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多年的力量和用心血埋下的种子,正在破土而出。

大家好,我是铁雄。
这回,我们一改按“弹”推出的惯例,单独为大家带来了阮筠庭老师的《春晖》。这部作品独特的魅力和能量,也让介绍与讲述它变得与往常不同。
我也因此有许多话想和大家聊聊,就让我们从头说起。
那个一直在逃避的问题
长久以来,我一直在有意回避一个问题,那就是漫编室的选题为何总是被说“女性气质”。
应该是从第五弹开始,推出《下一个春天》和《逢泽陆》后,这样的评价和声音开始越来越多,多到我自己也感到困惑,毕竟之前我们也推出过许多男性漫画家的作品,无论是今敏的《海归线》,藤本理的《梦晕》,五十岚大介的《海兽的孩子》,还是丰田彻也的《暗流》《咖啡时间》《护目镜》。
因为受此所困,有段时间,我甚至开始努力去调整每一弹作品作者的性别比例,但渐渐发现自己的徒劳无功,因为我们的作品中,女性漫画家的作品的确不少,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我把计划出版的作品摆在面前,看着作者们的名字,感受着作品们的棱角和温度,思考着这个困住我的问题。
随后发生了两件事,让我为这个问题找到了答案。
第一件,是我和一些人聊起如何让更多人知道漫编室的作品,得到的回应是“漫编室的作品太女性化了,打不开市场”“想想办法包装一下,蹭蹭女性主义的热度,卖给那些女生”,那一刻,我感到了一些无力,一些羞耻,而无力和羞耻之下,是我最终也未向那些人表达的愤怒。
这次聊天,让我开始正式审视被贴上的“女性气质”标签,也忽然意识到,如果说漫编室的作品有什么共同的特质,一定要被形容为“女性气质”,我想,那就是无论是男性漫画家,还是女性漫画家,我们选择的作品中,都没有强烈的男性凝视和刻板的女性形象,池边葵和刘允的作品本身就在观照和凝望着女性,《海兽的孩子》和《好运小姐的新工作》是女孩做主角的冒险故事;丰田彻也笔下的女性角色也都很酷很生动,一度让我怀疑丰田彻也的性别;藤本理的《梦晕》也性别难辨,冷峻而温情;《漫编选·九故事》的九部作品也在隐隐考量着作者们的性别比例。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我肩上的重负突然卸了下来,也许我们和作者本人都对此无察觉,但在一次次分辨和选择中,我们自然而然被这样的作者和作品吸引。既然如此,那似乎也只能接受,因为我们只能做发自内心认同和热爱的作品。而放眼望去,这样的漫画作品远远不够多,于是也显得珍贵。
第二件,就是认识阮筠庭老师。与她相识,是因为《下一个春天》。那是2021年6月,她当时辗转加到我的微信,就是为了推荐自己学生的作品,其中就有刘允的《下一个春天》和nini的《带壳的牡蛎是大人的心脏》,如今《下一个春天》已经由我们出版,而《带壳的牡蛎是大人的心脏》已成为现象级的百万畅销书。
但回到2021年的那个节点,面对阮老师的联络,我更多感到一些无措和紧张,毕竟我从小看着她在《漫友》上的作品长大,冲着《文艺风象》的封面,每一期我都攒着零花钱买,“我喜欢的漫画家联系我了!”这何尝不是一个漫画编辑的梦想。



随着时间流淌,封面的气质也在悄然变化。
2021年9月,在去杭州做高野文子的活动时,我第一次见到了阮老师。活动结束后大家一起吃饭,我简单提及自己和作者相处时遇到的各种困惑,她望着我的眼睛说:“很多东西是你无法也不必承担的,你的精力很宝贵,就把它们用在如何把书做好上吧。”这是我在成为编辑后,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让我珍惜自己的精力,而不是向我要求与索取更多。

2023年8月,《下一个春天》在杭州的活动上,阮老师也作为嘉宾出席。她晚来一会儿,到了后,就非常自然地拥抱了刘允,还有同作为嘉宾出场的nini,看着她们师生相拥的场景,我为了筹备和主持活动凝聚在身体里的压力和不安也消解了许多。

