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露啊,关露

“春天里那个百花香,浪里格浪里格浪里格浪”,创作这样俏皮的歌词。“像一只万籁俱寂时叫给自己听的鸟,只有逼真地扮演汉奸,是她安全的保证”,身经这样的炼狱。这就是“双面人”关露。
小时候看电影,最关心的往往是,好人还是坏人?先问了大人,然后安心地看热闹。又据说,不贪财不好色,是地下党的特征。问题是,一,他们真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吗?二,与魔鬼打交道,不入流怎能隐于市?三,回归阵营之后,还能相看两不厌吗?
潘汉年曾以“书生薄命原同妾”自况:“被宠爱的时候,固然喜欢,可是因为身份关系,到头来还只能站立一旁,不能享受堂堂正正的诰命。”这话说于1946年,其时抗战胜利,秘密使命结束。如果参照其建国后的境遇,当见其复杂心态之一角。在《九十自述》中,章克标也提到了一个特殊人物,袁殊。“我本来也以为他是在混日子,一直到最后才知道是中共方面授意,他这样做,也有点‘特工’的性质,是我料想不到的。”至于关露呢,日本学者岸阳子在本书的《为了忘却的纪念》一文中,有详细的解说。
有一个细节,不可不说。潘汉年在给关露交代任务时叮嘱:“以后也许会有人痛骂你为‘汉奸’,不过,你决不能辩解!一旦辩解,就糟了!”也就是说,要为“尊者”讳。由于关露成功地策反了李士群,李后来为“我们”做了不少工作,但他的定位只能是“汉奸”。由于关露“决不能辩解”,尽管最终换得“我们”公正的评价,但她的结局只能是自杀。
关露啊,关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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