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法法法法法法，天旋地转看《大法》

文/caesarphoenix

此文写于2009年12月1日，所读为刊载于《科幻世界·译文版》的杂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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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碟形世界•大法》，除了《新白娘子传奇插曲•情与法》的旋律不停在我耳朵和脑袋里分管音乐的区域挠痒痒外，剩下的就是钦佩——对一个通篇讲着俏皮话还可以不耽误故事发展节奏（或紧张交叉叙述时从不忘插科打诨）的人，对一个每一个玩笑都留着哲理尾巴（或每段说教都披着搞笑的外衣）的人，如果没有机会打开他的脑袋一探究竟就只有钦佩了。

一、
法法法法法法法①
天旋地转看大法②
爱怨情仇都是孽③
一声轰雷任我拔④

①好故事多半有个好开头，《大法》的开头虽然不能说再好不过，但也好的可以了。“从前有个男人，他生了八个儿子。除此之外，此人只不过是历史这本大书上的一个逗号罢了。说起来挺可悲，但有些人的确就只是这样。”
这个开头有着些许伤感些许残酷，表明了一种无可奈何的姿态，预示了这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故事，一个无比好玩的无可奈何的故事。
②老八生的老八唯一合适的职业是巫师，老八生的老八生的老八便是掌握万法之源的大法师。
大法师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可以毁天灭地，甚至把众神收缩到一颗珍珠里。
《大法》这个故事从时间轴来说就是最后一位大法进入自己的天地前，穿戴这个世界时发生的事情。
③灵思风是一个拒绝刺激和麻烦的人，他懂得自己真正需要什么。“灵思风叹了口气。他喜欢莴苣。它们是那样沉闷，沉闷到不可思议。他花了好多年寻寻觅觅，却始终达不到沉闷的境界。每当他以为自己差不多就要把它抓到手了，他的生活中就会突然充满几乎令人绝望的刺激。……（P57）”
④本书的主要打戏（对阵双方1.以校长帽为代表的魔法传承2.在法杖控制下的大法科银及跟随其的高阶巫师）集中在建塔、拆塔和守塔。不过最终无论克尔姆、阿尔—喀哈里还是安科—莫波克的大法之塔都在魔法的轰击或是吸收下崩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亘古矗立的艺术之塔。

二、
情情情为爱任飘零哪哎①
走走停停过一生哪哎②
情情情总是叫人迷哪哎③
醉它千年永不醒哪哎哎哎④

①灵思风会经历这样一次冒险，完全是因为柯尼娜在破鼓找到了他。灵思风本来可以逃避他的命运，那未来就会永久的改变，战争、瘟疫、饥荒和死亡四位骑士便会一起光临碟形世界，末日可能无法避免。但柯尼娜找到了他。
以灵思风的机灵，柯尼娜的“绝世武功”也许可以胁迫他一时，不过抱定撒丫子开跑的决心逃掉也只是迟早的事。但柯尼娜的美丽外表（“恰似一根铅条正中男人的性欲”）、开放作风（见面不久后换衣时发出的窸窸窣窣声响和发出的香气）和“英雌”气概（潇洒利落的身手）早就深深地吸引了灵思风。于是其东闯西荡的命运便在所难免了。甚至跟随其多年的行李箱，也因为喜欢上柯尼娜被主人踹了一脚，愤而出走了。
②行李箱无疑是《大法》中最好玩的一个角色。它是那样的凶悍（见一个灭一个），它是那样的任性（平时它经常偷偷接近酒客，逼人家喂它薯片吃P11），它是那样的忠诚（被主人赶走以后，跑到酒店喝酒求醉），它是那样的执着（哪怕跑过好几片大陆，哪怕去往地堡空间也要找到主人）。
③奈吉尔和柯尼娜两人之间的爱情颇有些突如其来，但在充满调侃的《碟形世界》里却很自然。爱情本来就是这样毫无道理的吧。“世界突然裂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包含着奈吉尔和柯尼娜，另一部分包含所有的等等等等。两人之间的空气噼啪作响，而且很可能，在他们那边，远远的交响乐正在演奏，知更鸟正在啁啾，可爱的粉红色云朵正飞快地从空中飘过，此外还有其他一切应景的东西。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区区几座坍塌的宫殿连半点引人注意的机会也没有。（P64）”作者在这的叙述也让我们把视线从男女恋人移开，观察到了旁边嫉妒的路人（灵思风），和大批特效造成的崩毁场景（虽然在很多电影的此类场景中因焦距调整而显得模糊）。
④沙里发柯瑞索，诗人柯瑞索，他既是《一千零一夜》中的萨桑王国，也是拥有神灯的阿拉丁的后人。不同的是这回神灯被换了，虽然能用但不灵光，还时常在服务区外。还有就是宰相的女儿换成了酒店老板的女儿。对柯瑞索来说失去财富是无关紧要的，这个世界只要有酒和故事，不用让他清醒那么就无比幸福了。在《大法》无论是双城的王公（被关在玻璃瓶里的蜥蜴）还是富甲天下的柯瑞索，这些位于世俗权力顶端的人都不再是阴暗的化身而是有趣的代言。和柯瑞索同样爱喝还有战争、瘟疫、饥荒三位大人，因为自己的坐骑被人骑走，便迟迟不肯动身，喝得酩酊大醉，忘了使命所在，真希望这三位醉它千年永不醒。

