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林《自由论》小摘要
【按语：伯林的写作明澈而渊博，但整理纲要时居然就蒸发了。《自由论》是伯林的几篇重要文章的结集：反对决定论辩护了自由选择后，伯林在多元论基石上辩护和捍卫了作为现代文明标志和自由主义之核心的消极自由的概念，同时暗示地将积极自由与自暴自弃和暴政联系起来。另外，伯林对个人主义的勾勒蛮动人的，让人觉得个人主义是一种值得珍视之物。
“二十世纪的政治观念（1949）”：20世纪的政治观念的特点表现为非理性力量崛起，伯林指的是共产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历史的不可避免性（historical inevitability,1953）”：决定论与自由选择不兼容，并要求日常话语和概念的巨大改变，因此我们有理由不接受决定论。“两种自由概念（two concepts of liberty,1958）”：“个体成为他自己的主人”的积极自由概念很容易就变成了酸葡萄式的灵魂不朽的内在城堡，或藉着“自我实现”转变成精英国家学说或极权主义，也容易与对承认和平等的寻求像混淆，与此同时，伯林所爱的消极自由“就是一个人能够不被别人阻碍地行动的领域。”它意味着门和机会的多少。权利是绝对的和疆界的存在是自由主义的原则，是高度文明的标志。而自由的辩护源于价值多元论，同时伯林在“导论”还提供了一个康德式的辩护：“自由选择…是人之为人的不可让渡的组成部分。” “密尔与生活的目的（1959）”说：幸福和功利只是密尔的话语，而个人自由、多元性和宽容才是密尔的心声。】
“导论（1969）”
谈了与批评者之间的争议。1.决定论问题。伯林说自己的论点只是：“支持决定论的那些论证还不是结论性的”【以赛亚 伯林：《自由论》，胡传胜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页5，下同】，且要求广泛的概念转变。他认为兼容论者是错的，“很显然，决定论与道德责任是相互排斥的。”【7】在回应Carr时，伯林甚至让步说自己不否认某种版本的决定论的可能性，而只是在争论决定论信念与普通言说和思考中的信念不相容。【24，稍微言不由衷】伯林坦承自己的反形而上学倾向：“如果我的主章有什么论战锋芒的话，那就是对诸如此类的形而上学构造物的不信任。”【31】
2.积极自由与消极自由。伯林安心水的、打磨后的自由概念（选择的障碍之不存在）取决于“多少扇门是打开的，它们是如何打开的…”【36】关涉行动的机会而非行动本身；一堵抵挡压迫者的高墙。【43】终极价值的冲突，“目的是相互冲撞的，人不可能拥有一切事物。”【49】权衡和牺牲是恒久的。区分自由和行使自由的条件。【51】最后伯林为自由提供了一个康德式的辩护：“那些因为自由本身的缘故而看重自由的人相信自由选择而不是被选择，这是人之为人的不可让渡的组成部分（who have ever valued liberty for its own sake believed that to be free to choose, and not to be chosen for, is an inalienable ingredient in what makes human beings human）；相信这既是在一个人所生活的社会的法律与实践中有自己的声音的那种积极要求的基础，也是被授予一个在其中人是自己的主人的领地的基础，也就是‘消极’的领域的基础。”【58】
“二十世纪的政治观念（1949）”
（19世纪的人道主义的个人主义与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20世纪以共产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扭曲告终，其新要素是新观念：“无意识的与非理性的力量胜过理性的力量。”【69】另一个是：不是解决问题而是以非理性的方式消除问题本身。激情和力量的品质的降低。列宁；“对知识与价值的这种态度的变化，也许正是区分二十世纪与十九世纪的巨大鸿沟的最好标志。”【83】“通过清除心理学上的选择可能性，来保证在政治原则问题上的一致性。”【85】时代的特征与其说是松懈和瓦解，不若说是严厉和僵硬，需要的是“多一些对特异性的宽容。”【102】