《漫编选·九故事》出版后,在一次电话聊天中,她也讲述了自己对这部作品的看法,一针见血、充满洞见,让我深深感到自己为这部作品投注的所有思量和心血,都被她捧在手中细细端详过。就这样在一次次的沟通和相处中,我也慢慢感受着她的模样和温度。
去年,我们在出差上海的间隙,奔赴杭州阮老师的家,她拿出《春晖》的原稿放在桌上。我们看着她满满的书架,被颜料沾染角落的工作桌,和桌上厚厚的原稿,脑海中浮现出她在无数个夜晚,伏案创作的背影。
那一天,我们聊了好久,从正午一直聊到日落,从漫画的处境聊到女性的处境,从创作的初心聊到人与人如何连接。也是在这一天,决定了制作《春晖》,就这样,我们带着阮老师沉甸甸的托付回到了北京。


阮老师以自己的经历和人生为原型,塑造了故事的女主角,春晖,一位在美术学院任教的年轻女老师。

春晖细腻、有点羞怯,又抱持着纯真,她有位一直在鞭策她,希望她更好更完美的母亲,她也自幼努力,从未懈怠,成为了许多人眼中优秀的人:29 岁,名牌大学出身,留校任教,做着一份令很多人羡慕的工作。
她从小只愿意和比自己大的人玩,因为可以学到东西,但命运偏偏让她和许多比自己小的人在一起。她作为一个大一些的孩子,开始带着许多小一些的孩子,去探求艺术的道路,人生的成长。
但哪怕她再努力,不断追求着“正确”和“完美”,生活的疑问和困境依然没有放过她。学生们的质问、拒绝、躺平、自我苛责……开始以各种方式向她涌来,不断迫使她反思:什么是完美,如果做不到呢?我所认为的优秀是真的吗?教师工作的意义又是什么?
这部作品始于2011年,2012年开始在杂志《文艺风象》上连载。在杂志停刊后,阮老师依然继续画着,也并不知道未来是否有问世的机会,而这一画,就是十三年。书中的故事也如十三载的年轮,镌刻着她心境的变化。故事里的春晖也一次又一次地直面和回应着内心的诘问:人生是有正确答案的吗?真正的爱,又是什么?我们是如何,一步步地,长成为了这样的大人?而你,又将成为怎样的大人?
通过弱而小的春晖,阮老师向我们展示了一幅深刻的社会画卷:个人与体制的矛盾,职业与艺术理想之间的挣扎,边缘化与社会性的张力,年轻女性在职场中的孤独,东亚家庭中的亲子关系……
无论是在内容上,还是艺术价值上,《春晖》都为中国漫画的叙述拓宽了疆域。原来女性视角的观察,可以既纤细锋利,又成熟温厚,在深刻洞见的同时,也承载着仁慈和深情。
在编辑这部作品时,我一次次会心一笑,一次次感动,一次次共情,一次次被震撼,一次次落泪,也一次次振作。
会心一笑于画面与台词的幽默——

校方提醒:为免分散学生的注意力,老师不要佩戴过多饰品。

第一堂课的时候,
“来呀,来教我们跳火圈呀……”

最后一堂课的时候……
狮子变成了向日葵。
感动于她对每个学生,每个人的温柔——


我的工作,就是找到沙滩上那些闪闪发光的部分。然后告诉许多人,叫他们来看。但最重要的是,要告诉这片沙滩自己……要好好珍惜那些宝贝啊……

沙滩啊沙滩……用一个数字来标记你,只是我的工作。
……而你无法被衡量。
知道吗,你,是不需要和任何人比较的。
共情于女性在职场中感受到的孤独——



“早上我来的时候,发现楼道的电灯常常忘了关。我们谁路过就关上吧!”
“你也太省了吧!”
“这不是省……”
“女人呀,就是这样。”
“我一同学的妈妈呀,也是特别省……”
”她老是忘了自己有没有关煤气,每次出了门就不放心,就是强迫症。”
“这个就叫‘妇人之仁’。”
这个和那个,哪里一样嘛。
“……虽然楼道的电费不用我们交,但这个世界是大家共有的,不是吗?所以,下次同学们看到走廊灯忘了关的时候,把它关上,好吗?”
老师这个职业就是……无论我说什么,
总是有一些人在听吧。
这也是我喜欢这份工作的一个原因。
震撼于她对恐惧黑洞的凝望——

这种恐惧,我非常熟悉。
从小到大,仿佛走错一步,就会掉下去。
掉到哪儿去?
……我不知道。

如果掉队了,会怎么样……
如果失败了,如果离开了这个队伍,又会怎么样呢?
不知道。
我不敢想。
好像一直有个黑洞,
在凝视着我们。
一代又一代人……
甚至没有人敢往里面看。
人,是不可以犯错的。
犯错会很可怕。
它一直在凝视着我们。
那些不敢看我的眼睛的学生们……
你们,
也是在害怕这个吗?
落泪于她对被放弃的人,以及那些内心深处渴望的触碰——

