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过剩的绝望

大卫福斯特华莱士 华莱士的小说《Infinite Jest》可能是最无法翻译为其它语言的作品了。小说的美国性质很强烈，很深厚，能把这部小说读完的美国人都很少，更不用说（相对）准确地翻译成中文了。 其实也可惜，因为小说里所提出的命题其实经济高速发展的中国之后也会慢慢浮现的。对休闲上瘾，对娱乐上瘾，对快乐与娱乐的等同，导致娱乐饱满之后的空虚 －－－好像已经造成对很多国人精神程度上的困扰。 小说时间设置在未来的美国，此时的美国已经把每年的名字卖给各大公司。比如说2016年不是2016年，而是’格拉德食品袋之年‘ （Year of Glad), 或者‘德鹏成年内衣之年 （Year of the Depend Adult Undergarment). 在这未来的反乌托邦美国，已和墨西哥和加拿大形成了北美国家联盟 （Organization for North American Nations），边境政治紧张。 那么这部小说讲的是谁的故事呢？故事地点有大概有三个。一个是波士顿的一家专业网球高中，高中校长是退役的电影导演詹姆斯（James Incandenza)。校长虽然是全美知名的导演，也是光学研究大腕（这里的光学研究与怎样吸引电影观众有关），但晚年酗酒，最终自杀。詹姆斯的老婆，加拿大人艾薇儿（Avril Incandenza）和自己的弟弟一起打理学校事务。艾薇儿的小儿子，霍尔（Hal），是网球高中种子选手之一。故事第二地点是网球高中附近的戒毒所。第三地点则是加拿大魁北克独立组织，渴望摆脱美国统治。 小说大体不是线性式围绕一件事情慢慢展开，而是平行式 （Hotizontal), 每一段落都讲了这个反乌托邦世界的一个人生，一个故事，大概到了300多页之后，读者便渐渐地沉迷在这个痛苦而有趣的世界之中。《Infinite Jest》这个名字，是詹姆斯死前所拍的一部片，这部片子被认为是‘最终的娱乐’。所有看过这部片子的人都无法自拔，全身瘫痪，娱乐到死。而魁北克独立组织发现了这部奇作，希望能用它作为生物武器，来达到自己政治目的。 这部小说的主题是什么呢？首先是现代人追求快乐的不可靠。在物质发达的资本主义美国，每个人都机械性德追求物质财产，舒适和娱乐，好像得到了这些就得到了快乐。而那些得到了的人呢？发现快乐仍然遥不可及，喝酒的喝酒，吸毒的吸毒，一遍一遍用钱买来持续一分钟的快感。读这部小说让我想到了读大学时很多纽约上西区和旧金山富人区长大的同学。从小生活在极致的物质享受里，毕业也不用担心就业，很多人有信托基金照顾终身，但却是我见过最不快乐的人 －－－吸毒，吃抗抑郁药，喝酒趴体。意思不是说有奔头生活才有趣，穷人的孩子使劲赚钱比富人孩子快乐， 而是说我们每个人都需要仔细思考生活的意义。 盲目地追求大家都追求的东西，将来只能为自己的空虚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