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需要诗意。
因为不但李靖,连我自己也是一座时钟,指不定什么时候快,什么时候慢,什么时候会停摆。
再好的发明到了蠢货手机也不能起作用。
他们就像我一样,活着总为一些事不好意思,结果是别人看着我们倒觉得不好意思了。
满眼的机会抓不着,就有一种不得其门而入的感觉。
假如你不走到墙外面来,就永远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些景象。
我现在夜以继日地努力,正是要证明自己是个怪物。因为不能证明我是个怪物,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人在年轻时充满了做事的冲动,无休无止地变革一切,等到这些冲动骤然消失,他就老了。
其实活在这个时代,最好把自己的胆子忘掉。
住在老家里,人就不会孤单,也不会老,只是会与草木同腐,和老房子一起倒塌。
这样的事不能像数学一样去学习,理解,推导,只能去感受。
事实证明,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只有心不在焉,三心二意才能够生活。
事实上任何事都得费费脑子才有意思。
对于情理这样的东西,我们不可以太天真。
人只要做过了行人,就会发生一些改变,不论古今。
在我看来,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无不在做白日梦。
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像个演员活着利益更大,也没有比这危险更大的事了。
人从生到死是个漫长的过程。
尽管如此,人在这一辈子里,总有几回要成为行人,否则就不能算成年人。因为不行万里路不知天下有多大,契诃夫就去过库页岛,苏东坡也去过海南岛。
永不妥协就是拒绝命运的安排,直到它回心转意,拿出我能接受的东西来。
照我看来凡是能在这个无休无止的烦恼、仇恨、互相监视的尘世之上感到片刻欢欣的人,都可以算是个诗人。
死是对人的唯一威胁。不想死的人怕很快的死,想死的人怕慢慢的死,所以这世界上才会有那么多人。
四壁都是厚厚的软木板,外面的声音进不来,里面的声音出不去。
这个时候她自己也变成了一根飞旋的柱子,在震耳的轰鸣中移动着。这一切都沉浸在墨一样的黑暗中。这样的死亡和一个无性、无智、无趣的人生相比,也不知哪个更可怕。
如果需要寓意,这就是一个,明确说出来就是:根本没有指望。我们的生活是无法改变的。
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红拂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