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采《善恶的彼岸:未来哲学的序言（Beyond good and evil,1886）》小摘要
【按语：尼采的著作常常像交响乐一样，各种不同的主题常常重复出现并呈现一些变调。发表于1886年的《善恶的彼岸:未来哲学的序言》就与前后的论著有主题上的延续性，不过似乎没有《论道德的谱系》那么系统严密。《善恶的彼岸》既然是“未来哲学的序言”，那自然是要廓清地基，攻击传统哲学——目标仍然是柏拉图的理念论和基督教（Nietzsche说基督教是民众的柏拉图主义）；而超越善恶，无非就是要用“好与坏”的道德取代“善与恶”的道德，这在《论道德的谱系》中论述更为系统。
Nietzsche说，形而上学家的偏见在于把自己隐秘的欲望或灵感当成真理，缺乏诚实，忽略了作为生存的根本处境的视角（perspective）。因此被称为自由精灵（free spirit）的新哲学家必须“驶过道德…摧毁我们自己身上残存的道德。”【25】接着Nietzsche照常攻击了作为神经病的宗教，主张欢乐的现世伦理；苏格拉底-柏拉图的自欺以及犹太人的道德颠覆造成了畜群道德的现状。而真正的哲学家必须是立法者，“他们的创造就是一种立法，他们的真理意志就是强力意志。”【141】攻击法国大革命、民主，认为高贵带有野蛮的基因，并对平庸的前景表达了忧虑。不过整个论著是较为零散，有诸多隽永但离题的论述。
阅读基本使用团结出版社2001年朱泱译本，英文对参剑桥大学出版社2002年Judith Norman译本。】
“前言”
在前言中，尼采说独断论哲学家并不理解真理（真理是女人）。独断论（dogmatism）的基石是迷信，是千禧年之诺（a promise of the millennia）。迄今最大最危险的独断论错误是“柏拉图杜撰的纯精神和善本身（Plato’s invention of pure spirit and the Good in itself）”【尼采：《善恶的彼岸》，朱泱译，团结出版社2001年版，第02页，下同】。“像柏拉图那样谈论精神和善，等于颠倒事实真相，等于否定生活的perspectivism一-否定生活的根本状况。…基督教对‘民众’而言就是柏拉图主义。”【02】现在正是摆脱这场噩梦取得进展的时刻，而“我们的任务是保持清醒（we, whose task is wakefulness itself）”。【02】
“章1：哲学家的偏见（On the prejudices of philosophers）”
“在存在的怀抱中，在永恒中，在匿而不露的上帝那里，在‘自在之物’中一一它们的根源一定在那里，决不会是在别处!这种推理方式暴露了一种典型的偏见，借此可识别出所有时代的玄学家（Look instead to the lap of being, the everlasting, the hidden God, the ‘thing-in-itself ’ – this is where their groundmust be, and nowhere else!” – This way of judging typifies the prejudices by which metaphysicians of all ages can be recognized）。”【2】 人们必须等待新的哲学家，后者知道“大部分自觉的思想肯定属于本能活动”【3】，“而胆敢这样做的哲学便将自己孤零零地置于善恶的彼岸（a philosophy that risks such a thing would by that gesture alone place itself beyond good and evil）。”【4】现在的哲学家的问题在于缺乏诚实（honesty），分明是灵感、启示和愿望却非当成真理来辩护，甚至康德都伪善。【5】迄今伟大的哲学都是创立者的自白和自传，“每种哲学中的道德(或非道德)企图，是长成整个植物的真正活胚芽。”【5】求知欲望不过是工具。【6】接下来尼采批评了伊壁鸠鲁对柏拉图的妒忌之狠毒；斯多亚的“依据自然而生活”的信条无非 “是按自己的形象创造世界；它无法用别的办法创造世界;哲学就是这种暴虐的冲动本身，就是最神圣的权力意志。”【8】
