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戒》——这阅读犹如随行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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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应该算是笔记兼读后感。 匆忙生活的过程中,我也匆忙读完了《魔戒》的第一部《魔戒现身》和第二部《双城奇谋》。恰巧豆瓣小事的读书板块有一个关于名著的话题,于是灵光一现,给这本史诗奇幻巨著写了一点浓缩的字句—— 「人生的使命感,对不可挽留的历史的哀伤,面对诱惑的挣扎,背负重任的迷茫探索。#这些纯粹的象征#」 《魔戒》有着远古时代的诸多特征——对善与恶绝对二元对立的认识,战争谋略的缺乏和正面对抗的坦荡光明,对盟誓和信诺的忠实遵守,对古代传说的执著信仰。可以说,这本书的情节十分简单,人物性格也并不够丰富。它囊括的是一个时代,就像甘道夫曾经提到的那样,他思考着每个人作为棋子如何在这棋盘上行使他们的职责,而每个人都是时代的棋子,没有谁是绝对的主角,我们只能靠着有限的视角去了解他们。 「无关高下的春秋和战国」 有朋友曾对我说,《魔戒》她读不下去,却陷入《冰与火之歌》的故事之中。要拿这两部书作对比,实在有缺公平。作为不同时代的两部书,假如《冰与火之歌》能够阅读《魔戒》,那必然就如同以战国的视角回看春秋一样:一个人性复杂、谋略百出的时代,去看一个古老耿直、对形式和名义尚有坚持的时代,于是春秋多有言论退敌,战国却常常是计策决胜,仿佛《国语》和《战国策》相互对望一般。 「远行啊远行,无尽的walking」 漫长征途实在无聊,中土世界的人们虽然没有计划生育,可是地上的村落实在少。有人说第一部《魔戒现身》像是一部公路片,我是不能同意更多的。我甚至愿意称之为《中土世界地形踏勘报告》。可是转念一想,这远征本身,不就是如此漫长而无聊的吗?除了打怪兽,找地方睡觉,吃饭,走路,应该只剩下看风景了吧。对于第一本书不幸过滤掉的那些读者,我只能说—— “没错,你们已经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远征队员们的真切感受。” 「你这笨图克人!」 皮聘绝对是四个霍比特人里最能惹祸的一个,远征队员里唯一让甘道夫见一次骂一次的捣蛋鬼。 「负重的弗罗多一言不发」 第二部《双城奇谋》的下半部分,我常有这种感受。弗罗多话很少,整个叙述的视角以忠诚的伙伴山姆为中心。这段从艾明穆尔开始的危险旅程无疑是以山姆和咕噜的对手戏串起来的,而作为魔戒持有者的弗罗多则很少说话,除非需要做决定、下决心的时刻。而托尔金也不给他太多的正面描写。他在想什么?他内心经历了多少挣扎?为什么同为霍比特人,他不选择梅里和皮聘作为伙伴?在山姆都能看出咕噜的邪恶一面逐渐占据上风的情况下,为什么他仍会怜悯咕噜,选择跟随咕噜的向导? 我想,我的答案只可能是这样的—— 佛罗多是这次有去无回、充满恐惧、迷茫无助的远行之中唯一精神支柱。在山姆只需要思考如何保护主人的时候,佛罗多思考的只能是如何继续走下去。他迷茫,他坚持,他挣扎,他坚持。他在霍比特人从未踏足过的山地和沼泽之间奔走,跟随两面的咕噜走进魔王的领地。所以当佛罗多倒在尸罗的巢穴之外,山姆一度能够选择背负魔戒独自上路,这和他的忠诚不无关系,但最根本的,还是佛罗多那迷茫却不迷惑的坚持的结果。 “不管是不是半兽人,如果这是唯一的路,我们就必须走下去。” 这和人生何其相似。若说人时因为背负着重任而非因为久历年岁而成熟,恐怕没有人会不信。 「你禁不住诱惑的,不如赶紧躲起来」 很显然,中土世界的诸多还在坚持正义的种族中,托尔金最不信任的是人类。所以所有获得过戒指的种族中,只有人类的国王堕落了;巫师、霍比特人、精灵、矮人和人类组成的远征队员中,人类代表的波罗莫最早被诱惑。其他的种族,只要有些见识,完全不敢去触碰或者接近魔戒。强大如甘道夫、凯兰崔尔,都很难在魔戒的面前克制自己,更何况是别人呢? 魔戒是绝对诱惑的象征,在这诱惑面前,不存在妥协。而接受魔戒的人,能力越大,后果就越严重。不要用诱惑去锻炼自己,只需要躲得远远的。 ——所以无欲无求,身形弱小、人畜无害的霍比特人,就成了没办法的办法。还好他们人畜无害,还很能吃,却能爆发小宇宙。 「不同的故事结尾」 我看过电影,我知道故事结尾。但我还没读完书,不知道故事的结尾是怎么写出来的。 也许托尔金自己也对故事的结尾感到迷惑,所以让佛罗多和比尔博、和山姆对他们身处其中的故事发表些意见。 在瑞文戴尔的精灵居所,对话是这样的—— 比尔博:你想到结局了吗? 佛罗多:是的,好几个结局,但每个都是又黑暗又恐怖。 比尔博:喔,那样可不行!书一定要有好结局才行。你觉得这句如何:他们定居下来,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山姆:那他们会住在那里呢? 也许托尔金的疑惑,都在这里了。也许那时他还没想好最后的结局,没给主人公们安排后最后的住处。于是,在很久以后,在远征的队伍只剩下佛罗多、山姆以及小冤家咕噜的时候,站在西力斯昂哥的幽暗陡峭的阶梯之上,佛罗多和山姆又一次讨论起他们的故事来,托尔金肯定是在场的——他已经开始盖棺定论了。 山姆:我曾以为那些传说中的英雄行为和冒险事迹,都是伟大的人物们主动找寻的,他们想要寻找刺激,给单调无聊的生活找点乐子。可是走过这段路,我才知道,真正真实或铭刻人心的故事并不是这样发展的,通常,人们都是误打误撞地闯入历史漩涡中,或者可以说他们的道路就是被如此安排。我想,他们和我们一样,有很多回头的机会,只是他们选择坚持下去。如果他们真的回头了,我们也不会知道,因为他们将会被历史所遗忘。我们都听过那些继续坚持下去的人们的故事,但并非都是好结局……不知道我们现在是掉进了什么样的故事中? 这可能也是托尔金的历史观吧,谁知道呢,反正是忠诚的伙伴山姆卫斯·赶集说的。 「胆小鬼和肮脏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