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人文学科不是必需品，就像你走进别人的家，人文学科不是那必须的厨房、卫生间，它就像墙壁上齐白石画里面的那只虾，不能蘸上酱油吃，但主人会和你谈论的应该不会是那个厕所或者某套厨具，而会是那只不能嚼的虾。人文学科里的历史学也是如此，更特别的，历史学海处于一个让许多人不满意的层面上，高于特殊，低于绝对，这有2重意思，就像杜鲁门的国务卿马歇尔曾经说的如果不考虑公元5世纪雅典的衰落没有人能理解20世纪50年代的问题，历史研究能给人提供些什么，但又是在有限的意义上的，历史学只能大致把握人类行为的范围，远不是先知。
另一种意义上的历史，更接近大众感知的历史，是另外一回事，更像是一种娱乐，至少是对那些乐得让自己的好奇心所驱使的人尤其如此。像俄国的凯瑟琳大帝在一段时间里有多少情人，他们在卧室里的行为有多大影响？泰坦尼克号上中国乘客的前世今生？甚至是梁洛施同学对香港历史的影响？
每天晚上抽时间看2个小时书，人的大脑是用进废退的，长期不读书脑子可能会变成虾的构造，虾的大脑里装的和人类大肠里装的东西是同一玩意。最近在看《牛津欧洲史》，远离历史学近三年，重新捡起书本，感觉生疏了。不过一旦接触，又很容易沉浸到里面，这现象说明我是个八卦控或者天生爱幻想，当然我厌弃穿越之类的东西。
欧洲人写的历史书和一直以来被灌输的历史教科书当然不一样，立场的不一。这里谈谈从“旧制度到革命时代1648-1815”的欧洲。历史的分期都是以重大节点上的事件划分，如标志着欧洲历史旧制度终结的就是结束三十年战争的那个《威斯特法利亚条约》。摘捡有兴趣的聊聊，现在中国的小资青年总是提到普罗旺斯、左岸之类的，咖啡馆在17世纪早期时被称为“便士大学”，内得沃德在1706年《富有的店主》一书中描述了一个辉格党人的一天，简单的说就是起床-吃饭-咖啡馆闲聊-回家吃中饭-咖啡馆继续扯淡到晚上-回家吃夜宵然后睡觉，而咖啡馆又往往会成为颠/覆活动的中心，有点类似现在的大学，哈哈，有知识的人们尤其是中青年内心总是有躁动的。或者像大家很倾慕的欧洲礼仪法国礼仪，实际是在18世纪30年代通过政府发行的《行动指南》推广开的，那里详细规定了诸如怎样擤鼻涕、如何说话、在卧室里怎么说话做事更恰当等等内容，有点像蒋/介/石的新生活运动，哈哈。再比如学经管的也许知晓的银行业兴起的故事，苏格兰人约翰劳（1671-1729）在路易十四去世后在法兰西开设了银行发行纸币，并最终造成了密西西比投资泡沫危机，导致了法国的银行信用被摧毁，是法国大革命的主要催化剂。这就是历史，总有迹可循，但你如果不加上点巫蛊的东西也很难精准地预想到未来。
当然，刚才那些只能算是轶事，如果用不多的篇幅介绍欧洲的某个100年，一定是充斥着各类大事件的，英雄人物登场，民众淡出。在18世纪，欧洲国家更加势均力敌，法兰西依然是欧洲大陆最强大国家虽然开始缓慢的衰落，西班牙和奥地利重新回升，有一个变化时力量的中心由欧洲腹地移向东、西边缘，俄国、普鲁士和不列颠崛起。英国人着力海上竞赛，对陆军的忽略更像一种故意的决定，一支常备陆军可能成为潜在的专制主义的工具，而法国人偏爱陆军而忽视海军，这都是由于地缘政治的影响。现代意义上的德国远未出现，当时的德意志更多是一种地理上的表述，因为它分成300多个国家，其中有2个主要的力量是奥地利和后发的普鲁士。
俄国的崛起可以让你觉得一个英雄人物对历史进程的影响，虽然我本人更赞同年鉴学派的观点，就长时段的历史而言，某某和某某的出现相对于科技的进步、文化的普及意义更小。我要说的这个人彼得，就是那个和韦小宝有过一段风月故事的索菲亚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彼得大帝是很不像沙皇的沙皇，抽烟、酗酒、作乐、做木工、鞋匠、厨师、钟表匠、牙医，还娶了一个曾经是很多人的情妇的女人凯瑟琳。学习西欧，改革礼仪，剪掉俄国人的胡须，要知道在东正教教会的传统里认为上帝是有胡须的，如果一个人剃掉胡须就会被诅咒，迁都更接近欧洲中心的圣彼得堡，改革军事。政绩和影响我就不多谈了。普鲁士的崛起是另一种故事，但也有共同之处，腓特烈大帝面对人口多余普鲁士15倍的奥地利、法兰西和俄国军队面前，只是得到了不列颠的财政赞助赢得了七年战争，这应该算是现代德国的前身。再补一句，上部结束，波兰真的是不幸，历史上也不知道被瓜分了多少回，身为波兰公民看到本国历史教科书该是种什么心境，哈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