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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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两个离婚十年的前夫妇互通的十四封书信,娓娓道来,婚前婚后穿插其间,童年成年时隐时现。两个书写者,作为妻子的胜沼亚纪,作为丈夫的有马靖明,很偶然地在藏王山重逢了,于是开始了这十四通书信。
两个人都是很细腻的人。亚纪的父亲,那个颇为成功的建筑商人,在评价一家料亭老板娘的时候,说她声音不好听。声音不好听的人,人也好不到哪里。文字大概也是如此,这两位,都不是好到哪里的人。有马靖明出轨,发假票券,软弱。亚纪呢,没有主见,任由事态恶化,和不爱的人结婚,坐视其出轨。然而他们却是很细腻的人,细腻的人,才能找到生活废墟中遗落的相片。
有马一开始就不是会走上成功的人,学校里的恋爱,借助岳父力量的事业,都是非常虚幻的东西,虚幻到,都不需要真实来击败它,另一个虚幻就可以。
由加子出现了。一个童年的幻影。生活的绝望捆住了她的手,有马解开了她,让她可以了断这一切。有马在濒死之中,看到了正在死去的自己,突然领悟到那个静观自己的东西,就是生之为生的东西,就是业。一切都因善恶所成。然而领悟到这一层的有马,并没有弃恶扬善,而是过得更消沉了。不停换伴侣,做各种工作,即使违德违法亦无所谓。本来,软弱者是无所谓善恶的,当善恶的真相赤裸裸展现在面前时,只能转过头去。
在另一边,无所事事的亚纪,在咖啡馆里听莫扎特的音乐,悟到了生死的同一,这让她能够继续维持过生活,养育残疾的孩子,坐视第二任丈夫的出轨。
但他们都没有那么主义是从,拯救他们的,不是这些真理。而是一个个鲜活的个体。对亚纪来说是孩子,对有马来说,则是令子。一个努力挣钱,照料生活,帮有马还债,从不过问有马过往的生命本身,这大概就是作者所谓的“善”了吧。
在面临死亡的深渊时,他们都跳了回来。
反正,我是不喜欢这样被救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