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学属于整个宇宙

那已经是差不多一周之前的事情了。周一的最后一堂语言学基础[Foundation of Linguistics],讲师没有来,是PhD在读的助教师姐给我们上的,内容是语言决定论,也就是语言和认知能力的关系。课上讲了萨丕尔-沃夫假设,如何证明它有可能是对的,如何反驳它有可能是错的,说不同语言的人,是不是真的就会看到不同的世界。最后一周,考试在即,大家都软趴趴地提不起劲儿来,有人索性就开始看周三语义学的讲义了。
师姐说,一个人的母语,对他的认知能力并不一定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是给出一个指向,大洋洲某个部落的人不是分不清楚蓝和绿,只是他们觉得那样的区别并不重要。语言不过是一个指向标,地面上的路千百条,母语只是让人往一个可能的方向走去。
就在透着点凉气的教室里,我想起了七肢桶的语言,那种绘画一般的、在二维伸展的东西。我突然觉得,绝大多数人类语言的线性书写方式,可是多么无聊啊——我们也许应该去学学纳西东巴文,学学Gallifreyan;也许语言真的会改变我们的认知能力,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那种力量强大到可以颠覆我们世界的东西。不过我知道,我一定是想得太多了。科幻小说科幻电视剧,只不过是科幻而已。
2012年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回到了学校。本科最后一个学期的开学日期竟然是1月3日,过了新年第二天就要上飞机回香港,让人感觉非常烦躁。彼时我已经拿到了语言学硕士班的录取通知书,买好了要用的课本,进入了“研究生预科”这一奇异的状态,但每周依然还要被18个小时的课时拖来拽去,每周五连续上七个小时的课,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低我一级的会计系的学妹Wain从美国交换归来,去了近乎极夜的阿拉斯加玩了一圈,乍一回到亚热带的大都市,连冬天都是酷热的。她拖我去吃饭,因为再不去一起吃饭,我们也许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那家店是红磡必嘉街新开的米线店,小小一方店面放个书包都困难,有看起来很诱人但是不放调料就淡而无味的凉粉。
我和Wain之间有着奇怪的因缘际会。在校内和豆瓣上聊了很久,彼此都是一个学校的,之前却从来没见过面。我们都喜欢港铁,也都喜欢通识教育中心的一个老师。那个老师戴上黑框眼镜有点像《生活大爆炸》里的Leonard,港大哲学硕士毕业,是中心里唯一一个没有博士学位而在任教的老师,给全校的内地学生上逻辑学,会在考卷里提到“艳照门”和“马勒戈壁”,偶尔写写科幻。Wain说他的科幻小说写得一般,我没看过。
我提起《你一生的故事》,那篇读了让我浑身汗毛倒竖的小说。世界上那么多科幻作品,当时的我除了这一本以外只看完了《三体》。我对科幻小说的兴趣远远没有推理小说那么深重,当时我的宿舍里堆了独步全套的东野圭吾伽利略系列。Wain是这么说的:姜峯楠前期的作品科幻性不算很强,但他就是靠着这些奇想让人眼前一亮。她在美国的时候采访了这位作家,对谈记录好像还登在了杂志上,我那时就觉得她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
有这些奇想已经很了不起了,这是我当时的想法——我刚好已经读了一点句法学,知道人类语言本身是树型结构的,但它的表现式已经被困在线性层面里那么久了,久到应该能觉出平面死板的苦涩味道。我们的思维也都变成了一条线了,因为所以科学道理一般规规整整的,每一个亚种之间,不过是从左往右和从右往左的区别,先是宾语或者先是谓语的区别。
托尔金创造了精灵文;《星际迷航》里有克林贡语;姜峯楠写出了七肢桶的文字。《神秘博士》也不例外,里面有Gallifreyan,在宇宙间流传了几亿年,有至少三个不同的书写变体。暑假时我和一起补看《神秘博士》的朋友开玩笑说:我以后要是真去研究文字学,还是专攻Gallifreyan比较好,他们的字好看又难懂。
本科时生活还算很轻松,我当时一腔热血,到处折腾各种语言。粤语不用说,虽然到现在还是半吊子;德语是正式的二外,日语是一直很想努力却一直走错方向的三外,法语和意大利语不过是打打酱油。除此之外我看过半学期的拉丁语,跟前男友蹭过古希腊语的课,还学过三周克林贡语,然后发觉它超出了自己的发音范围,于是就又放弃了。
