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风格的残忍
以某种理由,把几个人聚在一起讲故事,是《十日谈》和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常做的事。《肠子》借用了这个框架,一群人应某个“作家研习营”的招募广告而来,讲了二十三个故事(现在是二十二个),这些故事,囊括了自残或者残杀、屠戮以及无望地等待被屠戮,充满恶心的拯救、腻沉沉的希望,以及不加遮掩的厌世情绪。 这世界已经明了去向,过去,现在,一样以万物为刍狗,过去的大恐怖,是自然的伟力,人的世界的无序,人必须在混沌之中生与灭,现代社会,为每个人编号,提供了貌似精准的秩序,但焦虑没有消失,甚至更为广大。恰克·帕拉尼克书写的是众多在焦虑中活腻了的人,只有在自我凌辱、自我戕害的想象里,才能得到一点安慰。这点和克里夫·巴克异曲同工,他的小说里,地下的哲人,以屠杀来清理世界。 不能为生找到意义,就为死和残损找到理由。这是恰克·帕拉尼克小说的去向,他用这种残忍,回应世界的去向,最终把这种残忍发展为一种文学上的风格,以此来释放深广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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