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人的怕和爱
一代人的怕和爱
往事历历在目,我将如何排遣。
——济慈.
《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是朱天心近作,以前对于朱氏姐妹都不甚了解,唯一的概念就是她们年轻时候美丽的眼睛以及据说颇得张爱玲真传的文风。前段读了朱天文的散文集,觉得文笔散淡而有韵致,然既是随笔,总是失之随意;这次朱天心新出一本小说,照理我也不会有什么兴趣,尽管书名很美,却多少有些言情小说味,可看了内容简介觉得颇得兴趣,于是便买来一阅了。
恰逢出去旅行,书的篇幅也就短短四万多字,而行程甚长,另外带的一些书又相对内容专业,于是在颠颠簸簸旅行车上,由云山雾罩里爬坡直到穿出浅紫的暮色,一直捧着它。这本书我看了两次,看完后有一些说不出的感伤,也许正像张大春所说——“这是我读到现在为止最恐怖的一本书了。”(语序可能并非如此)我原本以为从中得到的也许只是一些关于中年危机心理的探究性思考、或者夫妻间的感情如何在震荡中维系平衡,(这些东西虽然滥俗,却也是多少能激起我的兴趣那种主题)可读完之后,却觉得很是黯然。
文笔是意识流的,写的内容其实也简单,无非是一个中年女人,与丈夫的感情早已经像洗褪色了的衬衫隔夜冷茶冰块化了的好酒,一日偶尔得到一本丈夫年轻时候的日记,其中那一段段曾在他心中炙热的情话满满当当是为了年轻时的她,岁月就是这般洗褪了年少时的那种绯红吗?……而那时,女人想起年轻时影片分析课上的一个场景,一对看上去优雅的白发夫妻站在桥上,神情复杂,她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喟叹些什么,也正是因为不甘心于是藉望以此探索她与丈夫之间情感问题的根源。
故事的情节很简单,然而她却设计出了几种不同的结局,在不同的时间节点所延伸出去不同的结构脉络。最后以“不存在的篇章”进行插叙以及跳跃性思维,以此来探讨男女双方的心理轨迹。一次看的时候有些吃力,而在第二次看的时候则未免有些落寞了。
其实前段时间突然从一个节目中了解到了一个事情。也就是男性每天要排出几亿个精子;而女性则是每月月经时来排卵。身体构造的不同导致了性情的巨大差异,可能会相应看重的身体感觉和情感方式也不同。小时候不知道这个道理,觉得男女无差异,因此会苛责男性的那种似乎有些泛滥的多情;而后来有一段时间又由于夸大了力比多的作用,而对于一些社会现象呈现出一种过度的宽容。我想来就是这样,由于质疑社会的尺度硬要不知天高地厚自创一个标准出来评判,结果浪费了一些可以用来认真学习或者轻松发呆的时间。
然而,这本书讨论的并不是我原先以为的那个主题——男人婚外恋,女人何去何从之类的。是在进入中老年之后,随着欲望的衰退,是否也便意味着感情的衰退?而在这种往昔激情消除之后,女人却依然会恋恋不舍缱绻难平的岁月;而男人却想像一头老公狮那样走向旷野,享受摆脱了体内神奇之兽的那一种耳聪目明的自由。这种矛盾会让双方都受到伤害——女性对感情往往依赖,所以不忍离别,需要对方用年轻时的欲望来证明爱与存在,在这一切没有的时候,会感觉到恐惧与失落;而与男性力比多一起没落的除了性的能力,更是他们曾经的骄傲与清晰的头脑。他们所臆想中“自由”而“耳聪目明”的状态或多或少有些垂老时无奈的托词与不甘的自慰。
那时候还记得一个词汇“替换”,就像日记中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被替换过了一样,眼前与她一起生活的丈夫,竟然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这个词用得触目惊心,说实话也让我想了很多事情,也许我自己、你、还有好多人,全早已经是被不知不觉替换过的人吧。
我记得小时候我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那时候总期待能遇见什么不平事我可以像个女侠一样来铲除,那时候最看不惯男生欺负女生,最讨厌上课讲话,也为此做了许多现在看来啼笑皆非的事情。那么,我现在,偶尔,也会疑惑,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已经对这一切麻木,甚至漠然,甚至我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员,傻里傻气的扮演着一些可笑的角色。 而自己的同学ABCDEFG也全变了好多,他们有时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呢?