因为之前的经历,我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没长性的人;但遇到Gallifreyan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真要学一种人造语言,我最好还是学它。环形Gallifreyan长得像齿轮,大圆套着小圆,小圆又套着六边形,不停旋转,怎么都能看。时间领主是先发明了书写工具才构造出文字的种族,这样高度精密却又完全二维化的文字,要怎么阅读怎么表达呢?想想就觉得是个古怪而有趣的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七肢桶和时间领主有一点相似处:“方向”对七肢桶是没有用处的,因为他们的身体结构导致他们没有任何方向概念;而“顺序”对于时间领主,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们的记事里只有固定在时间里的定点,除了这些定点以外,剩下的全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可以被重写,可以被改变。他们二者的文字,多多少少有点相似,二维的,全局化的,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幅画。
这是我们人类无法明白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人类有前后左右,有着线性流动的时间,所以我们无法理解七肢桶,也无法理解时间领主。等到我真正开始专攻语用学方向的文献,我发现了更可悲的一点——我们有时连自己的语言都无法理解。
联动: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188872/
毕业之后我回北京过暑假,和几个认识了三四年的基友一起聚会。基友们基本都是靠竞赛保送到大学,大多读的是理工类专业,我一个学英语的搀在里面有点不伦不类,可是我依然喜欢和他们聊天,总觉得只有这样跨专业交流才会碰出什么巨大的火花。
说起奥林匹克竞赛,数学化学计算机,以前我每次都有点悻悻然——我初中时也是个码农,高一也搞过化学竞赛,结果高二选了文科,从此再也没有站在领奖台上的机会;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我刚好听说语言学也有世界性的奥林匹克竞赛,于是很是开心地讲给他们听,还下载了几份样题放在了平板电脑里。
基友中有一个知识储备和吨位一样大的哥们儿,看了半天题,评论道:这就是北美田野语言学的培训样本呀,收集语料之后靠逻辑进行推理。倒也是语言学,不过只是一个分支,你说是吧?
我说:可不嘛,像我们这种不做田野的,去参加这个竞赛,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呢。
——不过,萨丕尔和沃夫貌似也都是做田野语言学的。他们最早是人类学者,自然会深入调查各种语言之间的区别和人类思维的不同,因此才有了语言决定论。也因此才有了《你一生的故事》这篇奇妙的小说啊。
我不禁对田野工作者们生出了浓厚的敬意,虽然我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去做田野方向的。
在讨论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对助教师姐说:全世界有成百上千种书写出来的文字,但为什么绝大多数都是线性表达的呢?用字母的书写法,表现出来的当然是一行一行的,而即使是单字复杂的汉语,写出来也依然是一行一行的。为什么人类不会像画画一样把语言平铺成二维的?
师姐摇摇头,说道:这也许是和人类的生理结构有关系吧,其实我也不清楚。
我笑了起来:都怪我,我一定是科幻小说看多了。
陈绮贞可以唱“你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一幅画”,可在现实世界里,我们所谓的“离散无限”,也只是点和线一样的无限。那些真正像画一样的语言,比如七肢桶的文字,比如Gallifreyan,不过都是我们在小说中最为大胆的妄想罢了。
真可惜它们只是妄想。
收到语言学硕士班的录取通知时,我刚好读完了尤丽·策的小说《物理属于相爱的人》,被两个物理学家的相爱相杀萌得晕头转向。11月的香港总是雾蒙蒙的,我穿过红磡隧道口的过街天桥,意识到我留在这个城市里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就要去一个我更喜欢的城市,学一个我更喜欢的专业了。
那天晚上我在校内上喊:物理属于相爱的人,那么语言学属于谁?有那么多好看的物理学家的小说,也有化学家和数学家的小说,可是语言学家的故事真是太少,我只知道真贺田四季的妈是研究语言学的,可是她研究些什么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正在加州读拉美文学的薛喵师姐回复我:给你推荐一本书,《你一生的故事》,这就是讲语言学家的,你快去看。