“历史的不可避免性（historical inevitability,1953）”
此文中伯林对准的是决定论。“历史服从自然或超自然的规律，人类生活中的每一个事件都是自然模式中的一个因素。”【115】这种观念的来源有形而上学的目的论（Aristotle）、有实在与现象的区分（Plato），还有自然科学的影响。决定论蕴含着消除个人责任观念：“终极而言，个人的选择自由是一种幻想；人类能够作不同选择，这种观念建立在对事实的无知之上的。”【122】伯林说，有关决定论的思潮，有益地让人认识到，“人类选择的范围比我们原来设想的要狭窄得多。”【138】伯林说，不管决定论对错与否，接受它却并未让人思想发生改变。伯林对决定论的反驳有些实用主义色彩：“，它是建立在难以接受的关于世界与人类的信念之上的;这些信念之所以难以接受，是因为它们使我们都在进行的某些基本区分成为非法的。”【155，伯林的写作风趣而渊博，但整理的时候却只剩下一点点】
“两种自由概念（two concepts of liberty,1958）”
消极自由“就是一个人能够不被别人阻碍地行动的领域。”【189】不被别人干涉。Mill,Constant等相信“应该存在最低限度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个人自由的领域。”【191】这对人的自然能力的最低限度发展至关重要；因而要在私人生活和公共权威的领域间划界。“自由在这一意义上就是免于"… "的自由，就是在虽变动不居但永远清晰可辨的那个疆界内不受干涉。”【195】门的开启，而剥夺自由是违背这一真理：“他是一个人，一个由他自己生活的存在者。”【196，康德色彩的人观念】Mill错误地将“不干涉是好的”=“干涉是坏的”，因此有Stephen的批评。这是一个比较现代的学说，不早于文艺复兴或宗教改革，“高度文明的标志。”【197】
积极自由的概念“源于个体成为他自己的主人的愿望。”【200】但这个积极自由概念很容易与某些形而上学的观念结合在一起，发展出一些与消极自由冲突的观念。伯林举了两种形式：一种形式是“做出了一个战略性的退却，退居内在城堡（inner citadel）——我的理性、我的灵魂、我的不朽自我中。”【205】这是斯多葛和禁欲主义传统。对欲望的抗拒和克服。这种学说与康德的自律类似。（这里伯林有一个蛮深刻的洞察：康德人道主义的先验版本“是世俗的新教个人主义的一种形式，在其中上帝的位置被理性的生活这个概念所取代，奋力与上帝同在的个体灵魂的位置被个体的概念所取代。”【208】）另一种形式是自我实现的观念，而这种观念容易“一步步地从个人责任与个人自我完善的伦理学说，转变为一种服从柏拉图式的守卫精英指导的极权国家理论”【224】，即通向莫扎特的萨拉斯特罗圣殿。这里伯林表达了对从苏格拉底以来的西方传统的怀疑，“难道美德并不是知识，而自由既非美德又非知识。”【226，蓦然觉得伯林的思想与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何其类似】
接下来伯林转入了一种将自由和追寻承认像混淆的情况。在承认的需要中寻求的“是联合、亲密理解、利益整合、同生共死。”【231】这应该区别于自由。
积极自由的一种形式就是至高无上的主权，“人民主权很容易摧毁个人主权。”【235】Constant视卢梭为个人自由最危险的敌人，因为卢梭确立了绝对主权学说。【237】自由主义传统的两个必须原则：“一个原则是，只有权利，而非权力，才能被视为绝对的。…第二个原则是，存在着并非人为划定的疆界，在其中人必须是不可侵犯的；这些疆界之划定，依据的是这样一些规则：它们被如此长久与广泛地接受，以致对它们的遵守，已经进入所谓正常人的概念之中。”【238】
