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影》后的《天使游戏》——笔锋犀利但言未说尽

卡洛斯.鲁伊斯.萨丰无疑是国内最知名的当代西班牙作家。没有人怀疑这个人写作的功力和对故事架构的超强运作能力。这一点上，在《风之影》中，可以看出一二来。而手中最近阅读完毕的这部小说同样来自萨丰，《天使游戏》的名字加上广告宣传中所说的“暗黑大作”以及主打的悬念牌，让人不得不想到最近流行的《失落的迷符》以及最早的那本《达芬奇密码》。同样来自西班牙的《高迪密码》也是走的这种历史悬疑的路线。公正地说，在这个历史悬疑审美疲劳的时候出现这么一部书，其受众难免由于一些先入为主的影响。当然，这部小说对于我而言，《风之影》的余音绕梁让我对这部小说的基本调子有了一个先期的心理准备。同样是书，同样是走的这种“书”谜的主线，《隐之书》之类在萨丰面前的表现就显得业余很多了。作为以“书”为主打题材的悬疑小说，萨丰个人明显的风格在小说中显露无疑，《风之影》和《天使游戏》一样充满了浓郁的加泰罗尼亚元素，大教堂，海峭，雾霭重重的巴塞罗那城市，回转的巷陌。其实当成一部历史风情小说来看的话，这部小说也算是值回票价了。喜欢萨丰的小说，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因为他笔下的那座巴塞罗那和那些属于加泰罗尼亚的属性和城市特征。
小说似乎带有一丝魔幻主义的风格，似乎加西亚.马尔克斯的那种范要在字面上呼之欲出，而突然间，作者却将吸引力转换到了那个所谓的阴谋和陷阱中来了。小说的优秀在于文笔的犀利和干净，不得不承认萨丰是目前西班牙文学圈中的一只最为锐利的笔锋，他的文章干净，没有一丝的拖沓和故作清高，相比于埃米利.罗萨莱斯的《看不见的城市》，萨丰更显得有些西德尼.谢尔顿，迈克尔.克莱顿之类畅销书作家的范，也难怪很多人总是难以界定到他到底更多的时候像一个畅销书作家还是一个态度严肃的主流作家。萨丰似乎希望通过自己的作品来证明所谓严肃创作和所谓的主流文学一样可以和畅销书并行不悖。当然，这部小说的翻译质量的保证是这部小说阅读起来流畅和富有文字音乐感的重要元素之一，但是萨丰本身大的创作却是整部小说充满节奏和音乐感的关键。具有历史厚重感的悬疑小说，在现在看来市场上已经有很多了，但是《天使游戏》如同前作《风之影》一样，让它在众多图书上特例独行是更多的是因为萨丰本身的创作风格，布局谋篇和文笔功力。
当然，这部小说也并非就是完美得无懈可击的绝对佳作。仅就文章所极力呈现的悬疑范来讲，还是有诸多的漏洞。原本通过文章中紧张的场景和桥段的转换上来讲，读者会猜想这肯定是一个相当巨大的阴谋，最起码最后的揭幕应该充满更多的惊讶和精彩。但是当三章内容结束时，我们发现其实这个原本应该很好看的阴谋论显得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就像好莱坞的警匪片用夸张的剧情和一流的特效以及精彩绝伦的打斗场面来吸引观众，但是最后观众却发现其实所谓的阴谋简单得可怜。一样地，这部小说原本的阴谋论和内在的那条隐形线索的串联显得还是有些生硬，比如格兰德斯警察杀大卫.马丁的桥段似乎有些熟悉，维达尔父亲要除掉大卫.马丁的动机介绍得不清不楚，再比如那个神秘的赞助人一直没有揭示过真面目——难道萨丰要学习好莱坞埋尾巴的德行，好方便以后写续集？..总之，如果按照一部推理小说或者侦探小说来阅读的话，这部小说中的Bugs还是很多的。本来小说在快接近尾声时，格兰德斯告诉大卫.马丁，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大卫.马丁自己精神分裂杜撰的，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大卫.马丁本人，他所说的每一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他，而那个神秘的赞助人也是大卫.马丁。看到这里，我似乎发现情节在开始往《隔离岛》的方向上发展了，如果说结局确信大卫.马丁就是一个有人格分裂的人，一切都是他的臆想的话，那这部萨丰的小说无疑就成了一部三流的模仿丹尼斯.勒翰《隔离岛》的西班牙小说了，但是萨丰很聪明，依旧沿着原有的线索和设定继续写，大卫.马丁这个正常人依旧在孜孜不倦地追求真相，但是从这个角度上看，我觉得小说有点朝Jodie Foster 主演的电影《Flight Plan》方向发展了，但是到最后萨丰文学青年的本质还是让我们看到了最后一章在整部小说中最为动情结局。由此可知，很自然地，最后的结果并没有我最开始期望看到的那种完整结局，而仅仅是一个意向。我不知道最后那个尾声之于大卫.马丁究竟是臆想的还是真实，萨丰并没有直接的给出一个答案。
那不是结局，我觉得也仅仅是一个镜像。一个反映大卫.马丁内心的镜像。
这个结尾似梦非梦，原本一股畅销书范的德行在那些柔情和迤逦辗转中变得文艺起来。

综上所述，这部小说依旧保留了卡洛斯.鲁伊斯.萨丰作品的质地厚重感和沧桑历史味，同时依旧犀利的文笔也让文章并非枯燥无味，尽管悬疑的设置和《风之影》相比稍弱，但是依旧可以领略到一股属于萨丰个人属性和特质的味道来。

推荐阅读。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