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之歌
在东亚乃至佛教文化圈中,树是我们非常重要的一环。
民间传说中,神鸟凤凰会栖息在梧桐树上;
神话故事中的西王母掌有不死树,可产不死药;
佛教中传释迦牟尼在菩提树下证道升天,因此立菩提为圣树;
中国文人自古以来就偏爱用树拟人抒情,有松引品质高洁,也有无数的梅花、柳树在诗歌中留下一瞥;
如今的景区里,也依然有许多岁泽绵长的古树,寓意着长寿、平安。
《森林之歌》中把这些古树喻为“母亲树”。母亲树这个概念,虽然不像我们的神话故事里有通天地贯古今之能,但是她也是一方土地的守护神,提供生命与成长。
作者Suzanne Simard和这些树木的关系,就像她试图去证明给全世界看到的树木、自然界的生存方式是一样的:
双向交换,互利共生。相互连接,相互协作。
作为一个伐木工家庭成长起来的女孩子,森林哺育了她和她的家族,从小“吃土”的爱好也许就已经注定了她的心脏发了芽、生了根、牢牢的固定在了这片土壤上。
然而作为一个新人女性,在这个行业里她是不被信任的。不被信任她的实验、她的结论、她的学识、她的能力,在她的从业生涯中,偏见每时每刻都包围着她。
在这个过程中她遇见了爱人,有了两个可爱的女儿。
她也遭遇了很多职业女性会面临的困境——自己的职业理想和丈夫的理想发生冲突时,丈夫少有妥协,而分离后两个女儿也需要她一力扛起。
最重要的,她的研究课题。
一直以来的通识是,同一空间中,不同物种是竞争关系。由于生长的资源是有限的,他们需要彼此竞争,争夺生长的一切资源。但是Suzanne通过与土地的深厚联系,和在树木中度过的时间,告诉自己,不,不是的,树木之间不是的。
她发现树木之间会利用地下的真菌网络进行互动和交流,她们有着自己的历史,自己的语言,建立了自己的树维网。
她们也有自己的“亲属”和偏爱对象,她们也会为了亲缘、物种、甚至整个自然环境的良好环境而付出。
就像Suzanne试图带给她的女儿们自由的生长环境,她的母亲、姐妹、朋友也会为她提供尽可能多的帮助;母亲树会帮助她们的孩子有一个良好的生长开端,也会照顾好整个“村子”,以确保自己的孩子和整个“村子”的孩子都能茁壮成长。
虽然所有的母亲大概都希望可以一辈子照顾自己的孩子,但是就算是母亲树也不能真的长生不老。当母亲树到了生命的尽头,她们会努力用自己最后的养分与能量滋养自己的孩子。
幼时森林培育了她,某种程度上是她的“母亲”,而如今致力于大自然的复杂性和相互关联性研究的Suzanne开始成为保护自然、保护森林的“母亲”。正如她在最初踏入这个行业时做下的承诺,她做到了,并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