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鼠之间》—未来清晰在望,却被命运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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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来源于罗伯特·彭斯的致小鼠:无论人鼠,再精心的谋划,都常常事与愿违。
非常短小的一本书,头天夜里看的,第二天早上接着看完。读完只是觉得怅惘,还有些遗憾。
遗憾大概是因为,我是带着结局来读这本书的。两年前在一本杂志上看过关于它的推荐,然后乔治举枪的手,和背对着他想象着未来的莱尼,就永远地印在了我的心头。翻开扉页,就已经知道了莱尼必死的结局。如果什么也不知道,或许读完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故事其实很简单,小个子的乔治敏捷聪明,大个子的莱尼纯真鲁钝。自从莱尼的克莱拉姨妈去世后,他们就相依为命,四处打零工维生。莱尼胆小、记性不好,却又有着与身材相匹的无穷力气,喜欢抚摸一切柔软的东西。他总是懵懂地惹出祸事,乔治只好带着他颠沛流离。乔治抱怨过如果没有莱尼,自己的生活会多么潇洒惬意。莱尼也总是说,你要是不想我跟着,我可以到大山里找个山洞住下。可是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会离开彼此。
“那些像咱们一样在农场打零工的工人,是天下最孤苦的人。无家可归,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他们的生活是一点盼头都没有的。咱们就不一样了,因为……”
“因为有你关心我,我关心你”
其他人的底色都是孤独的,但他们不是。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向往,无数次勾画那个美好的图景:有一小块自己的地,有一架小风车、一幢小屋,还有鸡舍、厨房和果园。旁边有个猪圈。他们养几头猪,一群鸡和兔子,还可以养头牛或者羊,挤了奶就做奶油,奶油厚得不得了,用刀子才能切开……虽然还差很多钱,但他们会有的。
来到索莱达的农场后,他们空前地接近了自己的梦想。清洁工坎迪愿意拿出所有的积蓄和他们一起买下那块地。坎迪有三百五十美元,如果他们再挣一百美元,或许就能盘下那栋房子。他们要有家了。
原本遥不可及的梦想一下子变得那么近,几乎触手可及。但命运的弄人之处就在于,它总是在你最憧憬、最渴望之时,戳破一切幻想。
莱尼无意中扼断了科里妻子的脖子,也扼断了乔治和他的未来。女孩的梦想,他和乔治的梦想,坎迪的梦想,全都破灭了。他带着一种纯真的无知的恶,用他巨大的力气,伤害了许多脆弱的生命。虽然不是故意的,可是一切都发生了,不是吗?
当乔治举起枪时,他说“莱尼,我没生过你的气,以前没生过,现在也没生,这一点,我想让你明白。”他只是,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将莱尼送去他永远也无法抵达的梦想家园。
坎迪两次把胳膊遮在眼睛上,一次他失去了他的狗,一次他失去了老有所依的希望。乔治第一次举起枪,他失去了莱尼和梦想。也许他还会有工作,还会有工钱,但他不会再有家了。
看到最后,脑子里一直浮现着一句歌词——未来清晰在望,却被命运捕捉。(百度了一下发现是早年看的言情小说里的歌词)
如果说看的过程中最触动我的是那种梦圆之际的破碎感,那看完之后萦绕在我心头的却是另一种不解。
一个女孩,在索莱达农场的故事里贯穿始终的女孩,她有丰润的唇、红艳的指甲、柔软漂亮的鬈发。她年轻、甜美,也傲慢、狡黠、孤独、渴望得到关注,她有梦想,有丈夫,可是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对她的称呼永远都是那个女孩,科里的妻子。甚至斯利姆的狗都有个名字叫露露。
我觉得这其实,代表了对女性的一种忽视。不是通过言语来抨击,而是真的不在乎。希望每个女孩都能留下自己的名字,她们值得被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