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维坦与战争

（节两段旧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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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布斯的解决方式便是以暴制暴，他制造了一个利维坦——

“如果要建立这样一种能抵御外来侵略和制止相互侵害的共同权力，以便保障大家能通过自己的辛劳和土地的丰产为生并生活得很满意，那就只有一条道路：——把大家所有的权力和力量付托给某一个人或一个能通过多数的意见把大家的意志化为一个意志的多人组成的集体……象这样统一在一个人格之中的一群人就称为国家，在拉丁文中称为城邦。这就是伟大的利维坦的诞生，——用更尊敬的方式来说，这就是活的上帝的诞生……”

利维坦和自然状态中的人有个根本的共同点，便是自己对自己、同时也对其他人拥有绝对的权力。利维坦凭什么制服自然状态下桀骜不驯的人？不是信约。信约只是利维坦的行为的正当理由；而是因为它是骄傲之王：“在地上没有象他造的那样无所惧怕。凡高大的、他无不藐视、他在骄傲的水族上作王。” 利维坦这个人造人比一切自然人更强大，拥有所有人的权力和力量。如此，竞争将不复存在。利维坦是一个绝对的最强者，可以凭武力有效地结束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战争状态——不仅人间，这个利维坦还直接挑战上帝的地位。创世者只能有一个，利维坦已经被宣布为“活的上帝”，那么耶和华就是那死去的上帝。“黑暗王国”无非是上帝已死的一个铁的证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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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由上帝之死引发的人类纷争，是……现代思想家的共同思考对象。赫拉克利特的谜样的箴言依然发人深省：

“战争既是万物之父，也是万物之王，它宣告某些事物为神，某些为人，某些人受奴役，某些得自由。

……战争是普遍的条件，斗争即正义，万事万物皆在斗争的压力下得以生成。”

战争宣告人造的利维坦为神，宣告臣民既得自由，又受奴役，宣告了信约和正义的确立，在斗争的压力下，现代国家得以诞生。在《利维坦》中，还有一条秘而不宣的永恒自然法，那就是：战争是普遍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