许是夫妻感情也会有相似的问题吧。以前以为这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自然反应,久了烈酒就变得性子温和了,可能越来越淡。就像爱情渐渐转化成亲情了,而朱天心的解释却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就是将性别差异纳入了考虑范畴中。
男人对女性的爱,往往比女性对男性的爱掺杂更多的肉欲还有对整个外在的感觉。类似生理原因让他们在追逐女性时显得更为急切而又冲动,那种内心动力也往往更强一些。然而这种动力的基石由于体内神奇之兽的约束显得比较脆弱苍白,在满足了身体感觉以及占有欲和权力感之后,难免渐渐会洗褪表层的浮华,露出内部的真实。有一些相对牢固,足以维系一生,岁月的稍稍腐蚀会揭示一些问题,却不会沉重到无以复加,也许两个人会安然携手走向旷野,在人生暮年的时候踏入彼岸世界。而另一些,没那么牢固,或者说,曾经牢固,却由于性格或者别的什么改变而改变,就会让另一方感觉到落差。又或者,只是那段书中用祖先男人女人故事为典型的部分所写的一样,年纪大的男人老祖先就像负伤的猎人一样,无法再出去捕猎,在这时只有靠女人的老祖先前去采摘野果来维系生活,他们的那种空虚无聊、那种不再驰骋潇洒、占家庭主体的无助会淹没他们的激情。而自己的孩子(或疑似自己的孩子,因为已经认不出他们)已不知道他们那松动的牙齿,只会偶尔送来硬硬的肉干。那时候的他们,多少有些可悲。也许和当年万里觅封候,匹马戍梁州;却只换来志未酬鬓先秋泪空流一样令人伤怀。
而女性的外貌身材也会变味,这多少会为魅力打些折扣。而在某个时期,心烦与唠叨会替代曾经的甜美温柔,脸上的红晕中显然是不自然的燥热,会“瘦得像蛙类或胖得像米其林橡皮人”,回忆少女时代平坦的小腹和白里透红的脸颊,心中的那种苦楚又如何与被“替代”的丈夫或者同样被“替代”的孩子说呢?少年情事老来悲,现实版本也许就在于此。
所以,她也被“替代”了,在别人眼中。几乎没有人会把一个看来忙碌于生活琐事家长里短中老年女人和曾经在听披头士摇滚乐时尖叫到几乎晕眩的女孩子联系到一起吧?也许只有一些只有闲着没事的路人会注意到的细节才微微流露出一些旧日故事的遗迹:例如怅惘地傍牗而望漫天晚霞,又或者在雨中不打伞踽踽而行。
说实话,看这本书,我最初想看的不是这些,我最初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些,这些不够轻逸的东西总是人想回避的。因为知道看了之后我一定会感觉到愧疚。
我生命中很多东西都无足轻重,我早就知道。可我也有自己真正看重的东西,为了他/她/它我愿意付出一切,又或者说我存在的唯一价值这只是这样东西而已。我心里这么知道,可也许我并没有真正去体会过这一些东西,加上我自己的性格,很多时候还是伤害了那些人吧。
因为我以前从来都习以为常,以为什么都是我那时候看到的那个样子向前延续了这么多年,没有过激情,也没有过我们这一代人所谓的怕和爱,敏感与勇气。所以回想一些事情才会感觉到害怕,也感觉到陌生吧,我的笨拙懵懂全然是因为我的自私。
没有人生来是老的,或者是中年人。他们都是经历了许多也许我们也想象不了的事情才走到了今天,也许他们的生活柔和了,有些倦了,可很多东西依然潜藏在心头吧,又怎么可能就抛在脑后呢?只是内心的激情后面不得不拖着老去的躯壳,即使不甘心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而我们却那么少的顾虑这一切,也没想过这些。很多人理所应当的接受着那些人给的一切,心里填塞得满满的都是些遥远而无力的梦想,或者那些以后注定会要蹈那些人其中之一迹辙的爱情。