于是我从网上找到了那本电子书,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但越往后越觉得不知所措,仿佛是推开了一扇我之前从来没有意识过的大门。所有的文字都绕成了一圈,大半夜站在我的床头,叉着腰对我放声大笑。
放下书的时候我想,我还要犹豫什么呢,还是赶紧把课本都找出来准备好好学习吧。
因为,物理只是属于相爱的人,语言学可是属于整个宇宙。
小蝶
17/12/2012 于伦敦
师姐说,一个人的母语,对他的认知能力并不一定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而是给出一个指向,大洋洲某个部落的人不是分不清楚蓝和绿,只是他们觉得那样的区别并不重要。语言不过是一个指向标,地面上的路千百条,母语只是让人往一个可能的方向走去。
就在透着点凉气的教室里,我想起了七肢桶的语言,那种绘画一般的、在二维伸展的东西。我突然觉得,绝大多数人类语言的线性书写方式,可是多么无聊啊——我们也许应该去学学纳西东巴文,学学Gallifreyan;也许语言真的会改变我们的认知能力,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那种力量强大到可以颠覆我们世界的东西。不过我知道,我一定是想得太多了。科幻小说科幻电视剧,只不过是科幻而已。
2012年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回到了学校。本科最后一个学期的开学日期竟然是1月3日,过了新年第二天就要上飞机回香港,让人感觉非常烦躁。彼时我已经拿到了语言学硕士班的录取通知书,买好了要用的课本,进入了“研究生预科”这一奇异的状态,但每周依然还要被18个小时的课时拖来拽去,每周五连续上七个小时的课,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低我一级的会计系的学妹Wain从美国交换归来,去了近乎极夜的阿拉斯加玩了一圈,乍一回到亚热带的大都市,连冬天都是酷热的。她拖我去吃饭,因为再不去一起吃饭,我们也许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那家店是红磡必嘉街新开的米线店,小小一方店面放个书包都困难,有看起来很诱人但是不放调料就淡而无味的凉粉。
我和Wain之间有着奇怪的因缘际会。在校内和豆瓣上聊了很久,彼此都是一个学校的,之前却从来没见过面。我们都喜欢港铁,也都喜欢通识教育中心的一个老师。那个老师戴上黑框眼镜有点像《生活大爆炸》里的Leonard,港大哲学硕士毕业,是中心里唯一一个没有博士学位而在任教的老师,给全校的内地学生上逻辑学,会在考卷里提到“艳照门”和“马勒戈壁”,偶尔写写科幻。Wain说他的科幻小说写得一般,我没看过。
我提起《你一生的故事》,那篇读了让我浑身汗毛倒竖的小说。世界上那么多科幻作品,当时的我除了这一本以外只看完了《三体》。我对科幻小说的兴趣远远没有推理小说那么深重,当时我的宿舍里堆了独步全套的东野圭吾伽利略系列。Wain是这么说的:姜峯楠前期的作品科幻性不算很强,但他就是靠着这些奇想让人眼前一亮。她在美国的时候采访了这位作家,对谈记录好像还登在了杂志上,我那时就觉得她是个很有行动力的人。
有这些奇想已经很了不起了,这是我当时的想法——我刚好已经读了一点句法学,知道人类语言本身是树型结构的,但它的表现式已经被困在线性层面里那么久了,久到应该能觉出平面死板的苦涩味道。我们的思维也都变成了一条线了,因为所以科学道理一般规规整整的,每一个亚种之间,不过是从左往右和从右往左的区别,先是宾语或者先是谓语的区别。
托尔金创造了精灵文;《星际迷航》里有克林贡语;姜峯楠写出了七肢桶的文字。《神秘博士》也不例外,里面有Gallifreyan,在宇宙间流传了几亿年,有至少三个不同的书写变体。暑假时我和一起补看《神秘博士》的朋友开玩笑说:我以后要是真去研究文字学,还是专攻Gallifreyan比较好,他们的字好看又难懂。
本科时生活还算很轻松,我当时一腔热血,到处折腾各种语言。粤语不用说,虽然到现在还是半吊子;德语是正式的二外,日语是一直很想努力却一直走错方向的三外,法语和意大利语不过是打打酱油。除此之外我看过半学期的拉丁语,跟前男友蹭过古希腊语的课,还学过三周克林贡语,然后发觉它超出了自己的发音范围,于是就又放弃了。
因为之前的经历,我以为自己不过是个没长性的人;但遇到Gallifreyan的时候,我就知道:如果真要学一种人造语言,我最好还是学它。环形Gallifreyan长得像齿轮,大圆套着小圆,小圆又套着六边形,不停旋转,怎么都能看。时间领主是先发明了书写工具才构造出文字的种族,这样高度精密却又完全二维化的文字,要怎么阅读怎么表达呢?想想就觉得是个古怪而有趣的问题。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七肢桶和时间领主有一点相似处:“方向”对七肢桶是没有用处的,因为他们的身体结构导致他们没有任何方向概念;而“顺序”对于时间领主,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他们的记事里只有固定在时间里的定点,除了这些定点以外,剩下的全是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可以被重写,可以被改变。他们二者的文字,多多少少有点相似,二维的,全局化的,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幅画。