在最后一节中，伯林以多元论来辩护自由或消极自由。“我们在日常经验中所遭遇的世界，是个我们要在同等终极的目的、同等绝对的要求之间做出选择，且某些目的之实现必然无可避免地导致其他目的之牺牲的世界。的确，正是因为处在这样的状况中，人们才给于自由选择以那么大的重要性。”【241】“人的目的是多样的，而且从原则上说它们井不是完全相容的，那么，无论在个人生活还是社会生活中，冲突与悲剧的可能性便不可能被完全消除。于是，在各种绝对的耍求之间做出选择，便构成人类状况的-个无法主逃脱的特征。这就赋予了自由以价值。”【242】伯林暗示一元论是暴政之源，他说：“历史上那些最残忍的暴君与迫害者心中的信念就是：他们的目的证明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完全合理的。”【242，觉得伯林好文青哦，好白左哦，对黑暗的深度缺乏认识嘛：暴君更深刻地意愿地沉沦好不好】
“密尔与生活的目的（1959）”
此篇分析密尔的自由思想尤其是《论自由》。密尔其实叛离了边沁的简单的追求满足的功利主义。认为幸福或最有价值的东西在于“生活的多样、易变与丰富性——个人才能无法解释的飞跃、人、群体与文明的自发性与独特性。”【251】密尔只是口头赞同对幸福的绝对追求，“描述个人自由的光辉…时，他的声音才是他自己的。”【252】在密尔那里，“真正的价值尺度…是个人自由、多样性与公正。”【256】密尔缺乏先知性，对非理性力量缺乏意识。但他敏锐地意识到标准化的毁灭性力量。【258】坚定主张宽容。
密尔对自由的论证涉及对真理的认识，但由于密尔是经验论者，其论证对理性论者未必有说服力。伯林说密尔的论证应该代之以多元论：知识可错、不存在单一的真理、人是可变的、每个人都可以采取自己的方式追求。【264】密尔的信仰告白和自由主义的最终基础：“权力能够正当地违背文明社会任何成员的意志而施加于他的惟一目的，是防止他伤害他人。”【267】居于密尔思想核心的，不是功利主义、不是启蒙，而是这一信念“人之为人在于他的选择能力——同等地选择善恶的能力。”【269】
“自由立于希望与恐惧”
澄清决定论；自由在于“他面前的道路的宽度与广度，有多少扇门敞开着，或者，他们敞开到什么程度。”【308】
“希腊个人主义的兴起”
此文中，伯林将伊壁鸠鲁和斯多葛派的芝诺等思想解释为个人主义的先驱，关键在于反对这样的一个预设：“人拥有一个可以发现、可以描述的本性，而且这种本性在根本上而非仅仅偶然地是社会性的。”【331】
“目的证明手段合理”
这篇伯林12岁时的习作既说明伯林聪慧可人，又说明他从小就洗脑了，是高端意识形态狂一个。
江绪林 2014年8月23日星期六
“二十世纪的政治观念（1949）”：20世纪的政治观念的特点表现为非理性力量崛起，伯林指的是共产主义和法西斯主义；“历史的不可避免性（historical inevitability,1953）”：决定论与自由选择不兼容，并要求日常话语和概念的巨大改变，因此我们有理由不接受决定论。“两种自由概念（two concepts of liberty,1958）”：“个体成为他自己的主人”的积极自由概念很容易就变成了酸葡萄式的灵魂不朽的内在城堡，或藉着“自我实现”转变成精英国家学说或极权主义，也容易与对承认和平等的寻求像混淆，与此同时，伯林所爱的消极自由“就是一个人能够不被别人阻碍地行动的领域。”它意味着门和机会的多少。权利是绝对的和疆界的存在是自由主义的原则，是高度文明的标志。而自由的辩护源于价值多元论，同时伯林在“导论”还提供了一个康德式的辩护：“自由选择…是人之为人的不可让渡的组成部分。” “密尔与生活的目的（1959）”说：幸福和功利只是密尔的话语，而个人自由、多元性和宽容才是密尔的心声。】
“导论（1969）”
谈了与批评者之间的争议。1.决定论问题。伯林说自己的论点只是：“支持决定论的那些论证还不是结论性的”【以赛亚 伯林：《自由论》，胡传胜译，译林出版社2003年版，页5，下同】，且要求广泛的概念转变。他认为兼容论者是错的，“很显然，决定论与道德责任是相互排斥的。”【7】在回应Carr时，伯林甚至让步说自己不否认某种版本的决定论的可能性，而只是在争论决定论信念与普通言说和思考中的信念不相容。【24，稍微言不由衷】伯林坦承自己的反形而上学倾向：“如果我的主章有什么论战锋芒的话，那就是对诸如此类的形而上学构造物的不信任。”【31】
