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烂在过去,和梦里”
很久以前,我听过一首歌,如今感觉和这本书很相配——“有好几年好几年好几年,我不爱看时间,过一天算一天,就好像全世界,都与我无关,其实那几年,我不愿意翻阅”。 或许每个人在漫长的一生中,都会经历那样一个时期——疲惫、无望、贫困、多有波折、事事不顺,甚至对未来的希冀已经被琐碎的生活消磨殆尽。 本书的主人公特林佩尔也有这样的遭遇。 也或许现代社会对人们“成功”的定义太过狭隘,通向丛林法则金字塔顶尖的路实在坎坷又逼仄,致使“三十不立”又婚姻破碎的特林佩尔仿佛踽踽独行于世间的受伤困兽,在失去挚友的巨大悲恸下又发现身患隐疾,怯懦到不敢接受治疗。 或许我们可以这样认为,不敢将自己的痛苦暴露于阳光之下的人,如特林佩尔,更深层次上,其实是不敢向自己和人生发问——究竟还有没有可能,拥有一个美好的明天? 那些茫然无措的时刻,那些清苦寂寥的时刻,那些痛失我爱,又无处诉说的时刻,那些求之不得,反复失败的时刻,人类到底是怎么一点点走出深渊,求得新生的? 不仅命如草芥,其人亦如这世间杂草般的特林佩尔想知道,我也很想知道。 因为即便命运很难完全相似,人类终是难以感同身受,我们还是会在欧文的书中,在许多的字里行间,不经意就一次次遇见了从前某一个瞬间的自己—— 那样挣扎无望的自己,那样苦痛难捱的自己,那样孤独无助的自己,那样“虽千万人,却无人懂我”的悲怆和倦怠的自己。 但是人总会在一些散发着爱与微光的时刻,忽然寻到了生命的支撑,也会在一些跌落谷底的时刻,找到宿命反弹的契机。像特林佩尔这样,不再喝那么多的水,将一颗心勇敢地从无处不在的水的意象中打捞出去,勇敢面对此后每一个新的朝阳和落日。 “人生的容错率大到超乎你想象,别烂在过去和梦里。” 我们都爱看英雄的故事,无论是英雄的功成名就,还是英雄的穷途末路,都让我们跟着热血沸腾或扼腕叹息。 但是本书说的不是这样一个故事。特林佩尔就是一个穿行于市井之间的寻常小人物,或许终其一生也接触不到很高的阶层,触发不了太高深的思想与命运。 可我们这一次,在宏大叙事被剥离开后,读到一个小人物真切的日常和悲喜,我觉得比读一本大而空的故事,要值得的多。这也正是欧文的魅力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