这是我们人类无法明白的,甚至是无法想象的。人类有前后左右,有着线性流动的时间,所以我们无法理解七肢桶,也无法理解时间领主。等到我真正开始专攻语用学方向的文献,我发现了更可悲的一点——我们有时连自己的语言都无法理解。
联动:https://movie.douban.com/review/8188872/
毕业之后我回北京过暑假,和几个认识了三四年的基友一起聚会。基友们基本都是靠竞赛保送到大学,大多读的是理工类专业,我一个学英语的搀在里面有点不伦不类,可是我依然喜欢和他们聊天,总觉得只有这样跨专业交流才会碰出什么巨大的火花。
说起奥林匹克竞赛,数学化学计算机,以前我每次都有点悻悻然——我初中时也是个码农,高一也搞过化学竞赛,结果高二选了文科,从此再也没有站在领奖台上的机会;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我刚好听说语言学也有世界性的奥林匹克竞赛,于是很是开心地讲给他们听,还下载了几份样题放在了平板电脑里。
基友中有一个知识储备和吨位一样大的哥们儿,看了半天题,评论道:这就是北美田野语言学的培训样本呀,收集语料之后靠逻辑进行推理。倒也是语言学,不过只是一个分支,你说是吧?
我说:可不嘛,像我们这种不做田野的,去参加这个竞赛,似乎也没什么意思呢。
——不过,萨丕尔和沃夫貌似也都是做田野语言学的。他们最早是人类学者,自然会深入调查各种语言之间的区别和人类思维的不同,因此才有了语言决定论。也因此才有了《你一生的故事》这篇奇妙的小说啊。
我不禁对田野工作者们生出了浓厚的敬意,虽然我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去做田野方向的。
在讨论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对助教师姐说:全世界有成百上千种书写出来的文字,但为什么绝大多数都是线性表达的呢?用字母的书写法,表现出来的当然是一行一行的,而即使是单字复杂的汉语,写出来也依然是一行一行的。为什么人类不会像画画一样把语言平铺成二维的?
师姐摇摇头,说道:这也许是和人类的生理结构有关系吧,其实我也不清楚。
我笑了起来:都怪我,我一定是科幻小说看多了。
陈绮贞可以唱“你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一幅画”,可在现实世界里,我们所谓的“离散无限”,也只是点和线一样的无限。那些真正像画一样的语言,比如七肢桶的文字,比如Gallifreyan,不过都是我们在小说中最为大胆的妄想罢了。
真可惜它们只是妄想。
收到语言学硕士班的录取通知时,我刚好读完了尤丽·策的小说《物理属于相爱的人》,被两个物理学家的相爱相杀萌得晕头转向。11月的香港总是雾蒙蒙的,我穿过红磡隧道口的过街天桥,意识到我留在这个城市里的时间不多了,很快就要去一个我更喜欢的城市,学一个我更喜欢的专业了。
那天晚上我在校内上喊:物理属于相爱的人,那么语言学属于谁?有那么多好看的物理学家的小说,也有化学家和数学家的小说,可是语言学家的故事真是太少,我只知道真贺田四季的妈是研究语言学的,可是她研究些什么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正在加州读拉美文学的薛喵师姐回复我:给你推荐一本书,《你一生的故事》,这就是讲语言学家的,你快去看。
于是我从网上找到了那本电子书,一开始还不明所以,但越往后越觉得不知所措,仿佛是推开了一扇我之前从来没有意识过的大门。所有的文字都绕成了一圈,大半夜站在我的床头,叉着腰对我放声大笑。
放下书的时候我想,我还要犹豫什么呢,还是赶紧把课本都找出来准备好好学习吧。
因为,物理只是属于相爱的人,语言学可是属于整个宇宙。
小蝶
17/12/2012 于伦敦
© 本文版权归作者 Dr.小蝶 所有,任何形式转载请联系作者。
有关键情节透露
哎呀我可喜欢这篇小说了,八九年前看的了,一眼就被震傻了,当时头一次看到基于语言学的科幻小说!并,据说要改编电影了。
@grace 是啊这一篇超好看的,而且感觉拍成电影应该也会很有味道,剪碎的镜头表达全局化什么的……我是那天上Sapir-Whorf Hypothesis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于是赶紧重温了一遍……
写得真好啊,印象中以前到这个页面来的时候没有这篇书评的,然后才发现是今天刚写的!
