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对他来说是一种疗愈
这本书读过已有两天,想说的很多,又觉得辞不达意。后劲儿很大。 五个短篇一个中篇,一篇99独家的访谈,259页,十八万字,读起来并不沉重,只是在那些清冽的文字背后是一个个或在生或死去的人,他们生活在文字背景里,走在阿拉斯加,走在加利福尼亚,走在苏宽岛,走在凯奇坎,他们在打猎在捕鱼在痛苦在生活。 他们很遥远,都在我没有到过的地方,这些地名呀,只有访谈地阿姆斯特丹在多年前的冬日曾经去过,大雪封城的阿姆斯特丹。 他们又很亲近,在婚姻里受伤的母亲,连遭打击的继母以及温柔古典的歌莉娅,她们那么熟悉,似乎正在从书里走来。 至于每篇都在出现的父亲和我,深深浅浅的描摹之下,哪一个故事是真实发生的,哪一个是我想要发生的,哪一个是要在描述出来忘却的? 在读过这些故事之后看到作者访谈里“他异常炯然的眼神和几乎永不消失的笑容”,发自内心的欣慰,希望他已走出了这些故事,完成了他的救赎和疗愈。 这几篇故事都讲了同一个故事,他的童年父亲自杀。 他出生在埃达克岛,白令海峡的尽头,阿留申群岛尽头积雪覆盖的小决陆地。 当时父亲在阿拉斯加的海军服役做牙医,目为他喜欢打猎和钓鱼。之后他们搬去凯奇坎,阿拉斯加东南部门一座海岛。他在阿拉斯加清澈刺骨的海水边长大,跟着父亲出海捕鱼,敲打比目鱼的头。这样的日子并不长久,父亲出轨,离婚,与母亲搬到加利福尼亚,他一直在养鱼,他想成为鱼类学家。我在养孔雀鱼,我并不想成为鱼类学家,看到他对鱼的牵挂我很有共鸣,他恶作剧式把黄瓜片倒进鱼缸,又买来不同类的鱼,看着他这些几乎白描的文字心会跟着痛,这个敏感又无辜又无所释放的孩子啊。 罗达是继母的故事,她的丈夫(也即父亲)在与她电话时一枪崩了自己,在她自己的母亲杀了她的父亲后自杀的十一个月以后,情何以堪,她又怎么走出这些伤痛呢。 好男人的传说是母亲在离婚后的生活,走马灯式换男人,无法再爱,而十几岁的少年继承了自杀父亲的枪。 凯奇坎,长大了的儿子回到凯奇坎,找寻当年的家,找寻父亲曾出轨的前台,与传说中不同的女人。 飞上青天,儿子在想象中一遍遍改写父亲的故事,希望父亲没有自杀。 苏宽岛是写父亲自杀的故事,还是捕鱼打猎,中间发生了令人骇异的转折,颠覆了整个故事的走向。儿子实在不能再背负父亲自杀这件事,在故事里他杀死自己,让父亲来背负儿子自杀,一遍遍地在文字里杀死他,一遍遍地让一切进入虚空,进入永恒。 他的文字很简洁,会写景,会写动作,让故事和人的内心随着景物的刻画完成。在故事之初,不知道他会写到哪里,结果如何,可是故事在浮出水面,在不断变化,故事在空间里在时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