Nietzsche说，现在仍有强悍的思想家或心理学家试图离开，谈论视角（perspective）的新东西。【9】应该远离康德引发的唯心论的梦想，虽然那本来是对上世纪的感觉论矫正；要丢掉灵魂的原子论。而“生命本身是权力意志。”【13】物理学只是一种世界解释；应该放弃唯心论的现象观。尼采说哲学受语法规则支配，“哪里由于有共同的语法规则一一我指的是相同语法功能的无意识支配和指导一一因此使得语言相类似，哪里也就从一开始便为哲学体系的相同发展和交替，准备好一切条件。”【21】迄今心理学或哲学受害于道德偏见的渗透，“还没有谁像我那样把心理学视作形态学和强力意志发展学说。”【24】而尼采鼓励心理学家（新的哲学家）要“驶过道德，破浪前进，勇敢地向那边驶去，摧毁我们自己身上残存的道德。”【25】
“章2：自由精灵（the free spirit）”
这一章尼采将新的哲学家描述为自由精灵。这里Nietzsche划分了道德分期：前道德的（结果推定）、道德时期（起因被当成意图）、超道德（extra moral）时期（否定意图）。尼采认为必须克服意图向超道德前进。“‘为他人’和‘不为自己’的感情太富于魅力，太甜蜜了。”【38】真理未必比表面更有价值，“我们必须承认的是:除非以透视法的评价和表面现象（perspectival valuations and appearances）为基础。”【39】一切可以追溯到强力意志（will to power）。【41】“要成为优秀的哲学家，就得冷酷无情、眼光锐利和没有幻想。发了财的银行家，就具有作出哲学发现，即着清存在物所需的部分性格。”【43】“未来的这些哲学家将是自由的、非常自由的精神…而且还是某种别的东西，某种更高等、更伟大、根本不同的东西。”【46】而那些俗称自由主义者其实是平等主义者，是没有自由的奴隶、羊群和普遍幸福；而Nietzsche反对平等主义，他支持的是beyond good and evil。
“章3：宗教情绪（religious character）”
Nietzsche的“宗教情绪”指的是“宗教神经病——或我所谓的宗教情绪（wherever the religious neurosis – or, as I call it, ‘the religious character’ ）。”【52】这里批评了宗教尤其是基督教。在宗教中奉献的三个阶梯：财产、天性和希望都被奉献。只有“超越善恶”才能“睁开眼睛，看见相反的理想:那些最热爱现世、生气勃勃、活泼快活的人们的理想。”【59】“迄今至高无上的这两种宗教…都是导致‘人类’停留在低水平上的主要原因一一一它们保存了太多的本该消亡的东西。…颠倒全部价值判断这正是他们所要做的!摧毁强壮者，使一切伟大的梦想破灭，怀疑对美好事物的喜爱，捣毁一切自由自立、男子汉气魄、征服气慨、专横傲慢。”【65】
“章4：箴言和插曲”
一些优美的箴言，表达了类似主题，如“‘为知识而知识’一一这是道德设下的最后一个陷阱:我们因此再一次与道德纠缠在一起。”【69】“根本没有道德现象这种东西，只有对现象的道德解释。”【80】
“章5： 道德的自然史（On the natural history of morals）”
Nietzsche说，“哲学家所谓的‘给予道德以基础’以及为此而作出的努力，若以正确的眼光看，只不过是以学术的形式坚信流行的道德，以新的方式表达流行的道德。”【102】“每一种道德体系都是一种对‘自然’同时也是对‘理性’的暴政。”【104】Nietzsche认为这是一种必要的规训和教养手段。“这一切暴行、专断、严厉、恐怖和不讲道理，已证明是一种惩戒手段，欧州精神借此获得其力量、冷酷的好奇心和难以捉摸的流动性。”【105】人需要规训，“这就是自然的道德命令。”【106】Nietzsche以为这较之康德的绝对命令而言是真实的。
