其是一起一起穿越无望关，到达幸福谷，并且一起拓荒的画面，无疑是感人的。
      而且最最后的镜头，超级催泪弹。
      她又闭上了眼睛，所以他在唱另一段的时候声音非常轻。他唱完以后，她对他笑了起来。“谢谢你，亲爱的；歌很好听。这首歌总是这么好听。但是我有点累了——如果我睡过去了，你还会在这里吗？”
     “我会一直在这里的，亲爱的。你睡吧。”
      她又笑了笑，然后她的眼睛闭上了。很快，随着她沉沉睡去，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慢。
       她的呼吸停止了。
       拉撒路在里面坐了很长时间，然后才把吉妮和爱尔芙叫了进来。
      掩卷而思，你才明白爱情的终极意义是什么？才知道什么叫着与子偕老。
       另外，老祖的人生哲学语录也很值得深思。这些我们大概可以看成是海因莱因老爷子的人生感悟，而非拉撒路的想法。先摘录一部分：
      P307：“如果你不喜欢自己，你也不可能喜欢其他人。”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人，能谈喜欢别人么？
      P310“精卵结合，导致下一代更多的精卵结合。这也许就是宇宙存在的目的。”老爷子的这句话很强大，生命的本质就是宇宙的本质。浩渺的宇宙本质也是这样。
      P443“听从诱惑；机会可能不会再次来临。”所以那些机会主义者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同上，“对于能给他鼓劲的女人，男人是不会坚持在意她的长相的。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会发现她真的很美——他只是刚开始的时候没有发现而已。”所以那些靠长相吃饭的MM注意了，对培养一下内在的修养吧，另外，那些找到了这样贤内助一样女生的男人们，自己就没事偷着乐吧，没找的就抓紧时间按这个标准找，不过长相内在俱佳的当然最好。不过这种貌似很少，竞争也会很激烈。
      P445“夫妻间的正式礼节甚至比陌生人之间的更为重要。”经典！！！！！！！！搞不懂的同学有空问问自己的爹娘。
      同上，“任何免费得到的东西，其价值总是相当于你付出的代价。”经典2！所以那些想睁眼盯着天上掉馅饼的丫们，还有以为天下总有免费午餐可以不劳而获的人们，自己好好想想吧。
       另外觉得两个好玩的话摘录下来，者同学和韬子应该深有体会。
       P306“绝大多数‘科学家’只是涮洗瓶子、分拣纽扣的人。”
      “如果不能用数字表达，那它一定不是科学，只是个观点。”
      另外，老爷子最经典的牢骚——“征税并不是未了给纳税人谋福利。”在美国，政府是不是用税收给纳税人谋福利大家一眼即知，战争、世界警察、失业、物价上涨...难怪老爷子要发这种牢骚。美国并非天堂！

       总而言之，这部小说的长处和短处一样明显，不过私以为，仍然失为一部好科幻小说。以上仅为一家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