想来也会令人觉得伤感吧,也许很少人年轻的时候愿意去相信这一些。朱天心也只是提出了这一种状况,她的文笔犀利远超出我的想象。她并没有说这一些怎么办,也许也确实没法去办的吧。也许只有像故事的最后,老男人俯下身子为老女人磨得已经很不美观的脚趾上贴创可贴;老女人替老男人那满是油脂下垂的腹部粘膏药的时候,终于借助彼此找到了自由。这才是一个比较正常且美好的结局吧,总比“日记”与“偷情”里那令人震竦甚至哑口的故事要温情脉脉的多。
“通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量,催开我绿色年华,枯萎树根的力,是我的毁灭者。”青春力量一直就是这么霸道,自命不凡,却又让人且恨且爱。很多时候世界宽容了青春,是因为那些上一代的人带着悲悯和追忆注视着它,似乎看到了年轻时那稠的化不开的岁月。然而“青春”往往会借此来自我麻醉,眼睛里大写的只有自己,它还不懂得畏惧老去,所以它也没有全心全意回报那种宽容。它给的更多是隔膜和不屑,很自私。
就像骆以军在后记“第二次”认为最令人感动的一段一样(说实话这篇后记真不怎么靠谱,莫名其妙扯上了艾略特之类的…),老男人老女人那带着淫邪初念的窥探结果竟然是想为他们年轻的复制品盖上一条毯子,不要冻着;或是泪流满面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小辈。也许这就是他们对于青春那种复杂的嫉妒和怜惜吧。
那么老规矩,这次就来意淫一下小枫老师的标题,去掉一个“这”字,因为也许每一代都是类似的吧:
只是也许因为爱太多,所以才会有所谓的怕。
往事历历在目,我将如何排遣。
——济慈.
《初夏荷花时期的爱情》是朱天心近作,以前对于朱氏姐妹都不甚了解,唯一的概念就是她们年轻时候美丽的眼睛以及据说颇得张爱玲真传的文风。前段读了朱天文的散文集,觉得文笔散淡而有韵致,然既是随笔,总是失之随意;这次朱天心新出一本小说,照理我也不会有什么兴趣,尽管书名很美,却多少有些言情小说味,可看了内容简介觉得颇得兴趣,于是便买来一阅了。
恰逢出去旅行,书的篇幅也就短短四万多字,而行程甚长,另外带的一些书又相对内容专业,于是在颠颠簸簸旅行车上,由云山雾罩里爬坡直到穿出浅紫的暮色,一直捧着它。这本书我看了两次,看完后有一些说不出的感伤,也许正像张大春所说——“这是我读到现在为止最恐怖的一本书了。”(语序可能并非如此)我原本以为从中得到的也许只是一些关于中年危机心理的探究性思考、或者夫妻间的感情如何在震荡中维系平衡,(这些东西虽然滥俗,却也是多少能激起我的兴趣那种主题)可读完之后,却觉得很是黯然。
文笔是意识流的,写的内容其实也简单,无非是一个中年女人,与丈夫的感情早已经像洗褪色了的衬衫隔夜冷茶冰块化了的好酒,一日偶尔得到一本丈夫年轻时候的日记,其中那一段段曾在他心中炙热的情话满满当当是为了年轻时的她,岁月就是这般洗褪了年少时的那种绯红吗?……而那时,女人想起年轻时影片分析课上的一个场景,一对看上去优雅的白发夫妻站在桥上,神情复杂,她想知道他们究竟在喟叹些什么,也正是因为不甘心于是藉望以此探索她与丈夫之间情感问题的根源。
故事的情节很简单,然而她却设计出了几种不同的结局,在不同的时间节点所延伸出去不同的结构脉络。最后以“不存在的篇章”进行插叙以及跳跃性思维,以此来探讨男女双方的心理轨迹。一次看的时候有些吃力,而在第二次看的时候则未免有些落寞了。