把人投进监狱,很容易。
把污水排进河里,很容易。
……这个社会把它们扔掉,就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一样。
就好像它们已经不存在了一样。
然而,就算进了垃圾箱、垃圾站,
就算进了填埋场,
它还在那儿啊,它永远都在那儿……

丢弃了我之后,你的烦恼就没有了吗?
……丢弃了我之后,
你认为我会在哪儿呢?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弹琴了呢? ”
“因为我想玩……我没有时间玩。”
其实……我只需要你这样,
这样温柔地问我。
“还有,我怕会弹错……”
“弹错会怎么样?”
“妈妈会生气……她会和爸爸吵架……”
只是这样子……
我想要的……只是这样子而已。
振作于她对生命的滋养,对伤痛的疗愈——

“老师,请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要活下去呢?”

我不会告诉你,你必须要活下去,只是因为那是正确的。
不是这样的。
生命不是因为正确……
而是因为,
"即使有很多艰难,很多痛苦……
不要忘了,生命本身的力量啊。"
不要忘了它的渴望……
因为小树,总是要生长的。
生命,总是朝向阳光伸出双手,不是吗……

妈妈,为什么你看不见呢?
看不见我的痛……
或者说,不愿意去看?
为什么呢?
妈妈,明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
直到有一天,我忽然好像有点明白了。
那是因为,她不可以去看自己的痛。
那太多了……不去看,
是她活下去的方法。