真的要改编电影了么,很期待啊!
如果人类的语言是2维的话,我正在幻想小队长对着队友发出了一个愉悦又激情又光明并且偏浅蓝色的攻击性指令,尖兵队员小A回答了一个难耐又开心又紧张又信服又充满了浪漫情感的肯定回答,信息兵小B回答了一个不安又暴躁又难过又忧郁又服从的回答,于是小队长在医疗兵小C继续做出一个肯定的指令之前得先让小B更加坚定而明确的服从自己的指令,因此,在这个仅仅由6个人组成的特勤攻击小组的队伍完全明确好各个人的任务与使命之前,他们还需要一天的时间来确定每个人都要赞同进攻这个指令。。。泪奔中
写得不错,本人国内高二,闲时看看科幻,《物理属于相爱的人》咱也看过,除了结尾雷人其余还好,狂爱特德姜一类的小说、
超喜欢姜老师的这部小说。
关于人类的线形文字结构,我想是这样,朗朗饿够,某个原始人饿了,对另一个原始人说,我饿了,后来,出现了文字,就把我饿了三个字按发音顺序记录下来。
因为人的发声器官一次只能吐出来一个音节,所以没办法,文字就变成线形结构了
乱弹,哈哈。感谢lz的文章。
在写了这篇书评之后,我认识了一个人,他告诉我们,语言虽然是树型的,却依然有各种线性的制约条件。先是宾语或者先是谓语的区别,又引发了其他许多区别,一个个区别叠加起来才是我们看到的不同语言的最终形态。
等上完他的课再回头看这篇评论,我才意识到我们对语言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假如,有这样一种智慧生物,比如另外一个平行地球上的人,他们天生拥有两个声带,两个舌头,两个嘴巴,嗯。。。请别介意这个设定。
他们每次都可以同时发出两个音节,而他们的耳朵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不同的音节,那么他们的文字会是什么样子呢?
瞎说玩着,哈哈。
写得太好了。
果然是你、、
“他们每次都可以同时发出两个音节,而他们的耳朵可以清晰的分辨出不同的音节,那么他们的文字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大约等价于可用发音数目变成了原来的平方的一半。n(n-1)/2+n = (n^2+n)/2。但是不会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估计顶多给记忆带来更大的困难与混淆而已。
要做到二维传递——那类比眼睛的话,首先,每个耳朵细胞要只能接受特定方向非常小立体角的声波,而发声器官要占据对方非常大的立体角并且在不同位置发出不同的声音,然后还要有未来黑科技声波透镜支持成像。还不如直接用光好了。
ls,我觉得@晨勃的意思是,用不同的频段传递信息,相当于辨别音乐和弦,文字就是乐谱。 只是人脑解码能力不行。现代电子通讯,大约异曲同工吧。
我不懂我瞎说的。
文笔很好。
but,物理怎么可能只属于相爱的人?
即便是特德蒋的小说里,真正沟通双方的,还是光学的费马尔效应啊。
有时候总会想,不同语言之间一一对应重叠程度究竟有多少。 我们如何分析中国人的你好美国人的哈喽韩国人的啊尼哈赛哟真的是不同文化下人思想情感的完全一致的表达呢。 对于世界的认知上,为何人类以不同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最终都能统一化呢。 人类认知与表达上的高度一致性让我感到惊喜、惊奇、惊愕。
补充,读完这本书我也想到了托老,非常敬佩语言学家。
莫名地喜欢这篇书评。
我爱这篇文字。
隔了两年再回过来看一遍,还是爱的不得了。
11.11 <Arrival> 上映
博主还是把纳西东巴文删了吧 把这种用象形文字作为噱头 实则跟汉字翻译一一对应连语法都没有像是注音一样完全依附汉字的文字 放在文章里特别特别掉价
你谁?
