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脚伫立的风鸟

         “生活，碎石坡。
          命运，薄雪草。
          成长，玉山圆柏。
          思想，火冠戴菊鸟。”

                            ————《圈谷》



     总是认为动物能比人更直接地与自然对话，毕竟人是在生活而动物们是在生存。人类为看起来可笑的虚荣附属奋斗，而动物们却为生命本身而战。所以它们赤裸裸的呈现着生命这一原始的力量，让人敬，让人怕。

    有这样一个叫做“环颈鸻”古老的种群，原本都是候鸟，循着千百年不变的规矩，冬天向南，春天反北，可突然，有一些放弃了迁徙而选择留在北方，它们成了留鸟。长老们派出一只年轻的环颈鸻去寻找答案，可它却发现了更多抛弃传统的风鸟：他发现了违背禁忌冒险进入林投林觅食的风鸟；发现了学会像老鹰一样乘着气流上升的风鸟；发现了闭着眼飞行的风鸟；发现了离开草地，安家大海的风鸟；发现了又离开大海进入山谷的风鸟；甚至是学会在树上安家的风鸟……它甚至本身就成了其中之一，为了生存及生存的答案，生命有无数种可能。

      故事中皮诺查入山的那天，他对自己说：“环颈鸻的脚掌，只适合在泥泞或沙地奔走，能快速飞行，又能迅速疾走，何必上树寻求庇护呢？”它的结论于焉产生：“上树是那些无法在地上稳健走路、或是快速飞行的另一种避敌方式。”它甚至对那些必须停在树上的鸟儿表示同情。可是他后来飞入高山，遭遇从未见过的鼬獾，机警地飞起，让后吃惊的发现它自己违背了长老的告诫，竟摇摇晃晃地站在树上！

      更耐人寻味的是它在树上试图站稳时“那些参天古树，仿佛突然变成一只只缩头，单脚伫立的长老们的巨大上身影。林蓬仿若是他们围拢的冷漠的脸庞，正俯瞰着他。那脸上的表情，不知是责备，还是赞许？”

     什么是真正的改变？是抛弃原有的自己。

     所以当我们选择改变，我们面对的依然是对未来的未知，对自我的困惑。当人类用基因改造自身，当我们赋予每个人权利与自由，同样不知是责备，还是赞许。

      但我们会和风鸟一样，义无反顾地拓展本能，出于好奇，出于生存。

      但我们也需要和风鸟一样单脚伫立，省视所有发生的一切，出于理解，出于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