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五(24.6.27)
“如果它绝对地限制自己,它就消失...如果它完全不限制自己,它就绝对地限制了自己”(417)
隐约感到德里达的反讽或讥诮,但这是我不能读懂的东西,故上句在我看来成了整个研讨班的最终落脚。
遵循这个逻辑或吊诡,最结构化的东西,复-制成了解构的契机(386),这一过程涉及自身的分裂和再生产问题,倒影古老的疑难“存在是什么”(158)。在这种分裂中,死与生仿佛是不可触的,纯粹生命变成了不死的怪怖(163),这一重困难构成了对死,对无力,进而也是对生命和无力,我和自身的反思,“力如何比自身更无力”(96)对这个问题的反思,同对海德格尼采的思缠绕,为什么无蔽不是一种更深的遮蔽,更扭曲的扭曲?(210)生命的真相为什么不可以是根本的遮蔽(212)遮蔽之外没有真理,在诠释中问题体现为这样的悖谬:
在他(Heidegger)拯救尼采时,他同时失去了他。在表明其思想的独特性时,却又尽可能地表明该思想重复了形而上学的最强有力的方案。(244)
海德格和尼采的交错,也是生与死的交错,相互外在也让彼此相互错失。在这里,德里达特别提到“钥匙”譬喻:真理的欲力是自然的,但自然(nature)的自然(naturel)十分乖缪,包含无限的自我背反。在这个意义上,问题或许不在于,选择用钥匙开,或者不开,因为无论打开还是不打开,都已然如此尊重了钥匙的规矩。进而,如此尊重一套莫名其妙的,或许是虚构的秩序。相反,真正的违背/僭越展开于,不是运用,不是对具体命令的违反(例如打开本应闭锁的东西,或在不该开门的时候开门)。相反需要深入到钥匙的使用中去,复制,伪造,窃取钥匙,进而使得钥匙运转的规矩和目的本身瘫痪(215) 。这也提示出,钥匙既是看守,也是瘫痪的契机,二者从一开始就缠绕着(216)。这正是德里达所谓的自然之中的缝隙 或者,自然(Physis)。在这种缠绕中,真理与真理价值不再是对立的(爱惜/威胁),而是差异地,在节律中运作着的(218)。
这正是贯穿德里达对快乐-现实,死亡-生命之讨论的方式,即“一个没有对立、最终非对立的他异性结构”(338)这里,诸法则的法则,无法则的法则,超出了所有对立,尤其是生死的对立,“它本身处于深渊中”(408)
对死亡的反思也引导我们思想这个问题,即自我保护到底是为了防止死亡,还是为了防止不是自己的死亡呢?(390-391)
除了对于死亡本身的思考,即死是如此紧密地楔入生以外,或许“自己”也是值得被思考的。尤其是后者,或许能平衡对于他者的过分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