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小僧伸伸jio

邓老师读地很细,理解很深,远胜于李泽厚的野狐禅。但正是这样,对西哲的皈依情结,固守粗陋的中西二元对立,就非常突兀,难以理解了。 在邓老师引领下,其实是逆练邓晓芒,对西哲的理解又进一层。灵魂受到了暴击,但不是邓老师希望的开光(翻译启蒙的原意),反而打破了我原先对西哲的神秘感而敬畏,澹台灭明是一人二人,且待小僧伸伸jio。 特别是在亲自翻译了康德三大批判,可说是hardest的任务之后,邓老师惊喜地发现,汉语可以驾驭德语可以无限堆叠的后缀结构,我请教德国留学的小伙伴,只能理解个大概。英语反而翻译不了,只能支离为短句,则失意。英语和德语分化也就千年。 海德格尔说,语言是存在之家,这个大实践不能促使反思一下对汉字和汉字哲学缺乏逻辑性的判断吗?邓老师只是摩拳擦掌准备翻译更多,这倒是他自己批评的实用主义。 最后一讲列举了转译的十大文化错位。但我以为最大的错位,是对形而上学的翻译。导致整个参照系的错位。 形而上谓之道,形而下谓之器。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所谓的西哲形而上学,形式逻辑,实则应翻译为“名可名学”。中哲并非不知,而是不只有形式逻辑。 希腊有一些政治哲学,城邦生活啥的,而西哲所祖述的,就在名可名中打转。也就是说,以中哲为标准,西哲并没有形而上学,或者说直到马克思才有。 实际上名可名也存在偏差,诸子对名的运用,是器和道的中介,形而中,所以又分可名之名,和不可名之常名。 西哲并无此结构,只有形而下学,进而割裂为实器和名器两个领域。西哲对概念的运用,和实体的器是一样的。本体论,认识论都是从这种结构来。 邓老师说的没错,中哲总是以己度人,但不是低看了,是高看了,以为对方也有形而上学,将平行放置的名器和实器误译为上下。 于是卧槽,有人能道常道,名常名了?圣人出世了?邓老师显然理解字面,但他批判中哲缺乏逻辑性的时候,逻辑上默认西哲是圣人,或者就是上帝。上帝这个词也是占用。 再有一比,我又要运用邓老师批判的不严谨的类比方法。黑洞理论推出,黑洞存在视界,光也无法逃逸,无法获得信息,将奇点,宇宙的终极奥秘封闭在里面。 道就像奇点,语言的探测器不能触及。绝望的中哲忽然听说有人解开奇点了,他怎么办到的?打开十一维空间了?邓老师代表西哲说:你使劲磨镜片啊,你造更大的探测器啊,你再靠近一点啊…他还停留在牛顿力学,不知相对论和量子力学。 西哲二千年就在名器的铁笼里攀爬,上个世纪才打开一小角。维特根斯坦说,可以说清的说,说不清的,便当保持沉默。这就是名可名,非常名。你博士毕业才明白的道理,我幼儿园就懂了啊。你怎么能这么笨呢? 希腊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彻底坍塌。我刚研究历史的时候,希腊是辉煌的古典文明,工商文明。后来得知还有更古的古典两埃,再后来不过是两埃小宗,再后来是纯正的农业,商业是外邦人做,如今苏格拉底也不过是西方公孙龙,你耍嘴皮子也讲基本法,还是在耍嘴皮子。
全都是现代日耳曼村炮“祖上阔多了”制造的幻象。今日西方也屑屑不足道。 另:being译“是”不确,可译“为”,无为而无所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