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成为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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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讲 文学、流言和自我的虚构
流言一直是文学的一个民间艺术版本,一种邻里间简化各种时间并探究其意义的方式。与更宏大的故事讲述形式一样,流言表达了我们的担忧和焦虑,给出了道德评判,同时也包含了讽刺和歧义,对此,我们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去理解,就像那些最伟大的作家的最严肃的作品一样。而当我们在谈论流言时,我们不仅在评判所谈论的那些人,也在评判自己。
想让故事成为故事,就必须将其简化,去掉不相干的细节和游移不定的感觉。
一个故事总是充满意义的,否则它就不是一个故事,而仅仅是一些事件的序列。
重要的故事,都会成为我们包裹真理、希望和恐惧的包袱。
私人故事,构建了我们的个人历史,并解释了我们是谁。这些故事一旦走错了方向,就会让我们陷入可怕的孤立,让我们蒙受羞辱,甚至更糟。它是我们身份的核心,如果它辜负了我们,我们就有可能分崩离析。大多数人都会觉得有必要去描述我们是如何成为自己的。如果发现自己没有故事,那就等于承认我们的存在没有意义。
第二讲 宏大叙事与历史范式
叙事通过模仿我们自己的生活经历,提供了一种在情感和知识层面上理解过去事件的方法。
叙事的主要功能之一:讲述那些能够启发和教导我们所有人的伟大而恢弘的故事。
宏大叙事的问题:它们往往在一些很重要的方面是错误的。它以歪曲事实的方式对事件进行压缩,并低估甚至忽略了一些关键要素,因为它们不能融入那种迅速为大家所接受的框架。
宏大叙事在言说时,总是怀着一种对不可更改的和不容置疑的真理的自信,但矛盾的是,它始终都处在一个被更改的过程中。宏大叙事在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是不同于其他故事的:它会吞噬我们。
在隐喻的意义上说,从一种宏大叙事的角度出发的历史学家似乎在发挥着帝国代理人的作用,并以之维持着帝国作为世界中心的自我形象。
学院派的历史学家们站在更专业的立场上批评宏大叙事,因为那些书写宏大叙事的人往往只是把事实当成支撑其理论的道具,从而陷入了曲解和错误之中。
尼尔·弗格森坚决反对把历史看成是故事的习惯。因为,一个故事,就是在暗示事情必定会按照他们所料想的方向去发展。但事实上,未来是一种带有偶然性、意外和惊喜的事物,这些全都是人类事物中的关键因素,但当我们把事件组合成故事时,我们就会忘了这些因素。
第三讲 街头文学与新闻塑性
都市传说会有一些荒诞不经的内容,但同时它也会有感人之处:它像一场骚乱一样不可预测,也像史前巨石一样默默无闻。它让我们得以瞥见那些生活在我们周遭的人的内心世界。这一瞥酱永远都是简洁而撩人的,就像被闪电瞬间照亮的风景一样,但它也隐含一种奇妙的丰富性、一种精彩的多样性。
新闻业创造了一种新的人类欲望:对时事相关的新鲜故事的饥渴。这也是今天和我们的生活如影随形的大众叙事传统的开端,虚构和非虚构故事传统的产生就是为了在各个巨大的陌生人社群中共享。
新闻永远是一种近似、一种副本、一种拟像。记者们可能偶尔会声称自己仅仅是信使,传递着他们收集到的事实,但这种姿态是经不起推敲的。报道中的所有事实,都是由记者来选择和塑造的,因而必定会反映出他们的利益和传统。
第四讲 破裂的现代性之镜
大约自1900年以来,现代主义开始庆祝,或者说哀悼一切确定的、有序的和有目的的观念的终结。在文学上,现代主义背弃了在19世纪小说中占主导地位的自然主义和现实主义。它教我们要带着怀疑的眼光去看待那种直率的叙事可以道出人类生活真相的观念;它开始偏爱复杂性、戏仿、含糊性和具有讽刺意味的自我意识。在这种新的氛围中,“不可靠的叙述者”出现了,它成了这个相对主义时代,乃至怀疑和不确定时代的故事讲述者。在现代气质的刺激下,故事以这样一种方式分裂开来:当我们读到不可靠的叙述者的话语时,我们也在凝视着一面破碎的现代性之镜。
艺术上的现代主义是一种反叛,是各式各样的激进观念,但它并不断言文学具有内在的压迫性;它相信自己的艺术观和人生观具有普遍的价值。而另一方面,后现代注意则认为,普遍主义者的思想压迫了那些不接受主流价值观的人。
后现代主义者们有一种最普遍的共识,即叙事是一种欺骗。世界不是一个由各种开端、结局和中间部分组成的地方,或者说不是一个具有连贯性的地方。如果叙事以这种方式编排世界,只为了讲一个故事,并以此与受众交流,那么叙事就是在撒谎。后现代主义创造了一种基调或情绪,“采取了一种神经过敏的、自相矛盾的、自我贬损的表述形式。”(琳达·哈钦)
第五讲 怀旧、骑士精神与梦的循环
我们(享受大众文化叙事的人)想要原创性,但我们又不太喜欢那些让自己完全措手不及的东西。如果暂时忽略科技,仔细想想故事和主题,会发现大众文化似乎围绕着同一条轨迹在无休止地循环,在这条路径上,我们呢一而再地在一些差不多的故事里碰到相同的人物。
叙事给了我们一种体谅他人的方式。但它也有负面作用。叙事可以让我们自鸣得意,让我们相信自己了解的比实际了解的更多。它有办法操控我们的意志。我们绝不能停止以批判的眼光来看待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