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历史的表象中辨别其真相?理解权利如何影响历史生产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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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面对历史著作,或者学习所谓的“历史”的时候,我们是否想过这些历史究竟是怎么“生产”出来的?
也许有的人会说,所谓历史,就是在过去的年代里真实发生的故事。然而这种说法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第一,所谓“真实发生”如何去考证?是依据古人的文献,还是依据现代考古学家在墓葬中的发现?
第二,即使对历史事件的描述大致与实际发生的相符,其中包含的感情色彩和叙述者的角度,与叙述者本身是有很大关系的,不同的叙述者会从不同的角度来描述同一事件。
我们把这些就叫做历史的“生产”,理解了这些说法,我们就会知道,所谓“历史”其实就是被生产出来的。
在美国作家米歇尔-罗尔夫·特鲁约的著作《沉默的过去·权利与历史生产》一书中,论述了权利在历史生产中产生的作用以及我们应该如何看待历史的问题。
作者在书中指出,相互竞争的群体和个人在获得生产历史叙事方面,有着巨大的不平等。这正是由于权力的不同,才导致了群体与个人在历史叙事上的影响不同。
作为现代人,看待历史时,我们应该有这样的正确认识:我们并不是“过去”的囚徒,历史也不仅仅是我们对它的理解那么简单。
根据作者的观点,以及上面的论述,我们可以知道,我们阅读到的任何一本历史著述,都不能简单的称其为“真实地描述了过去发生的事件”,其一定是在特定人群主观的意识下对事件进行叙事,而生产出来的东西,所以,把这些东西直接拿过来,全盘接受,那就成了“过去”的囚徒了。
而历史也不仅仅是“我们对它的理解”那么简单。不能把我们对于某一事件的理解就当做历史本身,《沉默的过去·权利与历史生产》指出:历史是权力的果实,由于有权利的存在,才产生了我们今天看到的历史。
作者也在书中对我们说明了我们为什么要对权力进行深刻的分析,那是因为,权力对于我们从来没有变得透明过,我们必须对其进行深刻的分析,才能得到历史的真相。
通过作者的讲述,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个结论:权力的终极特征就在于,它能够利用权利本身,去隐蔽一些它想隐蔽的东西,而我们对历史研究的终极目标,就是去揭示这些权利产生的根源。
米歇尔-罗尔夫·特鲁约在书中引用墨西哥独裁者桑塔·安纳的故事,来说明人类往往是以行动者和叙事者的双重身份参与历史的。
对于桑塔·安纳和休斯顿的士兵们来说,他们都是对阿拉莫城堡进行争夺这一事件的行动者,但是由于他们的历史不同,对于各自来说,他们又是不同的叙述者,他们所描绘出来的历史其实是不一样的。
所以,历史既指事情的真相,也指对这些事实的一种叙事。
我们说历史是指事情的真相,这是在强调一种社会历史过程;而我们说历史是对这些事实的一种叙事,是在强调我们对这一过程的认识。但其实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往往也不是那么固定。
社会历史过程和对这一过程的认识,有时并不相同,有时也是重叠的,这本身其实就是历史。
对于这一特征,有些历史学家强调历史和我们对历史看法之间的区别,找出其中的差距,我们将这称为实证主义;而有些历史学家则强调二者之间的重叠,我们将这称为建构主义。
而本书的作者则认为,以上的两种看法都是有局限性的,我们应该跳出来观察历史的生产。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是因为,受实证主义的影响,历史学家致力于揭示真相,而不在意权力对叙事的建构。而建构主义认为历史叙事凭借其形式绕过了真实性问题。也就是说,历史仅仅是胜利者讲述的故事。
无论哪种说法都是片面的,只有理解了权利对于历史叙述的影响,我们才有可能揭示历史生产的过程,并从这一过程中窥到历史的真相,这个真相的终极就是权力产生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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