其实前段时间突然从一个节目中了解到了一个事情。也就是男性每天要排出几亿个精子;而女性则是每月月经时来排卵。身体构造的不同导致了性情的巨大差异,可能会相应看重的身体感觉和情感方式也不同。小时候不知道这个道理,觉得男女无差异,因此会苛责男性的那种似乎有些泛滥的多情;而后来有一段时间又由于夸大了力比多的作用,而对于一些社会现象呈现出一种过度的宽容。我想来就是这样,由于质疑社会的尺度硬要不知天高地厚自创一个标准出来评判,结果浪费了一些可以用来认真学习或者轻松发呆的时间。
然而,这本书讨论的并不是我原先以为的那个主题——男人婚外恋,女人何去何从之类的。是在进入中老年之后,随着欲望的衰退,是否也便意味着感情的衰退?而在这种往昔激情消除之后,女人却依然会恋恋不舍缱绻难平的岁月;而男人却想像一头老公狮那样走向旷野,享受摆脱了体内神奇之兽的那一种耳聪目明的自由。这种矛盾会让双方都受到伤害——女性对感情往往依赖,所以不忍离别,需要对方用年轻时的欲望来证明爱与存在,在这一切没有的时候,会感觉到恐惧与失落;而与男性力比多一起没落的除了性的能力,更是他们曾经的骄傲与清晰的头脑。他们所臆想中“自由”而“耳聪目明”的状态或多或少有些垂老时无奈的托词与不甘的自慰。
那时候还记得一个词汇“替换”,就像日记中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被替换过了一样,眼前与她一起生活的丈夫,竟然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这个词用得触目惊心,说实话也让我想了很多事情,也许我自己、你、还有好多人,全早已经是被不知不觉替换过的人吧。
我记得小时候我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那时候总期待能遇见什么不平事我可以像个女侠一样来铲除,那时候最看不惯男生欺负女生,最讨厌上课讲话,也为此做了许多现在看来啼笑皆非的事情。那么,我现在,偶尔,也会疑惑,是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已经对这一切麻木,甚至漠然,甚至我自己也成为了其中一员,傻里傻气的扮演着一些可笑的角色。 而自己的同学ABCDEFG也全变了好多,他们有时什么时候被替换的呢?
许是夫妻感情也会有相似的问题吧。以前以为这只是两个人在一起的自然反应,久了烈酒就变得性子温和了,可能越来越淡。就像爱情渐渐转化成亲情了,而朱天心的解释却给我们提供了一种新的思路——就是将性别差异纳入了考虑范畴中。
男人对女性的爱,往往比女性对男性的爱掺杂更多的肉欲还有对整个外在的感觉。类似生理原因让他们在追逐女性时显得更为急切而又冲动,那种内心动力也往往更强一些。然而这种动力的基石由于体内神奇之兽的约束显得比较脆弱苍白,在满足了身体感觉以及占有欲和权力感之后,难免渐渐会洗褪表层的浮华,露出内部的真实。有一些相对牢固,足以维系一生,岁月的稍稍腐蚀会揭示一些问题,却不会沉重到无以复加,也许两个人会安然携手走向旷野,在人生暮年的时候踏入彼岸世界。而另一些,没那么牢固,或者说,曾经牢固,却由于性格或者别的什么改变而改变,就会让另一方感觉到落差。又或者,只是那段书中用祖先男人女人故事为典型的部分所写的一样,年纪大的男人老祖先就像负伤的猎人一样,无法再出去捕猎,在这时只有靠女人的老祖先前去采摘野果来维系生活,他们的那种空虚无聊、那种不再驰骋潇洒、占家庭主体的无助会淹没他们的激情。而自己的孩子(或疑似自己的孩子,因为已经认不出他们)已不知道他们那松动的牙齿,只会偶尔送来硬硬的肉干。那时候的他们,多少有些可悲。也许和当年万里觅封候,匹马戍梁州;却只换来志未酬鬓先秋泪空流一样令人伤怀。
