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当努力——读《胡适:努力人生》等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历史人物的记述、评价也逐渐客观、全面、公正起来,胡适可以说是其中的一个。最近出版的胡适传记不少,而朱洪的《胡适:努力人生》、朱文楚的《胡适家事与情事——绝代才子的前世今生》、李伶伶、王一心的《日记的胡适——他和影响了那个时代的他们》、朱文华的《胡适评传》,可以说是写得既精彩又有品味的几本,是值得拿来读一读的。读后,胡适的“努力人生”是很能给人以启示的。
胡适的“努力人生”是从他对命运的抗争开始的。虽说胡适出生书香门第,但是,胡适所处的那个时代,正是清朝积贫积弱、帝国主义列强壮不断瓜分中国的半封建、半殖民地时代。地处皖南山区绩溪的胡家也不能幸免于难,父亲胡传虽曾一度为官,但在胡适五岁那年就被杀,从而家道中落。为了应对命运的抗争,胡适从小读书十分用功,在绩溪的童年时代,就读完了朱熹加注的“四书五经”以及《资治通鉴》等典籍,还读了《红楼梦》《儒林外史》《聊斋志异》等小说。他十四岁离开母亲只身到上海求学,此后又考取了“庚款”留美官费生远涉重洋赴美国留学。有意思的是,胡适到了美国的康乃尔大学开始进的是农科,此后在学习中虽然各科的成绩都在八十五分以上,但是胡适还是毅然离开了农科转学到文学院,用他自己的话说是“放弃了一年半的时间,牺牲了两年的学费”,走上了一条适合自己发展的道路。如果此时胡适不对自己的人生前途做出抉择,此后也许在中国多了一名农业专家,而少了一名新文化运动的创始人。胡适到上海求学和赴美留学这两次人生努力,对于转变胡适的命运有着重大的意义。
胡适的“努力人生”,最光彩的一页莫过于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的“努力”。胡适是最早提出“文学革命”口号的,并积极投身新文化运动。鲁迅先生说:“要恢复这多年无声的中国,是不容易的,首先来尝试这工作的是胡适之先生所提倡的‘文学革命’。”胡适在反封建、反旧文化的新文化运动中主动作战,涉及到哲学、文学、历史、翻译等各个领域。他利用各种机会到处发表演讲,写了大量提倡新文化的文章。他首先喊出了“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在《新青年》上发表的《文学改良刍议》在当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为提倡白话文,他创作了大量的白话新诗,写小说,写剧本,发表了大量文章谈文学改革、谈国语统一、谈女子解放、谈教育改良和戏剧改良、谈贞操和礼教问题,并在教学、著述、文艺创作、翻译、编辑中,以及在参加的各种社会活动中积极推行自己的主张。《新青年》上的文章曾影响了一代伟人毛泽东,毛泽东曾回忆说:“《新青年》是有名的新文化运动的杂志,由陈独秀主编。我还在师范学校做学生的时候,我就开始读这一本杂志。我特别喜欢胡适、陈独秀的文章。他们代替了梁启超和康有为做了我的崇拜人物。”
胡适成为中国近代思想文化史上的一代大家,是与他对学问的孜孜不倦追求分不开的,成为他“努力人生”的一个重要部分。他从小就熟读四书五经,打下了扎实的国学基础。从美国学成回国后,27岁成为北大最年轻的教授。29岁写出了《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他在新文化运动中发表文章达千篇之多,一生著作甚丰。在治学上,他首创了“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做学问的方法。31岁时,他对《红楼梦》进行考证,成为《红楼梦》考证“开山”的人。此后,又写了《白话文学史》、《禅宗史》。胡适一生担任过北大教授、中国公学校长、驻美大使、北大校长、“中央研究院院长等职,也有过许多人生的挫折,不管公务繁忙,还是赋闲,他对学问的研究从来没有停止过。他在驻美大使卸任后,还用了数年时间、投入极大的精力校勘《水经注》,尽管没有到得大的学术成果,但是这种在学术上的探索精神还是值得称道的。胡适一生获得了三十六顶博士帽子,恐怕与他在学问上孜孜不倦的努力分不开的。
在胡适的“努力人生”中也有不“努力”的地方,如他对自己的包办婚姻就是一例。作为新文化运动的弄潮儿,胡适提倡婚姻自由是他反封建、反旧文化的重要内容之一。但是,胡适在十四岁时,由母亲包办,与邻村十五岁的小脚女人江冬秀定了亲。尽管胡适一生有过多次恋情,但是他始终没有冲破这段封建婚姻,也许这与他从小接受的“忠孝节义”的封建教育在思想深处发生作用有关。有趣的是,作为名教授的胡适与大字不识几个的小脚女人在文化上有着巨大的落差,但是胡适怕老婆也是出了名的,居然在美国还成立过一个“PPT”(怕太太)俱乐部,一时传为笑谈。
人的一生可以过得很精彩,因为他努力;人的一生可以过得很无聊,因为他浑浑噩噩、虚度时光。也许人人都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但是真正要付出自己的努力的时候,又会怎么样呢?胡适的“努力人生”也许会给我们不少启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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