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评
3.5。选择的切入视角都很有意思,但不知是不是文章性质不同的原因,有好几篇给人戛然而止之感,在最后讨论清宫文化接受的部分尤其如此。最重要的还是苏州片、多重古代和清宫与欧洲知识交汇两个部分:前者讨论晚明以来除文人画史之外其他画史认知的可能性,可惜赖在这一议题上总有些行之过远,往往预设出几个相对封闭的、有意识自觉构建艺术史的团体,以此为前提进行下一步对比和研究,但这一前提的适用性和真实性尚有待考察。
后者关注知识传播过程中的再生成:以南怀仁的《坤舆全图》为例,当他以新的翻译名称来重命名这些本土早已有之的生物时,往往造成和本土传统知识的断裂,甚至同样的物种因命名进入了截然不同的知识系统。但私以为我们仍有必要区分“没有认识到二者为同一物”和“知道二者是同一物,只是它在不同系统中会产生不同含义”之间的差别,比如研究“麒麟”和“厄那西约”一文,宫廷里所绘二者图像高度一致,图像来源恐怕也高度一致,很难让人相信真如赖氏所言“清宫似乎对于‘厄那西约’与作为明初瑞兽的‘麒麟’实为同一种生物一事一无所知”(359)。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在明初作为祥瑞体系的长颈鹿在清朝接纳了新的欧洲知识后,转而成为博物体系中的一员,但这并不意味着对过去祥瑞麒麟的遗忘和无知。
有关键情节透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