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我们继承了那些悲伤,痛苦和恐惧。
但是我希望,至少从我这一代,
开始变得有些不一样。
在制作《春晖》的过程中,我打破了很多,也重建了很多,去再次审视周围的一切,包括自己藏在心中的脆弱和暗角,让我在被各种琐事和困境,各种伤害与痛苦快磨到麻木的心中,又腾升出一股力量和柔情,然后慢慢重新建立起和每本书的连接,和每件事的连接,和每个人的连接。
在《春晖》问世前,我们也发给了许多人试阅,得到了各种超越预期的回响,也意识到,不只是我和同事们受到了作品的鼓舞,很多人也同样感受到了被接住和拥抱。
来自阮老师的学生——
经历过严厉的鞭策式教育下,我彻底成为了父母和学校想让我成为的人,我很少有时间考虑自己的生命究竟应该追寻什么,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我长期的认知是:“别人希望我是什么样的人。” 但这种遮蔽自己内心的往前走,往往遇到一次强烈的自我挫败,就彻底崩坏了一切的生命力,因为我没曾好好的注意到它的呼唤。这也使我和书中的想要轻生的女学生一样,想有人告诉我生的意义。
想要完美,且畏惧犯错,甚至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几乎是我将近二十年来的总结,以至于和书中一样,也有人和我说好像看不到我任何性格特点,只会觉得温柔过头了,无法用一个特别的比喻去形容我。仿佛我就是一阵风,没有任何的力量,仅仅是个好学生,好人,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讨厌这个标签。
鞭打自己的伤痕在看完几页书有了更直观的感受,我还在一个放弃“完美”的过程,特别漫长且艰难,好像每次鞭打之前就告诉自己要学会放手,让生命的感受为你做主,想要告诉一直害怕犯错的自己:去“犯错”吧!!很多的事情往往不是有正确和错误去定义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人!
谢谢阮老师创作出如此细腻且直击心灵的作品,有被老师拉出来安慰了一遍的感觉,看完会很安心的作品,我会一直一直对自己诉说:完美不是任何事物的意义,要相信生命的力量,不断探寻着前进。
——千十丿
怀着期待的心情拜读了阮筠庭老师半自传体漫画《春晖》的部分章节,像等到了久违的朋友。画风还是那么隽秀悠然,明显去除雕饰,不像时下流行的唯美或怪诞,而是大巧不工,安然从容,自成一体。就像许多年前,在《文艺风象》看到的那样,有一代人的青春记忆,而延续下来她的文字叙述,体谅而坚定温柔,更臻成熟。极富感染力。
看到那个敏感羞怯又坚韧的年轻女孩施施然走近。依然慢慢地拨动你我的心弦。十几年前的女老师温柔的领悟,明白了妈妈为何不看小时候自己的伤口,是因为:她不可以看自己的痛,不去看,是她活下去的方法……还有女老师暗暗关心那些如潮的艺考学生,理解悲悯而动情,观者不觉感同身受,似有泪滴……但不仅限于此,《春晖》还有阮老师对世界、对教育、对人与人关系的思考,智慧而深刻,就如阮老师现在对想学画的人轻轻提点:你是真的喜欢画漫画,还是想要过漫画家似的生活?
——葡萄流苏
大家好,我是拟泥nini,《带壳的牡蛎是大人的心脏》的作者。很荣幸,我曾是阮老师的学生。毕业后的五六年间,尽管仍从事着漫画创作的工作,但学生时代如火焰一般对创作的热情和执着,还是因忙碌、琐碎的生活而渐渐暗淡,面对创作,常常陷入迷茫之中。翻阅着《春晖》,在学校读书时的回忆,竟那样清晰地浮现出来了,仿佛坐上一架时光机。如大学老师春晖看着幼时的自己一样,现在的我,也注视着过去的自己——恐惧着不完美,恐惧着未知的路,恐惧犯错的自己,即便是在成为社会人士之后,这样的恐惧依然没有消失,只是习惯性地选择了无视。而所有的恐惧,都在《春晖》中得到了解答,得到了抚慰。在毕业之后,我也曾短暂地做过一段时间老师,也是因为这段经历,对书中所描绘的“老师面对学生的恐惧”,有了更加深刻的共鸣。一边看着年轻一代走上和自己一样的来时的路,安抚着他们的焦虑与恐惧,一边在通往未来的路上,重新养育了自己。师生身份的转换之间,诉说着无声的祝福,在一代又一代的成长里,传递着爱与勇气。还记得当年的毕业典礼后,阮老师拥抱了每一位她的毕业生,那个温暖的、长久的拥抱,被我深深地记在心里。多年之后翻开《春晖》,仿佛再次迎来了那个熟悉的、包容一切的拥抱,在生命里每一个脆弱的时刻,成为照亮夜路的火把。“无论面对着怎样困难的境地,我们仍然可以选择去爱。”来时的路充满艰辛,未来的路,更要在爱里走下去。谢谢《春晖》,这个冬季最好的礼物。
——拟泥nini
“老师,你说我画什么好啊?”“你对什么感兴趣呢?”“我也不知道。”在美院的时候,最害怕老师要求的作业是自由创作。作为一个循规蹈矩的学生,只会听老师的话,而一旦老师给了自由,就不知道要怎么做了……只是因为我害怕做错,害怕被老师批评,这种阴影好像从开始上学时,就伴随着我。所以,在美院时常羡慕那些很“敢”的学生,不画老师要求的作业,不来上课,不按常理出牌。当老师面对如此不同的我们,她是怎么想的呢?毕业多年后我回想起来,才感受到老师应该也会恐惧吧,而战胜这种恐惧的,是她对于学生的“爱”。《春晖》这本漫画,让我们看见对于“爱”的表达和思考,而我们在这种“爱”的滋养下,都长出了自己的形状。
——刘允
来自各界的人们——
真诚、温暖、动人——《春晖》通过青年女教师和学生日常生活的点滴记录,反思学校、家庭和社会在教育中存在的问题;围绕一个人在“施教与受教”这一敏感链环的成长过程,深刻揭示人际关系中隔阂与理解、爱和尊严真正的含义;其漫画艺术、文字叙述抱朴含真又温馨独特,是一部风格新颖、令人深思的漫画作品。