Nietzsche还说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自欺；而“犹太人完成了颠倒价值评价的奇迹…与犹太民族一起出现的，即是道德上的奴隶起义。”【113】而“目前欧洲的道德乃是畜群道德（Morality in Europe these days is the morality of herd animals）。”【121】Nietzsche寄托于未来的强壮者对“永恒的道德”的颠覆。【123】
“章6：我们学者们（we scholars）”
在指出了哲学的沉沦后，这里Nietzsche支援了真正的哲学和哲学家，反对了科学和专家的篡权。而“但真正的哲学家一一我的朋友们，难道对我们来说看起来不是这样吗?一一过的却是‘非哲学的’和‘没有智慧’的生活，尤其过的是一种不谨慎的的生活，感到有义务和责任做许许多多的尝试，感到生活中的各种诱惑。”【128】Nietzsche反对客观性，“客观的人确实是镜子…客观的人是一件工具。”【131-2】法国人意志脆弱；而俄罗斯“开始具有统一的意志，依靠新的社会集团统治欧洲…人们将屈从于大政治。”【135-6】在腓特烈大帝的怀疑的意志中有一种强悍，而哲学家必须经历一切阶梯，之后，“真正的哲学家们却是命令者和立法者;…他们的‘认识’就是创造，他们的创造就是一种立法，他们的真理意志就是强力意志。”【141】这样的哲学家必须是出身高贵或有教养的。【144】
“章7：我们的道德（our virtues）”
这里Nietzsche分析了欧洲现存的道德现象并主张了主人道德。混杂道德的影响；杂种欧洲人；“所有只讨论快乐、痛苦和同情的哲学体系都是天真幼稚的。”【156】Nietzsche主张要敢于残忍，因为这出于意志，“称作‘精神’的专横傲慢的东西想要在内部和外部都成为主人，想要感觉到自己是主人;它有一追求简化的多样化意志，是一有约束力的、有驯服力的、专横傲慢的、实质上力图统治一切的意志。”【162】随即讨论了女人，否认男女平等是值得追求的。
“章8：民族与国家（Peoples and fatherlands）”
Nietzsche攻击欧中的民主运动，是一种同化过程，“欧洲的民主化会有助于产生一种准备接受奴役(取其最微妙的意思)的人。”【179】德国是自相矛盾的中欧民族。反犹主义的暴行是德国的政治传染病。【188】Nietzsche瞧不起英国人，那不是哲学的民族。“欧洲的高贵一一情感、趣味和举止方面的高度，从这个词的每一最佳意义上说一一是法国的产品和发明;欧洲的卑贱，现代思想的平庸一一是英国的产品和发明。”【193】
“章9：什么是高贵（what is noble）?”
Nietzsche在这里继续宣扬权力意志。“‘人’类的每一次提升，都是贵族社会造成的成果，而且永远都是如此。”【203】而“高贵种姓都是野蛮种姓。”【204】在法国大革命中贵族的堕落腐化（他们让步），而为了提升种族本来是应该牺牲底层的。“不应昕凭社会为了自身而存在，社会仅仅是一个基础和脚手架，借此一经过挑选的阶级，可以将自己提升至更高的职责，并一般地可以将自己提升至更高级的存在。”【204】“生命本身实质上是占有、损害、对异国人和弱者的征服、镇压、严醋，即使用最温和的词语形容，至少也是剥削。…因为生命就是权力意志。”【205】 “剥削是固有的强力意志的结果，而强力意志就是生命意志。尽管这作为一种理论是新奇的，但作为现实的它，却是全部历史的基本事实。让我们在此限度内真诚对待自己吧!”【206】可以说Nietzsche是在主张一种truthfulness或Sincerity的伦理学说。“我发现两种主要类型，就是存在着主人道德和奴隶道德。”【206】主人决定价值，而奴隶道德则是同情的道德，“奴隶道德实质上是功利主义道德。”【209】
