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本 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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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第五本(应该也是最后一本)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
我发现自己 再一次地把作家的名字写出来了 写出来很容易 手机有记忆 我只需要打kelalis名字就出来了 我选择点击一下即可 但是 问题在于 我无法记住她的全名 更无法与其他人交谈时立即把作者的名字说出来 口语交流对我来说存在巨大的障碍 这是一种滞后还是退化? 我常常有这种困惑 通过阅读 我究竟记住了什么?我过去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认为遗忘也是某种记住 现在呢 我更加不确定了 但这些重要吗 我们投入安静的时光 在静寂的某处休息片刻 (也许并不是休息 而是另一种劳作)我们明明感觉到了 是的 是这些感觉滋养了一个人的自由 我需要时间等待 等待这些感觉 转化为思考
我首先读了那篇让我早早就感兴趣的文章
《蛋与鸡》
我早上吃鸡蛋的时候 脑海中一直在想那篇文章 我只能模糊的感觉到 她写的观点比其他小说或散文 更无法准确捕捉 但她究竟写了什么 我完全记不起来 不要让我转述 这太难了 我是不是应该先读点西方哲学史 再来理解 这枚马其顿的蛋呢 鸡与蛋 把我的无知显露无疑 我真难过 再一次无力的感觉使我烦躁
那我再读一遍 (笑)
李斯佩克朵写:看到蛋 就失去了蛋 或者 看到蛋的瞬间 蛋就成了回忆
我认为她不是在写蛋吧 超越实物(存在)但源于实物 所以还是与蛋 有关 我继续看
我想起 那个白色的事物 像白纸一样洁白纯粹的东西 那么脆 那么广袤 它在体内弥散 她在写 神秘的死亡体验 或者我想 是一种存在与追问 甚至是验证的模糊地带 也许也是新生的必经之路 蛋与鸡也讲到这团白色事物 蛋是白色 是完美的 是超感觉的 看不到世界的人 看不到蛋 世界显而易见 但你能看到蛋吗 我不知道 你可以试一试
鸡感觉不到蛋 才会愉快地下蛋 一旦得知蛋的存在 她便会自我拯救 从而失去蛋 “鸡以为她拥有羽毛是因为拥有珍贵的皮肤需要掩盖 她不明白她拥有羽毛是为了舒缓这段携带着蛋的旅程 因为强烈的痛楚会伤害蛋 ”这是我重新阅读得到的讯息 神秘与哲学 事物与溯源 我现在有一种明确的感觉 :如果你想读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 那么 需要阅读这篇《蛋与鸡》我不知道蛋与鸡是什么时候发表 我只能猜测是在 李斯佩克朵离婚回国 发表了《家庭纽带》之后 文中的表达 非常笃定 她生活自如舒适 当然一如既往的才华横溢 想象力超越普通但用词令人意外 想一读再读 拿一个例子来说 李斯佩克朵写 :“ 蛋可能从前是三角形,在空间中滚啊滚,最后变成了蛋形。”
我给自己的建议是 不要着急 慢慢读 最好能把阅读中不断升起的感觉一一捕捉到 停下来 是的 我可以多次停下来 我写 然后再继续读
我深深地明白 我写出的感受 未必是我全部的真实 真实甚至根本不存在 因为我写下来 就意味着 改变了我的感觉 或者书写的内容直接否认了我其他没有被描述下来的感觉 我的感觉慢慢变成了我书写的文字 但 我写下来的内容 也许我下一刻就想否认和推翻(当然 我没有这样做 重写需要时间 )另外一方面 无论我写了什么 我基本上写过就会遗忘 你能记住那么多的东西吗 我记不住 遗忘在所难免 没什么大不了的
《隐秘的幸福》
整本书的名字 是来自这篇小说 我当然会事先认为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 哲学性很强 至少篇幅也会较长的小说 读完之后 我倒觉得 是名字取胜了 隐秘等同于克拉丽丝李斯佩克朵的神秘创作 幸福是她作品中经常涉及到的一个矛盾的出发点 在我这里 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故事中两个少女和一位母亲 这位母亲的女儿 胖 矮 卷发 大胸 一脸雀斑 另一个少女 美丽高挑 头发柔柔顺顺 平胸 爱读书 总之 在我看来是一个源自 恶 的故事 性本恶 这种说法并不罕见 我不善良 我越来越确信 善良并不纯粹这件事 善需要一定的条件 善在一种社会无形的文明机制下才能形成或者展现 恶相对一定会触发恶吗 相反 有人 生来就认命 这些人忍受恶 而获得快乐 这种快乐 和任何其他的快乐所产生的幸福 都一样甜蜜 我不善 我更不想忍受恶而获得那种隐秘的幸福 可恰恰它是隐秘的 有时无法察觉 甚至来不及拒绝就已经完成了 我不能说我是全知的 我会对很多不同的事物同时产生感情 这只能说明我的感情丰富强烈 至于是不是善 我也不关心
我一直试图避免讲述这个故事的主线 因为我很担心 我把故事讲成一个富有的丑陋姑娘折磨贫穷的漂亮姑娘的把戏 我不喜欢 也不愿意这么做 所以我还是停下来 继续阅读吧
《真诚的友谊》
好的 是的 是关于友谊和表达的小故事 (又是我不知道该如何叙述的内容 故事太短 同样不到四页就结束了)
我们需要朋友 可我们一样无法表达自如 我们成了对方此时唯一的困扰 我们想爱或者正要爱 但早已筋疲力尽 失望透顶 我常常会在尝试一番避免安静的努力之后 沉默寡言 孤独如影随形 投在地面上的阴影越来越重 是的 我们恰恰都注意到了 他人即地狱 我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什么都不想要 我想 我需要明白:矛盾永远存在 这个世界远不是二元对立那么简单 不是善与恶 美与丑这么容易把握真诚的渴求友谊和身处一地时仍然感到无话可说的微妙尴尬并存 这是孤独和矛盾 但不仅仅只是这两种孤独和矛盾 同时空交错的线 密密麻麻 且丝丝入扣 矛盾即存在 我不必再为此感到过于慌张和不适 孤独时孤独 离开时离开 写到这里 我意识到一件我从不愿直面的事:我开始相信缘分了 命运之上的那双神秘的手 我有时不得不相信 是它在操纵一切 愚弄人间 有一天 你看见我 记住我 我们便有了连接 我会在另外的某一天找到你 并和你坐下来安静地喝一杯咖啡 请你等待我 我会找到一种方式来面对你
在阅读西方(外国)作品时 我总是对名字产生兴趣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种阅读困难)由于故事中没有提到人物的名字 所以我对 圣保罗 皮阿乌伊 皮奥伊 这些都是音译过来的巴西地名 产生更多莫名的兴致 由于是音译所以更令人好奇 它们在葡萄牙语中究竟是由哪些字母组成的?葡萄牙语中的 皮奥伊 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我总是带着这种不解而无用的好奇 在心里重复这些看似别扭的文字 以企图与之建立某种联系 我也会想象 皮阿乌伊究竟在巴西的北部还是南部呢 这些名字的难读和奇怪的感觉 会在阅读结束时离开我就好像 我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汉字组合一样的陌生 这样看来 我的记忆根本不可信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