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凝视灯塔,灯塔也在凝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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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塔》被誉为漫画诗人夏布特最敏感忧伤的“慢镜头图像小说”。整本书没有几个字,每一幅画都像是长镜头里的一个定格画面。以开篇为例,广袤无际的大海上空,远远地飞来一只海鸥。它像是踩着时钟的针脚在扇动翅膀,一下,又一下,缓慢地靠近。它先是停在灯塔下面的栏杆上,被浪花打中后盘旋到塔顶,再又离开。灯塔,就这样出现在我们眼前。
灯塔里住着一个男人。他出生在这里,父亲是守塔人。父母因为他天生畸形而觉得丢人,从来没有让他踏上过陆地。父母相继去世后,一位船长受父亲生前所托,每周会送给养到灯塔。男人总是在送给养的船驶离后才出现,所以从来没有外人见过他。男人就这样在岛上独自生活着,每天陪伴他的只有来自于大海的遗留物。
他虽然孤身一人,但内心并非空无一物。对于陪伴他的唯一活物——鱼缸里的鱼,他小心呵护,有着孩童般的善良。
看到那本词典了吗?那是他的秘密王国,是他看向世界的“眼睛”。他经常会翻开来,闭着眼睛随手一指,指到什么词就想象那个词语的世界。比如,阿姆斯特朗……
每个词语都像是一扇任意门,门外则是与孤岛上的灯塔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他创造了一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并在其中倾注了的极大的热情。”在这个想象的空间里,世界触手可及,他存于其中。这一刻,他的世界既不孤单,也不贫瘠。
他已经这样独自生活了十几年,没有理由去设想生活会有所改变。直到有一天,送给养的新船员留下了一张字条,字条上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喜欢什么?”
他仿佛第一次被真正看见、被感受到、被探究着。
他的回答令人唏嘘。或许,他从未关闭过他的门,只是从来没有人试着去敲门罢了……
保罗·奥斯特在《孤独及其所创造的》一书中写道:“要进入另一个人的孤独,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真的可以逐渐认识另一个人,即使是很少的程度,也只能到他愿意被了解的程度为止。”
我们,是否也在自己的灯塔里居住了很多年?
当我们认为自己从未被看见、未被理解时,是否有部分原因在于我们其实并不愿意打开心门?
灯塔男人的故事到这里并没有结束,或者说,属于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题外话:看这本书的时候,我的耳边总是回响着席慕容的诗句:
我的一生,本来可以有, 不同的遭逢,如果, 在新雨的荷前, 你只是静静地走过, 在那个七月的午后,如果, 如果你没有,回头。
生命中的每一次相遇,都可能会引发改变。准备好迎接今天的相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