三、
情情情情情情情①
万物众生都有情②
明知虚情满天飞
真情天涯寻又寻③

①《大法》中的感情戏无疑是极多的，图书管理员和灵思风伙伴间的默契、锌尔特和卡叮敌对又合作的巫师之情、红袍伊普斯洛对儿子科银控制欲极强的父爱、奈吉尔和柯尼娜的爱情、图书管理员给魔法书包扎伤口时，所有书都屏气凝神等待的同僚之情、王公对小狗旺福司的爱……
②奈吉尔一开始只是个想成为蛮族英雄的毛头小孩，他的三重逆戟刺加额外反转既拉风也好笑。但到了后来决心接受“拷严”的他，以那样微小的力量去阻止冰巨人，这一举动无异于挟泰山超北海，但他相信自己能说服冰巨人，在知道无法说服后他仍准备英勇战死。必须抵抗，为了自己和万物众生。
③ “真相很难被钉在纸上。在历史的浴缸里，真相比肥皂还滑溜，想要找到它的难度也大的多……（P68）”真正的感情也是一样。因为柯尼娜才踏上征程的灵思风，却看到柯尼娜喜欢上了别人，真是情何以堪。所以去了地堡空间的他，遭遇的也许不光是冒险，但愿还会遭遇新一轮的感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肯定生不出第八个儿子。相比之下，行李箱通过这次冒险倒是发现了什么是自己真正需要的，对主人的真情，使它决心上穷碧落下抵黄泉的追随。

四、
法法法劝你别碰它哪哎①
喜怒哀乐一把抓哪哎②
法法法钢刀一样利哪哎③
血泪纷飞如雨下哪哎哎哎④

①卡叮第一次触碰法杖只是被弹出去很远撞在墙壁上，锌尔特企图用菜刀袭击它灰飞烟灭，卡叮从科银手中抢过法杖往墙上砸结果大约化为脓水，灵思风为了帮助科银去抓法杖结果去了地堡空间，大法师本人也因为长期抓着法杖学不会怎样在这个鸡蛋壳般脆弱的世界生活只好去了自己的天地……
②《大法》对其中每个人物的性格都有着夸张或者说淋漓尽致的表现，灵思风对生命的上瘾，对命运的不情愿。柯尼娜对一切事物好奇和充满新鲜感。图书管理员（大猩猩）如避世高人般的淡定和孔武有力。卡叮对大法到来的向往憧憬以及幻灭。柯瑞索对文学的爱好，对其他阶层生活的好奇，以及不乏自私虚伪的想法……
③这根八铁所做的金属法杖，既是红袍伊普斯洛躲避死神的藏身之处，也是他法力和威严的物质体现。法杖的声音甚至比校长帽（两百位校长曾经戴过的帽子）的还要摄人心魄，可以想见它具有怎样的力量。而它每一次和人交手都是那样的不留余地，其作风和力量真的是远胜钢刀。伊普斯洛确实要比伯格曼《第七封印》中的布洛克聪明，死神这次失误遗害如此之大，不知会不会扣绩效工资。
④《大法》中最冤的其实是那些还没露脸就被当做炮灰干掉的各位巫师、两条腿或四条腿的生物、以及阵亡的书籍等。这样一次灾难造成的损失肯定不亚于2006年翻拍的《日本沉没》（就是没让日本沉掉的那部），那么多生灵就此奔向异世界。虽然有平行宇宙的观念，也并不是件欢乐的事。

最后要提一下那个灵感粒子带来的哲言：才能只能界定你的作为。它并不能定义你的本质。
如果说灵思风的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那就是这个了。壁龛里的破帽子还在等待它的主人。
请注意正文即为《情与法》歌词，后面的①②③④均为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