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格与莫莉，可能才是“当你老了”的完美诠释

有人善写开头，有人善写结尾。

奥康纳这本给人最深触动在头尾俱佳——开头处起笔勾染时光的深邃幽远，结尾处浓墨铺开积淀一生的爱与死亡。

同为爱尔兰文艺复兴的代表人物，小说主角约翰·辛格的声名当然无法与叶芝相提并论，辛格与莫莉，天才剧作家与年轻女演员的爱情故事，题材略显平俗，但这都只是表象。奥康纳在文体与叙事方面做了极致的尝试，糅杂了传统小说和现代派小说的技法，承接乔伊斯《尤利西斯》、伍尔夫《达洛维夫人》，让《幽灵之光》成为一部保留传统叙事的完整性与戏剧张力的意识流小说。

整部小说在客观时间上只发生在主角的一天之内，凭借意识流、记忆、文本引用、人物遇合分离的横向纵向网络，勾连人物的一生经历。这种写法自然以《尤利西斯》为范本，但奥康纳所选的女主角莫莉的一天可谓戏剧性极强，这一天是莫莉的死日，也是她一生的绝唱。

在这一天的开始，我们无法预料莫莉的骤然谢幕，只见她所爱辛格的幽灵如浮光翩跹，缠绕着她日复一日的困顿乏味难堪的现实。题目幽灵之光，ghost light，奥康纳在文中说，是一种古老迷信：每当曲终人散、舞台沉寂，须留一盏亮灯，以便幽灵们开始自己的表演。

叶芝的“当你老了”打动无数人，奥康纳借《幽灵之光》温柔讲述的辛格与莫莉，可能才是“当你老了”的完美诠释，叶芝单向追求茉德·冈，老去的冈恐怕无意翻开叶芝的诗集，而辛格的莫莉，更像是我们错失一生又念念不忘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