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霜白,是有阳光和水汽的清冷
久闻陈老师大名,是隐隐约约听到好多新闻,关于矿,关于炸裂,还因为关于矽肺。这个词莫名带着痛苦与文学联系到一起,残忍的传播。
虽然知道陈老师是西北人,这本《一地霜白》因为是山东文艺出版社出版的,倒生出一些来自家乡的亲切。确实,我离开家乡也太久了,这个冬季岁末,又到了探亲季节。
天气冷到零下,在南方的郊区稻田里,看到“一地霜白”的凉气。这一本关于故乡的文字,就像这天气,清冷冷,寒气逼人,但是阳光穿过斑驳瘦干的树枝洒照下来,又让人感觉到这寒冷的路前方,还有着无尽的期盼。
陈老师的散文也带着诗意。这本文集收录了四辑,50多篇散文。多是关于故乡,关于过往。在陈老师笔下,有许多记忆中的人物,加了岁月的沉淀,人物的故事打磨的特色鲜明,仿佛带着西北的荞麦花香,带着矿上风枪的尘土飞扬。还有许多生活中的小物,往往也与故乡的情思连在一起。
北方风物大抵有些相似,看到几篇写下雪了,写豆角,倍感亲切。
“近冬的嫩豆角经薄霜一激,格外脆嫩。摘着吃着,就接上了雪季。宋人周文璞在《吴中秋日》里也写到过它们:“郊原落叶已离离,尚有孤花闯短篱。小醉不成吟病后,苦吟未了说愁时。斗鸡走狗爰丝喜,登水临山宋玉悲。豆角已收别无事,待同野老赴禁期。”可见,在数百年前豆角已有广种并已成为园中主角了。”
文章虽小事,也能感觉到陈老师出处用心,每每标题和收尾遥相呼应,在褒贬时也会含蓄已对,以事物相衬托,细细读每一篇的收尾,往往感觉余韵悠长。
还有一般妙处,是陈老师遣词用句往往非常雅致书面,这更使得我在阅读时常忘记这是一位西北作家,也难怪读起来会不由自主的就想象到自己家乡去了。 不像原来看过的西北作家的文字,带着让我不由自主念出声音的当地方言,两相对照,忽然还是希望陈老师的文字里再多些乡音了,或者,我会感到那一簇黄土塬上的荞麦花,那一卷苦荞烙出的荞麦饼,格外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