Nietzsche还看到一种危险的前景：“结局正在迅速向人们逼近，周围的一切都在衰败并引起衰败，除了一种人即不可救药的平庸者外，一切都不会延续到后天。只有平庸者有可能继续存在和繁衍。他们将是未来之人，将是仅有的幸存者。”【213】“这种自然的、太自然的使人人相同的进程，在这一进程中，人会演化成千人一面的、普通的、平庸的、喜欢群居的人一一演化成卑贱的人！”【219】而较优秀的人的毁灭是普遍的现象。
江绪林 2013年8月31日星期六
Nietzsche说，形而上学家的偏见在于把自己隐秘的欲望或灵感当成真理，缺乏诚实，忽略了作为生存的根本处境的视角（perspective）。因此被称为自由精灵（free spirit）的新哲学家必须“驶过道德…摧毁我们自己身上残存的道德。”【25】接着Nietzsche照常攻击了作为神经病的宗教，主张欢乐的现世伦理；苏格拉底-柏拉图的自欺以及犹太人的道德颠覆造成了畜群道德的现状。而真正的哲学家必须是立法者，“他们的创造就是一种立法，他们的真理意志就是强力意志。”【141】攻击法国大革命、民主，认为高贵带有野蛮的基因，并对平庸的前景表达了忧虑。不过整个论著是较为零散，有诸多隽永但离题的论述。
阅读基本使用团结出版社2001年朱泱译本，英文对参剑桥大学出版社2002年Judith Norman译本。】
“前言”
在前言中，尼采说独断论哲学家并不理解真理（真理是女人）。独断论（dogmatism）的基石是迷信，是千禧年之诺（a promise of the millennia）。迄今最大最危险的独断论错误是“柏拉图杜撰的纯精神和善本身（Plato’s invention of pure spirit and the Good in itself）”【尼采：《善恶的彼岸》，朱泱译，团结出版社2001年版，第02页，下同】。“像柏拉图那样谈论精神和善，等于颠倒事实真相，等于否定生活的perspectivism一-否定生活的根本状况。…基督教对‘民众’而言就是柏拉图主义。”【02】现在正是摆脱这场噩梦取得进展的时刻，而“我们的任务是保持清醒（we, whose task is wakefulness itself）”。【02】
“章1：哲学家的偏见（On the prejudices of philosophers）”
“在存在的怀抱中，在永恒中，在匿而不露的上帝那里，在‘自在之物’中一一它们的根源一定在那里，决不会是在别处!这种推理方式暴露了一种典型的偏见，借此可识别出所有时代的玄学家（Look instead to the lap of being, the everlasting, the hidden God, the ‘thing-in-itself ’ – this is where their groundmust be, and nowhere else!” – This way of judging typifies the prejudices by which metaphysicians of all ages can be recognized）。”【2】 人们必须等待新的哲学家，后者知道“大部分自觉的思想肯定属于本能活动”【3】，“而胆敢这样做的哲学便将自己孤零零地置于善恶的彼岸（a philosophy that risks such a thing would by that gesture alone place itself beyond good and evil）。”【4】现在的哲学家的问题在于缺乏诚实（honesty），分明是灵感、启示和愿望却非当成真理来辩护，甚至康德都伪善。【5】迄今伟大的哲学都是创立者的自白和自传，“每种哲学中的道德(或非道德)企图，是长成整个植物的真正活胚芽。”【5】求知欲望不过是工具。【6】接下来尼采批评了伊壁鸠鲁对柏拉图的妒忌之狠毒；斯多亚的“依据自然而生活”的信条无非 “是按自己的形象创造世界；它无法用别的办法创造世界;哲学就是这种暴虐的冲动本身，就是最神圣的权力意志。”【8】