我一直不明白方向为什么没有意义,顺时针旋转和逆时针旋转是两个选择,所以应该有意义。
是啊,电影明天在国内就要上映了,刚去看完小说,真的惊呆了……
昨天看完电影了 非常非常喜欢电影那压抑的调调 感叹语言文字的包容力
任何一门学科 都很神奇
看完电影,看完小说。谢谢楼主的文章。
最近电影上映,豆瓣app推荐了这篇评论,看开头就感觉以前读过,果然,后面wain,大吨位哥都有印象,就像看到熟悉的角色出场了一样,很亲切。
联想到小说的主题,记忆真是有趣啊,让我回忆一下若干年后又打开这个页面的情形……
谢谢楼主。当时因为喜欢语言读了翻译学,非常能体会楼主对语言本身的热爱,每学一门新的语言都是一个全新思维角度
作者不严谨,人类的语言是绝对的有其意义的,这取决于我们本身的构造和进化趋势。另外语言对认知是有很大作用的,没有语言文字的系统归纳,你的认知可能都是混乱没有逻辑的。
同学习语言学的小学妹路过,我会好好看看这本书的,应该会有所获的
真棒
可能是脑波吧,有类计算机一样的能力。
学过语言学的飘过,毕业后就没再继续深入学了,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评论也确实让我眼前一亮
论名字,我只服你
语言学到底是怎样的一副妖娆模样,我很好奇。
看得出作者是个很有趣很厉害的女孩子。顺便说一句,我也是英语专业的。语言是多么美的事情啊,而科幻,就是艺术和科学相遇处激起的那一瞬间的火花,美丽得就像永恒一样。
很好奇语言学硕士到底学的是什么呢?
说说还可以,没签名没按指纹,不能算!反悔了,累。
语言学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到回复心中陡然一惊,莫非触犯了传说中的绝世高人,去瞄了一下小站。好吧,这品味也就那啥吧😏……陡然觉得这豆瓣上假装逼的不如装真逼的好高骛远,给您鼓个掌👏👏👏
我本来就是一个听偶像歌曲看娱乐综艺的俗人,没有什么品位高低的区别呀,笑也只是单纯觉得你每一句话放在这个语境里都特别好笑而已……
首页观光团,同学语言学但是就没楼主那么有深度啊
认为呢,语言和文字为人类解释世界的不同方式,它们是过程量而非状态量。记得好像有一种理论就是集合无意识通过语言来作用的。其本身蕴含时间意义。当然地球上好像也有语言中没有时间概念的群族。书中七肢桶语言可以像微积分一般,将语言,文字,时间神奇地统一起来,但,即使结果在数学上在逻辑上成立,实现过程也必然会丧失其独立存在时独有的意义,而这些意义恰恰是人类所以进化成人类的原因吧。地球上不同语言也是如此吧,语言与认知之间的耦合关系也需要放在进化意义的背景下吧,毕竟就连萨丕尔-沃尔夫假说也无法完备
研一为了混学分上了半学期言语大班课 俩老师对半分课时 前半部分讲川柳 兴趣颇高 后面换老师讲日本关西地区方言对比 主要是京阪神 坐电车左右不过一小时车程的地方竟然有如此大差别 感觉宝宝以前学的是假日语
楼主博学而精通,实在是我辈之楷模~
对书本身有兴趣,只是担心译本水准
也在hk年当初差点选了语言学后来想到本科语言学课程就云里雾里还是算了吧 深有同感
又是Gallifreyan又是linguistics,蒋先生的名声在外我却没去了解过,看来得拜读一下这篇小说了。
语言除了表达世俗和发泄情绪之外,没有别的。真理一旦说出来,就变谬误。佛学的最高境界也是不立文字,直指内心。凤凰书城《新大陆》
你提到的那个戴黑框眼镜的港大老师是不是John
nice, 转发了。
这篇文章是在讲楼主一生的故事
因为时间是一维的。哪怕语言是多维的,比如一个二维码,或者是个向量,映射到时间这个维度上,最终都只能是一维。
请问楼主,Gallifreyan在new who里涉及很少啊,是classic who、广播剧或是小说里有系统描述吗?
或许在你死的时候你会明白一切?超越语言学的一种交流方式?等着叫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