2.积极自由与消极自由。伯林安心水的、打磨后的自由概念（选择的障碍之不存在）取决于“多少扇门是打开的，它们是如何打开的…”【36】关涉行动的机会而非行动本身；一堵抵挡压迫者的高墙。【43】终极价值的冲突，“目的是相互冲撞的，人不可能拥有一切事物。”【49】权衡和牺牲是恒久的。区分自由和行使自由的条件。【51】最后伯林为自由提供了一个康德式的辩护：“那些因为自由本身的缘故而看重自由的人相信自由选择而不是被选择，这是人之为人的不可让渡的组成部分（who have ever valued liberty for its own sake believed that to be free to choose, and not to be chosen for, is an inalienable ingredient in what makes human beings human）；相信这既是在一个人所生活的社会的法律与实践中有自己的声音的那种积极要求的基础，也是被授予一个在其中人是自己的主人的领地的基础，也就是‘消极’的领域的基础。”【58】
“二十世纪的政治观念（1949）”
（19世纪的人道主义的个人主义与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20世纪以共产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扭曲告终，其新要素是新观念：“无意识的与非理性的力量胜过理性的力量。”【69】另一个是：不是解决问题而是以非理性的方式消除问题本身。激情和力量的品质的降低。列宁；“对知识与价值的这种态度的变化，也许正是区分二十世纪与十九世纪的巨大鸿沟的最好标志。”【83】“通过清除心理学上的选择可能性，来保证在政治原则问题上的一致性。”【85】时代的特征与其说是松懈和瓦解，不若说是严厉和僵硬，需要的是“多一些对特异性的宽容。”【102】
“历史的不可避免性（historical inevitability,1953）”
此文中伯林对准的是决定论。“历史服从自然或超自然的规律，人类生活中的每一个事件都是自然模式中的一个因素。”【115】这种观念的来源有形而上学的目的论（Aristotle）、有实在与现象的区分（Plato），还有自然科学的影响。决定论蕴含着消除个人责任观念：“终极而言，个人的选择自由是一种幻想；人类能够作不同选择，这种观念建立在对事实的无知之上的。”【122】伯林说，有关决定论的思潮，有益地让人认识到，“人类选择的范围比我们原来设想的要狭窄得多。”【138】伯林说，不管决定论对错与否，接受它却并未让人思想发生改变。伯林对决定论的反驳有些实用主义色彩：“，它是建立在难以接受的关于世界与人类的信念之上的;这些信念之所以难以接受，是因为它们使我们都在进行的某些基本区分成为非法的。”【155，伯林的写作风趣而渊博，但整理的时候却只剩下一点点】
“两种自由概念（two concepts of liberty,1958）”
消极自由“就是一个人能够不被别人阻碍地行动的领域。”【189】不被别人干涉。Mill,Constant等相信“应该存在最低限度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个人自由的领域。”【191】这对人的自然能力的最低限度发展至关重要；因而要在私人生活和公共权威的领域间划界。“自由在这一意义上就是免于"… "的自由，就是在虽变动不居但永远清晰可辨的那个疆界内不受干涉。”【195】门的开启，而剥夺自由是违背这一真理：“他是一个人，一个由他自己生活的存在者。”【196，康德色彩的人观念】Mill错误地将“不干涉是好的”=“干涉是坏的”，因此有Stephen的批评。这是一个比较现代的学说，不早于文艺复兴或宗教改革，“高度文明的标志。”【197】