而女性的外貌身材也会变味,这多少会为魅力打些折扣。而在某个时期,心烦与唠叨会替代曾经的甜美温柔,脸上的红晕中显然是不自然的燥热,会“瘦得像蛙类或胖得像米其林橡皮人”,回忆少女时代平坦的小腹和白里透红的脸颊,心中的那种苦楚又如何与被“替代”的丈夫或者同样被“替代”的孩子说呢?少年情事老来悲,现实版本也许就在于此。
所以,她也被“替代”了,在别人眼中。几乎没有人会把一个看来忙碌于生活琐事家长里短中老年女人和曾经在听披头士摇滚乐时尖叫到几乎晕眩的女孩子联系到一起吧?也许只有一些只有闲着没事的路人会注意到的细节才微微流露出一些旧日故事的遗迹:例如怅惘地傍牗而望漫天晚霞,又或者在雨中不打伞踽踽而行。
说实话,看这本书,我最初想看的不是这些,我最初想知道的也不是这些,这些不够轻逸的东西总是人想回避的。因为知道看了之后我一定会感觉到愧疚。
我生命中很多东西都无足轻重,我早就知道。可我也有自己真正看重的东西,为了他/她/它我愿意付出一切,又或者说我存在的唯一价值这只是这样东西而已。我心里这么知道,可也许我并没有真正去体会过这一些东西,加上我自己的性格,很多时候还是伤害了那些人吧。
因为我以前从来都习以为常,以为什么都是我那时候看到的那个样子向前延续了这么多年,没有过激情,也没有过我们这一代人所谓的怕和爱,敏感与勇气。所以回想一些事情才会感觉到害怕,也感觉到陌生吧,我的笨拙懵懂全然是因为我的自私。
没有人生来是老的,或者是中年人。他们都是经历了许多也许我们也想象不了的事情才走到了今天,也许他们的生活柔和了,有些倦了,可很多东西依然潜藏在心头吧,又怎么可能就抛在脑后呢?只是内心的激情后面不得不拖着老去的躯壳,即使不甘心又能够做些什么呢?而我们却那么少的顾虑这一切,也没想过这些。很多人理所应当的接受着那些人给的一切,心里填塞得满满的都是些遥远而无力的梦想,或者那些以后注定会要蹈那些人其中之一迹辙的爱情。
想来也会令人觉得伤感吧,也许很少人年轻的时候愿意去相信这一些。朱天心也只是提出了这一种状况,她的文笔犀利远超出我的想象。她并没有说这一些怎么办,也许也确实没法去办的吧。也许只有像故事的最后,老男人俯下身子为老女人磨得已经很不美观的脚趾上贴创可贴;老女人替老男人那满是油脂下垂的腹部粘膏药的时候,终于借助彼此找到了自由。这才是一个比较正常且美好的结局吧,总比“日记”与“偷情”里那令人震竦甚至哑口的故事要温情脉脉的多。
“通过绿色茎管催动花朵的力量,催开我绿色年华,枯萎树根的力,是我的毁灭者。”青春力量一直就是这么霸道,自命不凡,却又让人且恨且爱。很多时候世界宽容了青春,是因为那些上一代的人带着悲悯和追忆注视着它,似乎看到了年轻时那稠的化不开的岁月。然而“青春”往往会借此来自我麻醉,眼睛里大写的只有自己,它还不懂得畏惧老去,所以它也没有全心全意回报那种宽容。它给的更多是隔膜和不屑,很自私。
就像骆以军在后记“第二次”认为最令人感动的一段一样(说实话这篇后记真不怎么靠谱,莫名其妙扯上了艾略特之类的…),老男人老女人那带着淫邪初念的窥探结果竟然是想为他们年轻的复制品盖上一条毯子,不要冻着;或是泪流满面的想起了自己的那些小辈。也许这就是他们对于青春那种复杂的嫉妒和怜惜吧。
那么老规矩,这次就来意淫一下小枫老师的标题,去掉一个“这”字,因为也许每一代都是类似的吧:
只是也许因为爱太多,所以才会有所谓的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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