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与卡西莫多等主角与爱斯梅拉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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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成就了巴黎圣母院的因素之中,雨果的作品不可或缺。这本书与这参天的宏伟的建筑已经紧密相连。站在圣母院脚旁,仿佛卡西莫多就在高处的钟楼敲钟随着回荡的巨响兴奋地大叫;弗罗洛躲在自己的小房间中独自怒火中烧却表面风平浪静;不远处的别墅里,菲比斯将爱斯梅拉达抛之脑后,与百合花卿卿我我;充满着流浪汉、歌女、哲学家的夜晚街道上,格兰古瓦沉浸在自己的诗意世界,就这样随遇而安。 这四位看似生活丝毫没有交集可能的男子,因为一名吉普赛女郎呈现在了同一个故事中。其中卡西莫多的形象最为夺人眼球。 他的凶恶源于他的孤僻,他的孤僻源于他的丑陋,他的丑陋源于他的命运。 钟楼怪人是我全书中最喜欢的角色,并不是他有多惹人喜爱,而单纯因为这个形象的戏剧性。他生于不幸,却遇上愿意收养他的副主教弗罗洛,保住了生命。在遇见爱斯梅拉达之前,圣母院就是他的全部,他生理心理上都顺着圣母院的形状生长——于是我们看到了粗糙突兀的教堂与粗糙突兀的卡西莫多。身体的畸形与听觉的受损使他活在自己的内心中而鲜少受外界影响,在卡西莫多的纯净而没有对错的世界里,他的行为只是他个人意愿的反映。例如第四卷第二章“放牧怪兽者其状益怪”中对于卡西莫多的描写:“卡西莫多心跳加快,注视它的摆动。钟舌与大钟一起颤动。哇!他发出一阵狂笑,大钟的摆动越来越快。随着摆动幅度增加,卡西莫多的眼睛睁大,发红,射出绿色的幽光。大钟的摆动终于达到最大的幅度,整个钟楼,包括木架,铅顶,砌墙的石块,从地基的木桩到塔尖的三叶草饰,同时轰鸣。卡西莫多高兴得口吐白沫,他走来走去,他从头到脚与钟楼一起颤抖······”全章的笔墨泼洒于卡西莫多与钟楼之间的一种奇妙的联系与结合。大钟令这个孤僻的畸形生物兴奋至咬牙切齿,大吼大叫的境界,不知其他读者是否与我一样,有流泪的冲动。再例如全书临近结尾处,卡西莫多看到丐帮来解救爱斯梅拉达,误以为是被派来送她上绞刑架的人们,酿成导致了千百伤亡的悲剧,卡西莫多自己却浑然不自知。 卡西莫多的一生绝对称不上是一出喜剧,但也不为悲剧。他生有一颗大头和一堆长短不齐的四肢,却在圣母院找到了归宿,而后遇见爱斯梅拉达,体验了单向的爱情、小心翼翼的对话与保护别人的滋味。在第十一卷第四章,“卡西莫多结婚”,他与爱斯梅拉达永远地在一起了,直至化作尘埃。 在我看来,卡西莫多外表的丑陋是毋庸置疑的,但内心状态显然不与外表相似。他是一个脱离世人与社会的存在,以“善良”这种世人的定义并不能准确描述卡西莫多。他对人凶狠是由于人们因为他的外表而对他凶狠,对于与世隔绝的他来说,与其说是对世人的报复,倒不如说是一种模仿行为——卡西莫多的内心只有副主教与圣母院与爱斯梅拉达,他没空去搭理别的人并在乎他们的感情。卡西莫多生理与心理上的巨大反差增加了这个角色的可看性,令人产生联想——一个人离社会很远很远,同时又身处其中的生活会是什么模样?卡西莫多或许保持着人年幼时的心灵,过完了一生。他把内心的依赖给了圣母院,内心的忠诚给了弗罗洛,内心的纯净给了爱斯梅拉达。最终卡西莫多接受了弗罗洛的阴险,将他从高处推下圣母院,颇有“大义灭亲”的味道。几乎与此同时爱斯梅拉达被执行了死刑。卡西莫多发出呼号:“啊!我所爱过的一切!”,作为全书高潮部分的结束语。情节的跌宕起伏与时间的连贯紧凑,令人不得不在心里边流泪边鼓掌叫好。 造成这一切的是吉普赛女郎爱斯梅拉达,但在我眼中她更应该被看作全书的调味剂而非主角。爱斯梅拉达只是一个美丽非凡的女子,善良至极,对爱情炽热而向往。但这个角色过于理想化,甚至无法像看到四位男主角一样,将她与现实中某个形象联系起来。爱斯梅拉达或许是一种手段,作者选择通过这一形象更好地刻画几位男主角。菲比斯的逢场作戏体现于他在爱斯梅拉达与百合花之间的随性游走,弗罗洛的分裂人格也是在他发现自己对于爱斯梅拉达有一种不同于看科学书籍时的奇妙感受后体现出来的,格兰古瓦的价值观通过对于爱斯梅拉达这个绝色女子的一次次放弃体现,卡西莫多,见上述,更是如此。
/结尾词穷就不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