积极自由的概念“源于个体成为他自己的主人的愿望。”【200】但这个积极自由概念很容易与某些形而上学的观念结合在一起，发展出一些与消极自由冲突的观念。伯林举了两种形式：一种形式是“做出了一个战略性的退却，退居内在城堡（inner citadel）——我的理性、我的灵魂、我的不朽自我中。”【205】这是斯多葛和禁欲主义传统。对欲望的抗拒和克服。这种学说与康德的自律类似。（这里伯林有一个蛮深刻的洞察：康德人道主义的先验版本“是世俗的新教个人主义的一种形式，在其中上帝的位置被理性的生活这个概念所取代，奋力与上帝同在的个体灵魂的位置被个体的概念所取代。”【208】）另一种形式是自我实现的观念，而这种观念容易“一步步地从个人责任与个人自我完善的伦理学说，转变为一种服从柏拉图式的守卫精英指导的极权国家理论”【224】，即通向莫扎特的萨拉斯特罗圣殿。这里伯林表达了对从苏格拉底以来的西方传统的怀疑，“难道美德并不是知识，而自由既非美德又非知识。”【226，蓦然觉得伯林的思想与波普尔的《开放社会及其敌人》何其类似】
接下来伯林转入了一种将自由和追寻承认像混淆的情况。在承认的需要中寻求的“是联合、亲密理解、利益整合、同生共死。”【231】这应该区别于自由。
积极自由的一种形式就是至高无上的主权，“人民主权很容易摧毁个人主权。”【235】Constant视卢梭为个人自由最危险的敌人，因为卢梭确立了绝对主权学说。【237】自由主义传统的两个必须原则：“一个原则是，只有权利，而非权力，才能被视为绝对的。…第二个原则是，存在着并非人为划定的疆界，在其中人必须是不可侵犯的；这些疆界之划定，依据的是这样一些规则：它们被如此长久与广泛地接受，以致对它们的遵守，已经进入所谓正常人的概念之中。”【238】
在最后一节中，伯林以多元论来辩护自由或消极自由。“我们在日常经验中所遭遇的世界，是个我们要在同等终极的目的、同等绝对的要求之间做出选择，且某些目的之实现必然无可避免地导致其他目的之牺牲的世界。的确，正是因为处在这样的状况中，人们才给于自由选择以那么大的重要性。”【241】“人的目的是多样的，而且从原则上说它们井不是完全相容的，那么，无论在个人生活还是社会生活中，冲突与悲剧的可能性便不可能被完全消除。于是，在各种绝对的耍求之间做出选择，便构成人类状况的-个无法主逃脱的特征。这就赋予了自由以价值。”【242】伯林暗示一元论是暴政之源，他说：“历史上那些最残忍的暴君与迫害者心中的信念就是：他们的目的证明他们的所作所为是完全合理的。”【242，觉得伯林好文青哦，好白左哦，对黑暗的深度缺乏认识嘛：暴君更深刻地意愿地沉沦好不好】
“密尔与生活的目的（1959）”
此篇分析密尔的自由思想尤其是《论自由》。密尔其实叛离了边沁的简单的追求满足的功利主义。认为幸福或最有价值的东西在于“生活的多样、易变与丰富性——个人才能无法解释的飞跃、人、群体与文明的自发性与独特性。”【251】密尔只是口头赞同对幸福的绝对追求，“描述个人自由的光辉…时，他的声音才是他自己的。”【252】在密尔那里，“真正的价值尺度…是个人自由、多样性与公正。”【256】密尔缺乏先知性，对非理性力量缺乏意识。但他敏锐地意识到标准化的毁灭性力量。【258】坚定主张宽容。
密尔对自由的论证涉及对真理的认识，但由于密尔是经验论者，其论证对理性论者未必有说服力。伯林说密尔的论证应该代之以多元论：知识可错、不存在单一的真理、人是可变的、每个人都可以采取自己的方式追求。【264】密尔的信仰告白和自由主义的最终基础：“权力能够正当地违背文明社会任何成员的意志而施加于他的惟一目的，是防止他伤害他人。”【267】居于密尔思想核心的，不是功利主义、不是启蒙，而是这一信念“人之为人在于他的选择能力——同等地选择善恶的能力。”【269】
“自由立于希望与恐惧”
澄清决定论；自由在于“他面前的道路的宽度与广度，有多少扇门敞开着，或者，他们敞开到什么程度。”【308】
“希腊个人主义的兴起”
此文中，伯林将伊壁鸠鲁和斯多葛派的芝诺等思想解释为个人主义的先驱，关键在于反对这样的一个预设：“人拥有一个可以发现、可以描述的本性，而且这种本性在根本上而非仅仅偶然地是社会性的。”【331】
“目的证明手段合理”
这篇伯林12岁时的习作既说明伯林聪慧可人，又说明他从小就洗脑了，是高端意识形态狂一个。
江绪林 2014年8月23日星期六
有关键情节透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