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aaeeestro!'' ''Adiooos, amigo!''
看我书架就可以发现,在我心目中排名第一位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第二位并列着茨威格、卡尔维诺、马洛伊·山多尔、马尔克斯、加缪,第三位伊恩·麦克尤恩、三岛由纪夫、谷崎润一郎、毛姆、弗兰岑,哦更多的是没有拆过封的。
有意思的是,茨威格在写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时候提到了西西弗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一种无法抗拒的冲动,自我毁灭的冲动,这股力量无端地让我亲手把自己推向深渊。
第一次读陀思妥耶夫斯基是用手机的一个APP,智能手机还不算普及的年代一个粗制滥造的读书APP里错别字横飞的一部《罪与罚》,啰里八嗦的对白和堪称作死的人物,让人不心生厌恶都难,但是放不下。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主人公不去寻求,更不要说找到与现实生活的关系,这是他的主人公的特点。他们根本不想进入现实中来。他们从一开始就想超越自身,进入无限。他们的王国不属于这个世界。对于他们来说,价值、头衔、权力和金钱的外表形式所具有的价值,既不像在巴尔扎克笔下那样作为目的,也不像在德国人笔下那样作为手段。他们根本不想在这个世界里获得成功,不想提出主张,也不想整理秩序。他们对待自己不加珍惜,而是进行自我耗费。他们不进行计算,而且永远也无法计算。他们想要感觉到自己,感觉到生活,但不是要感觉到生活的阴影和镜子里的虚像,不是要感觉到外表的真实,而是要感觉到伟大而神秘的元素,感觉到宇宙的权力,感觉到存在的感情。
正如从第一次读《死屋手记》里读到的那一句“寄情于一切美与崇高的懒虫和酒囊饭袋”,意识到一直让我心生厌恶但是无法割舍的那一部分正是自己,这句话挂在我豆瓣的自我介绍里也很多年了。
坦白来讲,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加缪是两位可以让我向死而生的作者,将近十年间的一个习惯是每次堕入绝望的深渊里之后就摸一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书来读,读完就算重生一次。
最近的一次,因为陷入了无意义的虚空之中,再加上疑似躁郁症的发作,整个大脑都像是被上错了弦,随机被抛入狂喜和绝望的两个极端,没有中间地段。
几个月之后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捞了《西西弗神话》出来,读完抱着大树痛哭一场。
之后才慢慢把失控的钟摆降下来。
为了我能对自己说:“我活着。”我要克服一切困难。即使我要在刑讯台上蜷缩成一团,我也十分清楚:“我活着。”
除了没用的肉体自杀和精神逃避,第三种自杀的态度是坚持奋斗,对抗人生的荒谬。