——诗人蓝蓝
一本怎样“装成”美术学院教师的心灵史,一本“装成”了美术学院教师的备忘录,还有一串没有答案的灵魂追问,在如泣如歌如诉的语词画面中娓娓道来。
——王犁(画家,中国美术学院教授)
看到阿阮老师的《春晖》系列新作,亲切而又特别,她舍弃了从前被人称道的“美型”与“学院功底”,而以一种近乎稚拙、松灵的轻描淡写,描绘出心之所悟。看似平凡的画风,恰恰反映出她在艺术上的极致追求,仿若沉淀之后的返璞归真。正如毕加索所追求的,“用一生的时间才能像孩子一样画画”。这是阿阮艺术生命的成长与精进,相信能令每一位读者在阅读中获得独特体悟,给人以温暖和感动。
——金城(动漫艺术家,中国动漫金龙奖创始人,中国美协动漫艺委会副主任)
我一直喜欢阮筠庭的文字和画 之前阅读个一两页 就有种 上了呼吸冥想课的感觉 干净的教室 拖鞋进去那种呼吸的节奏会被改变 思绪变得清晰但轻盈
现在 拿到这样一个画册 似乎办了年卡 只要一打开 就能进入那个世界
我特别喜欢最后一篇 反复看了好几遍 有机会 也好想和老师学 画画啊
——安东尼(作家, 译者)
《春晖》,讲述的是一种力量, 来自于Powerlessness("无力”,或者也可以说是“无为”) 的力量。女主角的力量,来于她的朴实无华地向世界敞开了自己,那是故事中这位主角去触碰世界的方式——她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用铠甲来武装自己,隐藏在权力,又或是权威的背后。
因此,可以说,这是一本关于“触碰”(Touch)的书,是一本关于如何让自己敢于真的去靠近、让当下的世界显露出来、而不是躲在愤世嫉俗的墙背后的书。故事中,年轻女教师经历着生活,行走在自己对世界、对自己的不断观察和体验当中,然而这一切,都具有某种梦的品质,书中的情节不断地从一个场景转换到另一个场景,她看见了一些事物,她对自己说着话,她反思着,这个故事并非是以一个时间叙事写成,而更像是在梦中通过联想,而将事物连结在一起的方式。
——Zvi Szir(瑞士巴塞尔新艺术学校联合董事、创办人之一)
读了春晖,还是很感动的。它像是自我解读的日记,也像是和学生的一场私密对话,勇敢地解剖了作为老师也拥有的那些不确定、不确信、不由自主,就像如今社会的每一个孩子一样,在教育和家庭规则之下不断妥协自我,但仍然不麻木、不世俗,无论什么年龄,都还在寻找答案。我觉得很多人都会从你的故事中找到共鸣。我尤其觉得讲故事时,现在与往事的切换做得很巧妙,不显得刻意,很舒服,像是真实的意识流。画风确实有意抛开了当年唯美的标签,但我尤其喜欢在全幅画面中的那种充溢着情绪的氛围感,那种意境比唯美更打动人,还有小人物的微妙细节。是经历过时间历练的人,会更看懂其珍贵之处。
——安潇(动画导演,漫画家)
我读着书里的一些故事,有些我很多年前,曾在阿阮家中,那些美丽的大幅水彩画上就见到过。当时就觉得,她画得真好啊,追问着她什么时候出版,想不到一等就是十年。
可她却还是有勇气不被束缚,再来一次,用更加轻盈,准确的笔墨勾勒出自己教学生涯中的一个个回忆的片段。
画漫画的人,常常都有一种野心,想让自己的画面看起来更加华丽,复杂,精美。但松弛简单,却是翻过一座高山之后,做过许许多多的功课之后,望见镜子里自己的白发之后,放下那个不断想要证明自己的自我之后,才能做的减法。
像一个人,把深邃的情感都融化,让情绪都落在人物之上。落在了故事里,渐渐汇聚成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这些年,我遇到过一些自己很欣赏的漫画家、插画家。一问竟然是阮老师班上的学生,提起她时,语气都很尊敬。
他们的风格,都非常不同,很难想象他们竟然是同学。现实生活里的阮老师,也许真的就像她笔下的小春老师一样,鼓舞着,激励着学生。
绘画如人生,我们丢弃的,修剪掉的那部分,有时并没有让我们变得更好,而是越来越不像自己。
阿阮用十一年的创作,探索,坚持,汇成一本温柔的书。
如果我的心里有一个老师,我希望她像《春晖》里的小春老师那样,温柔的给予我支持,让创造力自由自信地生长。
“成为一个像自己的人。”
——寂地(漫画家,插画家)
限于篇幅,这里只选择了部分,还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和来自许许多多人的反馈与声音,它们就如同阮老师曾传达出去的爱,也借着《春晖》,流淌回了她的身上。
如果,现在再遇到有人说,漫编室的选题太“女性气质”,我不会再无力和羞耻,而是会果决地说:“女性气质有什么不好,多好啊,我们还需要更多这样的作品。”
写在最后
为了能做好《春晖》,不负阮老师的托付。
这次我们依然选用了上质纸,除了在色彩与质感上尽可能还原原稿外,纸张也属于收藏级别,可以长久保存。


可以180度平摊,以展示震撼的跨页。

首刷限量的赠品,是阮老师亲绘的寄语“即使害怕,也要向前走”;以及主题信《脆弱》。

这回专门制作了腰封,腰封的勒口处,被设计为可撕下的藏书票,算是我们一些小小的心思与心意。

阮老师是让我作为漫画编辑梦想成真的人,也是作为女性前辈让我更加勇敢的人,更是作为作者,给了我许多力量和爱的人。
这二十三年来,她一直在幕后,作为老师,去滋养和播种,为学生的作品费心,为他人作品的宣传呼唤与奔走。
如今,她也终于作为作者,拿出了属于自己的作品,那么赤诚,那么厚重,那么毫无保留。
而这积蓄多年的力量和用心血埋下的种子,正在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