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的前作?不被看见的女作家

易卜生的作品被翻译引入中国,他质朴巧妙的戏剧性,义愤填膺的社会关怀,受到当时中国知识分子青年的崇拜。跟随易卜生脚步,青年创作者开启更有戏剧性和社会意识的戏剧创作潮。

受到易卜生《野鸭》的启发,白薇的《打出幽灵塔》、曹禺的《雷雨》出世,她骂当时的法律,富人揽富工具、压迫穷人的武器;她骂老爷、骂压迫妇女的男人、骂高高在上的剥削者;她借剧中女人之口骂被蒙蔽的、维护老爷与旧社会的其他女人;她骂这吃人的社会。

白薇一生没能受到好的教育,不像曹禺的性别和家庭,能支撑他一路读到大学,还是南开和清华985。


白薇自身的感情也很曲折,被全然不负责任的渣男丈夫pua,最终染上性病。批判意识如此强烈的她,却仍受到亲近男人的迫害,令人唏嘘。她从这段糟糕的关系中体会到了爱情,她爱得如此强烈、肝脑涂地,为情郎写无数情书,如《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可怜、凄惨,可恨她没能摆脱。

老爷压迫家里的人,正如雷峰塔压白蛇,这家的地皮曾经是塔,现在成了幽灵塔。我不信鬼,世上没有鬼,可满是人,人比鬼可怕。

《打出幽灵塔》,被囚禁在三楼的月林付出生命,灵魂飘飘然,打出了这座吃人的幽灵塔。这部剧作在《雷雨》之先,作为推出新思想、打出社会桎梏的一员,意义值得肯定。
这部作品当然没有《雷雨》优秀,人物杂多、剧作缺乏章法、人物个性也不够完整、台词多直白地批判斗争。白薇没有受过这方面的教育,靠她自己在挣钱生存、忙家务孩子、照顾渣男丈夫的老母亲之空隙,去了解文学、了解戏剧、了解新思潮的文章,饱受压迫、战乱、贫穷和疾病折磨的她,接触女权和无产阶级理论,实属不易。

“现在的世界呐,要斗争才能生!”
她没能够走出幽灵塔,可挣扎着、渴望打出幽灵塔的她,在极有限的条件支撑下显示出的才华与控诉,值得尊敬。
一个个角色,立意,都是《雷雨》中熟悉的身影。没有《打出幽灵塔》,也没有后来在顶峰成熟的《雷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