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里的喜剧

明朝，绵延近三百年的一个朝代。人们喜爱谈论唐宋的气象万千、自由包容，喜欢研究清朝的宫廷秘史、近代转型，而似乎对明朝的关注远不如它的存在时间一样多。除了东厂西厂，明史比我们想象的要有趣的多，其中要属明朝十六个皇帝最为奇葩。著名史学作家高阳在本书中从洪武写到崇祯，明朝十六个皇帝大都在他笔下留下了“画像”。

这不是一部小说，因为里面有大量的引经据典、考证推理，可以充分相信文字的真实性，即使有的地方找不到史实，作者也能作出较为合理的推测。例如书中探究了为什么万历皇帝后期长期不上朝的原因。

这更加不是一本学术研究，读起来却不失小说的趣味性。不知道这是不是跟明朝皇帝本身做的那些“搞笑”事件有关，但肯定跟作者语言的亲和度是分不开的。例如在描述夺门之变前前后后时，像一个老爷爷在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事实上高阳在写本书时大抵六十六岁，他似乎就是在把他多年的学识转化为通俗的语言讲给我们听，把做人的道理潜移默化地传于我们。

书里面少不了对皇帝心理和人格的描述。明成祖朱棣的“狠”，宪宗的“恶”，武宗的“顽”，神宗的“懒”等等，不仅有具体的表现，作者更是试图从人物的内心去分析形成这种性格的原因。同时可以看到，高阳在评价人物时带有明显的好恶，这不仅可以从他经常的用词“极”“最”之类中发现，有时更是直言不讳，如“蹩脚皇帝用的险恶小人亦是蹩脚货”。有人会觉得不够客观，但我想这正是他看穿人物本性的体现。

当然，透过这些皇帝个体的言行，作者也试图给出他心中明朝走向衰亡的答案。这种分析你能见诸于全书的各个篇章，它并不是一个专门的章节或是一个成体系的回答。它在某些事件中折射出来的，在某些行为背后体现出来。像批注一样，或许高阳就是想在历史的时间进程中揭秘某种必然性。

搞笑的皇帝构成了一部有趣的历史，注定了一个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