Nietzsche说，现在仍有强悍的思想家或心理学家试图离开，谈论视角（perspective）的新东西。【9】应该远离康德引发的唯心论的梦想，虽然那本来是对上世纪的感觉论矫正；要丢掉灵魂的原子论。而“生命本身是权力意志。”【13】物理学只是一种世界解释；应该放弃唯心论的现象观。尼采说哲学受语法规则支配，“哪里由于有共同的语法规则一一我指的是相同语法功能的无意识支配和指导一一因此使得语言相类似，哪里也就从一开始便为哲学体系的相同发展和交替，准备好一切条件。”【21】迄今心理学或哲学受害于道德偏见的渗透，“还没有谁像我那样把心理学视作形态学和强力意志发展学说。”【24】而尼采鼓励心理学家（新的哲学家）要“驶过道德，破浪前进，勇敢地向那边驶去，摧毁我们自己身上残存的道德。”【25】
“章2：自由精灵（the free spirit）”
这一章尼采将新的哲学家描述为自由精灵。这里Nietzsche划分了道德分期：前道德的（结果推定）、道德时期（起因被当成意图）、超道德（extra moral）时期（否定意图）。尼采认为必须克服意图向超道德前进。“‘为他人’和‘不为自己’的感情太富于魅力，太甜蜜了。”【38】真理未必比表面更有价值，“我们必须承认的是:除非以透视法的评价和表面现象（perspectival valuations and appearances）为基础。”【39】一切可以追溯到强力意志（will to power）。【41】“要成为优秀的哲学家，就得冷酷无情、眼光锐利和没有幻想。发了财的银行家，就具有作出哲学发现，即着清存在物所需的部分性格。”【43】“未来的这些哲学家将是自由的、非常自由的精神…而且还是某种别的东西，某种更高等、更伟大、根本不同的东西。”【46】而那些俗称自由主义者其实是平等主义者，是没有自由的奴隶、羊群和普遍幸福；而Nietzsche反对平等主义，他支持的是beyond good and evil。
“章3：宗教情绪（religious character）”
Nietzsche的“宗教情绪”指的是“宗教神经病——或我所谓的宗教情绪（wherever the religious neurosis – or, as I call it, ‘the religious character’ ）。”【52】这里批评了宗教尤其是基督教。在宗教中奉献的三个阶梯：财产、天性和希望都被奉献。只有“超越善恶”才能“睁开眼睛，看见相反的理想:那些最热爱现世、生气勃勃、活泼快活的人们的理想。”【59】“迄今至高无上的这两种宗教…都是导致‘人类’停留在低水平上的主要原因一一一它们保存了太多的本该消亡的东西。…颠倒全部价值判断这正是他们所要做的!摧毁强壮者，使一切伟大的梦想破灭，怀疑对美好事物的喜爱，捣毁一切自由自立、男子汉气魄、征服气慨、专横傲慢。”【65】
“章4：箴言和插曲”
一些优美的箴言，表达了类似主题，如“‘为知识而知识’一一这是道德设下的最后一个陷阱:我们因此再一次与道德纠缠在一起。”【69】“根本没有道德现象这种东西，只有对现象的道德解释。”【80】
“章5： 道德的自然史（On the natural history of morals）”
Nietzsche说，“哲学家所谓的‘给予道德以基础’以及为此而作出的努力，若以正确的眼光看，只不过是以学术的形式坚信流行的道德，以新的方式表达流行的道德。”【102】“每一种道德体系都是一种对‘自然’同时也是对‘理性’的暴政。”【104】Nietzsche认为这是一种必要的规训和教养手段。“这一切暴行、专断、严厉、恐怖和不讲道理，已证明是一种惩戒手段，欧州精神借此获得其力量、冷酷的好奇心和难以捉摸的流动性。”【105】人需要规训，“这就是自然的道德命令。”【106】Nietzsche以为这较之康德的绝对命令而言是真实的。
Nietzsche还说苏格拉底和柏拉图的自欺；而“犹太人完成了颠倒价值评价的奇迹…与犹太民族一起出现的，即是道德上的奴隶起义。”【113】而“目前欧洲的道德乃是畜群道德（Morality in Europe these days is the morality of herd animals）。”【121】Nietzsche寄托于未来的强壮者对“永恒的道德”的颠覆。【123】
