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孩》读书笔记
一
左格生忽然问:「袍子,新女为何失恋?」 王袍讶异,「你不知道?她尚未向你诉苦?」 「没透露。」 王袍心直口快:「那人以为她离家会带着上亿身家帮他创业,谁知新女甘心过寒窑生活,那人捱不住,毕业便走。」 左格生听完大力吸口气。 没想到他得来全不费功夫,可见各人有各人缘法。 「可是,」他疑惑,「得到田新这个人还不足够?」 「嘿,人家此刻女友是韩国三星系的亲眷。」 「哗,我此刻女伴只是一间酒吧的酒保。」 「阿左,不得玩弄感情。」
三
田新把电话交王袍,走近,伸手过去,颤手将襁褓轻轻抱出,看到一张梨子大小干瘪紫姜色面孔,探一下呼吸,「活着。」 王袍连忙报告,已经泣不成声。 田新做了件奇怪的事,她紧紧把那在生死界徘徊的幼小生命拥到胸前取暖,那布包何等肮脏,田新毫不介意。 救护车呜呜赶到,工匠与那客户匆匆引路。 田新瞪眼不愿把幼婴交出。 「田新,他要急救。」 救护人员解开包裹,把婴儿放毯子上检查,听心肺,喂水,给氧气,匆匆抱上救护车驶走。 警员向众人落口供。 田新受惊过度,浑身簇簇发抖,说不出话。 「谁,谁会把婴儿弃置锁上柜内?」 王袍听见另一警员回答:「上世纪七十年代,日本警方发现多宗类此案件,待开锁,婴儿已经死亡。」
四
「你不知关家事,我与他们比较接近,那关良辰,长到一岁,乖得不得了,睡醒就吃,吃完便睡,不吵不闹……」 「坏事。」 「果然,带到医生处注射防疫针,医生觉得不妥,说天下没有那么乖的孩子,检查之下,发觉是个聋儿。」 王袍张大嘴。 「关氏连忙环球找专科医生,结果在美国费城做人工耳蜗植入手术,这孩子到五岁还不会讲话。」 王袍叹一声垂头。 「我可是歧视这孩子?当然不,我同所有知书识字的文明人一样,我不歧视任何人的残疾、倾向、选择、志愿,但我希望田新选一个健康阳光男子做对象。」 王袍已说不出话。 「与众不同的人一定吃苦,日久他们心里缺一角,对他们迁就、同情有时会造成反效果,但是阿新这孩子,唉,童年时想领养小动物,到庇护所一看,挑一只独眼猫,还有,三只脚的狗,因为『太不幸了,要多疼牠们一点』,这回子又来了。」 「我看新女未必知道关良辰失聪这件事。」 田太太忽然流泪。 王袍心酸,拥住她,一起哭泣。 「那不是疾病,那是先天性遗传,即是说,下一代亦有可能失聪,那项手术多么复杂危险,小小孩儿受如此苦楚,于心何忍。」 老佣人阿琛听见哭声急忙走出。 「太太什么事,何故哭泣?」 田太饮泣,「做两杯清凉茶。」 「立秋已过,还喝清凉茶?我去做西洋参茶,快止了哭,愁苦伤身。」 田太太继续诉苦:「这种事完全可以避免,她一定要孤意一行撞上去,我怎么向她父交代,又是我管教不严?」 两人坐困愁城。 阿琛轻轻说:「也许,未到这样严重。」她都听到了,「我也佩戴助听耳机,连隔壁夫妇吵架都听得一清二楚。」 王袍说:「阿琛千万别在新女面前提起此事。」 「为什么那么怕得罪那孩子?母女姐妹之间,有话直说。」 「阿琛,你不明今日世道,此刻,长辈怕小辈,无论发生何事,都是父母不对,不比从前,一顿板子,什么事都摆平。」 阿琛怔半晌,回厨房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