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雅艺术
巴黎宫廷极其重视贵族地位,尤其可起源自中世纪十字军东征时由教皇授予的贵族身份,甚至可追溯到法兰克人国王克洛维家族。凡尔赛繁琐的宫廷礼仪,其存在有着深刻的内涵,其有意将贵族的不满和怨气,发泄到王室狩猎和宫廷舞会之上,并规定复杂的礼仪,使贵族在繁重的事务中发泄其精力,自然不再对王位存有任何想法。
但到了19世纪后期,宫廷时代逐渐衰落,资本家开始占据社会中心,宫廷社交圈虽然开始收纳资本家阶层,原有的贵族阶层地位越来越不稳固,然而仍严守着贵族的最后一块乐土。许多贵族后裔仍渴望参与到宫廷交往中来,众多名人更是乐此不疲,积极投入其中。
此时的女人仍没有任何地位,作为贵族女性只能在歌剧、赛马、慈善晚会沙龙等交际场合发挥着能量,男人却可以享受一切。作者卡罗琳·韦伯通过三位著名交际花的生平,展示巴黎世纪末的社交圈生活。这些女人和张爱玲一样,自己的丈夫和胡兰成一样,成为唐璜、浮士德之流,利用自己的魅力在外面结交众多的女人,却让家中的妻子在情感上受到沉重的打击。
一、活动受限 格雷弗耶夫人
未来的格雷弗耶夫人,比利时女伯爵,拥有高贵的血脉,祖先可以追溯到墨洛温王朝的国王,以及拿破仑一世的私生女。虽然家庭贫困,同样富含无形资产,会吸引有攀援的贵族与之结缘。
母女两人的艺术鉴赏能力实在是惊人,在那个还不可知艺术家生命的时代,早就看出居斯塔夫·莫罗等人的艺术价值。她把自己比作古斯塔夫·莫罗笔下的莎乐美。虽然自由,却致命而可怕。没想到姐妹俩都极度厌烦性爱,这如何才能延续贵族的血脉,这势必招致周围人的议论。原本优良的家教,父母却并没有对子女进行任何的婚姻教育,就连华尔兹舞也因手臂环抱而被禁。
格雷弗耶夫人把自己比作迪安娜,在不忠的丈夫身边努力打造属于自己的世界,以满足丈夫的“爱意”和虚荣心。其虽然向往社交,却被家庭所限制,丈夫和岳母的管控下,无法外出自由活动,而只能看着自己的丈夫四处在花丛中飞舞。格雷弗耶夫人很喜欢自己被称呼高贵的“天鹅”,她在社交界有意让自己的形象显得高贵,她的服装有着艺术的色彩,为保证独家不永许为其他贵族服务,努力把自己打造为“引领时尚的女人”。
她只能和舅舅孟德斯鸠伯爵交往,伯爵喜欢拿腔作调,神情倨傲,穿着极为讲究,丝绸、天鹅绒与皮草是他的常用面料,服饰必须要与情绪搭配,这是他的原则。两人在服饰、艺术等方面都有共鸣,都对自己的出身有着无比的优越感。
格雷弗耶夫人和自己的情人,想仿效龚古尔兄弟一样共同写作,借以加强两人间亲密的关系。龚古尔两兄弟坚持共同执笔,埃德蒙踏实认真,偏于理性谋篇,儒勒灵活放纵,偏于润色点睛,两人相辅相成,竟使通篇看不出是由二人所作。
二、活泼精灵 舍维涅夫人
萨德家族是法国南部的普罗旺斯地区最古老的贵族,其祖先有人文主义之父弗朗切斯科·彼特拉克的诗句而不朽的劳拉·德·诺维斯,也有出格表现的邪恶之人萨德。
舍维涅夫人,主动联系新闻界人士,这种行为在当时并不适合,会被贵族阶层所谈论。不过因和王室的亲密关系,说话也较粗野,无意之中竟和许多皇室成员同好,这反而使她成为增添魅力的手段。再有媒体上的正面宣传,更增添了她的重要性。
在交际活动时,经常会有出乎意料的出场,如,萨冈舞会上的装饰与玛丽皇后的装扮一样,就是在传达自己与王室之间的关联,使自己与王室的关系得以联系,让周围崇拜皇室的贵族们更愿意,也更愿意和周围崇拜王室的贵族交往。
她的情人同样具有文化,在衣着上可以提出许多有意义的观点。从而让舍维涅夫人更加彰显魅力。其也深受影响,在服装搭配上更显示出个性,比香奈儿更早提出了女性服装潮流,如对裙撑的衣着改革。
三、新晋贵族 热纳维耶夫
热纳维耶夫夫人,凭借与艺术、文学等新生阶层的交往,活跃于社交圈之列,并因其俏皮的话语,令贵族们纷纷向往。他和舍维涅夫人的交际相似,在旧有贵族阶层即将崩溃之际,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从而打造起属于自己的活动空间。
巴黎蒙马特尔,租金相对便宜,受到许多贵族的喜爱。刚刚结婚的比尔夫妇也来到这儿,他们的家成了艺术家们喜爱的聚会场所。丈夫比尔在创作中极其认真,有时甚至连自己的妻子都无暇照顾,只是歌剧《卡门》的首演失败,导致情绪低落而去世。原本讲究虚荣的妻子,郁闷于勤奋的丈夫,待《卡门》被大众重新认可后,成为了富有的遗孀。
热纳维耶夫和斯特劳斯的结合,是各取所需,一个为了财富,一个为了爱情。斯特劳斯对妻子的爱,使他不能容忍妻子的交往,也许这与他远古的持剑贵族血统有关,条顿骑士的后代。
热纳维耶芙的社交圈吸引着各色的人,因其并没有悠久的贵族身份,自然吸引新生贵族前往。普鲁斯特和莫泊桑两人,同样也喜欢这儿,不过两者所处的目的并不一样,莫泊桑想要的是情爱,而普鲁斯特则想从尽可能多的吸收各类写作素材。
四、普鲁斯特
中学时代,普鲁斯特就读的是名校孔多塞,普鲁斯特钟情于同学雅克·比才和达尼埃尔·比才,多次或宛转或直接地向兄弟俩“示爱”。尽管有此波澜,比才兄弟俩仍将普鲁斯特领回家、介绍给自己的母亲热纳维耶夫。
长大后的普鲁斯特,其社会交往有以下几类,一是他少年时代在香榭丽舍大街的花园里与之嬉戏的女孩子们。二是他的中学同学以及同学们将他带入的社交圈。三是他三十余岁后交往的一小群贵族,他们的地位皆远高于他。四是他闭门写作直至辞世的岁月里所交往的下层社会人物。
普鲁斯特作为寻觅素材,努力把自己的感情投入在上流社会,当其向热纳维耶芙所倾向的爱得不到满足后,又转向舍维涅夫人这边,他被她珍贵的贵族气息所吸引,另外萨德家族的不平凡之事也吸引他。随后又通过孟德斯鸠伯爵,加入到最高贵的格雷弗耶夫人社交圈。
《追忆似水年华》 的作者普鲁斯特,混迹于巴黎顶层社交圈之中,数年的履历让其看到了宫廷生活的无聊与虚无,自然也看透了上流阶层的所谓“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