“章6：我们学者们（we scholars）”
在指出了哲学的沉沦后，这里Nietzsche支援了真正的哲学和哲学家，反对了科学和专家的篡权。而“但真正的哲学家一一我的朋友们，难道对我们来说看起来不是这样吗?一一过的却是‘非哲学的’和‘没有智慧’的生活，尤其过的是一种不谨慎的的生活，感到有义务和责任做许许多多的尝试，感到生活中的各种诱惑。”【128】Nietzsche反对客观性，“客观的人确实是镜子…客观的人是一件工具。”【131-2】法国人意志脆弱；而俄罗斯“开始具有统一的意志，依靠新的社会集团统治欧洲…人们将屈从于大政治。”【135-6】在腓特烈大帝的怀疑的意志中有一种强悍，而哲学家必须经历一切阶梯，之后，“真正的哲学家们却是命令者和立法者;…他们的‘认识’就是创造，他们的创造就是一种立法，他们的真理意志就是强力意志。”【141】这样的哲学家必须是出身高贵或有教养的。【144】
“章7：我们的道德（our virtues）”
这里Nietzsche分析了欧洲现存的道德现象并主张了主人道德。混杂道德的影响；杂种欧洲人；“所有只讨论快乐、痛苦和同情的哲学体系都是天真幼稚的。”【156】Nietzsche主张要敢于残忍，因为这出于意志，“称作‘精神’的专横傲慢的东西想要在内部和外部都成为主人，想要感觉到自己是主人;它有一追求简化的多样化意志，是一有约束力的、有驯服力的、专横傲慢的、实质上力图统治一切的意志。”【162】随即讨论了女人，否认男女平等是值得追求的。
“章8：民族与国家（Peoples and fatherlands）”
Nietzsche攻击欧中的民主运动，是一种同化过程，“欧洲的民主化会有助于产生一种准备接受奴役(取其最微妙的意思)的人。”【179】德国是自相矛盾的中欧民族。反犹主义的暴行是德国的政治传染病。【188】Nietzsche瞧不起英国人，那不是哲学的民族。“欧洲的高贵一一情感、趣味和举止方面的高度，从这个词的每一最佳意义上说一一是法国的产品和发明;欧洲的卑贱，现代思想的平庸一一是英国的产品和发明。”【193】
“章9：什么是高贵（what is noble）?”
Nietzsche在这里继续宣扬权力意志。“‘人’类的每一次提升，都是贵族社会造成的成果，而且永远都是如此。”【203】而“高贵种姓都是野蛮种姓。”【204】在法国大革命中贵族的堕落腐化（他们让步），而为了提升种族本来是应该牺牲底层的。“不应昕凭社会为了自身而存在，社会仅仅是一个基础和脚手架，借此一经过挑选的阶级，可以将自己提升至更高的职责，并一般地可以将自己提升至更高级的存在。”【204】“生命本身实质上是占有、损害、对异国人和弱者的征服、镇压、严醋，即使用最温和的词语形容，至少也是剥削。…因为生命就是权力意志。”【205】 “剥削是固有的强力意志的结果，而强力意志就是生命意志。尽管这作为一种理论是新奇的，但作为现实的它，却是全部历史的基本事实。让我们在此限度内真诚对待自己吧!”【206】可以说Nietzsche是在主张一种truthfulness或Sincerity的伦理学说。“我发现两种主要类型，就是存在着主人道德和奴隶道德。”【206】主人决定价值，而奴隶道德则是同情的道德，“奴隶道德实质上是功利主义道德。”【209】
Nietzsche还看到一种危险的前景：“结局正在迅速向人们逼近，周围的一切都在衰败并引起衰败，除了一种人即不可救药的平庸者外，一切都不会延续到后天。只有平庸者有可能继续存在和繁衍。他们将是未来之人，将是仅有的幸存者。”【213】“这种自然的、太自然的使人人相同的进程，在这一进程中，人会演化成千人一面的、普通的、平庸的、喜欢群居的人一一演化成卑贱的人！”【219】而较优秀的人的毁灭是普遍的现象。
江绪林 2013年8月31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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